皇宫朱红大门,古树参天,红墙黄瓦,金碧辉煌。
慈和宫内,两边伺候的宫女纷纷跪地低垂着脑袋,而秦昕打翻了一个宫女递过来的茶水。
秦伟挺直着背脊,拱手问道,“娘娘,此事该作何打算?”
眼下的事情极为棘手,他的儿子秦子轲一夜就没了,昨晚他分明让人将他给绑了,不知怎么让人给逃了?
亦或者是……
“昨日才赐婚,昭告了天下人,眼下人就没了,哪里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秦昕半眯着眼眸,这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娘娘,微臣以为这件事儿可能是……”秦伟缓缓地说着,后面的话意有所指。
秦昕抬眸看向了秦伟,素手一抬,屏退了殿内伺候的宫女。
“哀家的想法和大哥一样,只不过我们手上并未有任何的证据,而且人才刚丢不久,消息就传扬了出去,除了她,哀家想不出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他们兄妹二人对秦子轲失踪的事情,心知肚明,可没有人证物证,想要抓住端木绫的把柄谈何容易?
“那子轲他……”
“如今全苍云国的百姓都知道他是连夜逃跑了,若是短时内还无法找回人,届时端木绫定会以此为借口,解除这桩亲事。”秦昕步步走下台阶,高昂着脑袋,一字一句顿道,“唯一的办法就是暗中加派人手将子轲寻回来,若是真的找不着人,此事恐怕如端木绫所愿。”
“是。”
……
容亭回府已然有几日,而今日,容恒期就把人叫到了江云儿的院子里来。
傅琳当日被妖附身的那一幕给容恒期造成了很难磨灭的记忆,所以他至今不敢踏进傅琳的院子,更不敢再将管家的权利交代傅琳手中。
容恒期府中的妾室不多,一个是江云儿,另外一个则是容扇的姨娘,已身故多年。
这段日子,他都宿在江云儿这里,无形之中也奠定了江云儿在府中的地位。
江云儿当家之后,除了府内的支出照旧之外,便是给向来无人管的容扇安排了几个丫鬟去伺候,当然这府内的一切容恒期向来不关心。
将容亭那个庶子喊来,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询问几句,以免落得个薄情寡义的名声。
“父亲,江姨娘……”
少年走进来,朝桌边坐着的两个人喊了一声。
江云儿笑了笑,可眼神瞥了一眼容亭后,就不再看他,不知在害怕什么。
“嗯。”容恒期点头,“坐下吧!”
桌上摆了慢慢一桌的珍馐,容亭坐下之后,并未动筷子,而是等着容恒期开口。
不多时,就听到男人开口说道:“阿亭,你在长公主府上休养了这么久,可长公主的关系可好?”
他的眼神仔细观察着容亭的脸。
“父亲说笑了,长公主日理万机的,我在借住的这段日子,见到长公主的次数屈指可数。”
容恒期心里的打着什么算盘,容亭清楚的很,无非就是借他搭上端木绫这条线。
“父亲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意问问。”
容恒期笑了笑。
“阿亭,父亲的意思是想说,长公主救了你的性命,作为你父母,自然是要感谢感谢长公主的。”江云儿一边给容恒期布菜,一边含笑着对容亭说。
“对对对,父亲就是这个意思。”
容恒期连忙点头附和着江云儿的话。
“父亲不必如此,长公主早就与我说过,她之所以救我,是因为当时我救了她,所以我和她相互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闻此言,容恒期皱眉,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一根筋?
“阿亭,可毕竟长公主不仅救了你,还将你的病症给治愈了,不管怎么说光凭这一点,你父亲理应登门谢过长公主对你的照顾。”
江云儿像个和事佬一样,在他们父子二人之间做说辞。
可容亭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般,“长公主确实是让人将我的疯症治好了,不过此事应当是我来谢,就不劳烦父亲和江姨娘了。我院中还有事,就不吃了,父亲、姨娘,你们慢慢吃。”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