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只会欺骗我!大哥欺骗我,父亲不管我,就连你这段时日真是越发的嚣张了,如此多嘴多舌的,你是觉得父亲将管家的权利交给那个江姨娘了,觉得本小姐好欺负了是不是?”
容染恶狠狠的话语,和几近疯癫的模样,让红英害怕。
红英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自从容染容貌毁了之后,就变得暴躁,敏感,更不愿意走出房门,她只是按照夫人交代的多劝劝容染而已。
“滚!”
容染指着门口,大喊着。
她如今什么都不愿意看到,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如今这般模样。
丫鬟红英连连点头称是,就赶紧出了屋子。
“吱呀!”
昏暗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子霉味顿时扑面而来,以及空气里飘飞的灰尘。
容亭抬手在自己的鼻端前挥了挥扬尘。
屋内的摆设一应俱全,墙角处放着一排书架,架子上摆满了各类的书卷;沉香木所制的书案,上面摆有上好的笔墨、砚台、笔架、笔搁等物;紫檀荷花纹床……
可这些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
看来这里许久都未曾有人住过了。
这便是他的院子,他的屋子……
失心疯的两年里,他几乎睡得是荷池边假山那里。
“二哥!”
忽然,一道如黄莺吟鸣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
他一转身,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容扇,她不过十一二岁,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瘦削成了锥子脸。
“小扇儿。”他轻声喊了一声,随即朝她张开了双臂。
容扇唇齿带笑,抱住了容亭,看他没事就好,不枉费她日日夜夜为他祈祷。
容亭拍着小丫头单薄的背脊,他和容扇皆是庶出,因为主母傅琳的善妒,所以他和容扇自小在容府就过得举步维艰。
而容扇自小就失去了姨娘,是为了生下她死于难产血崩的。之后,容扇就由原先的姨娘身边的丫鬟抚养长大的,那名丫鬟抚养容扇到七岁的时候,得罪了傅琳身边的丫鬟,就被打发出府了。
从她出生到至今容恒期对她并没有多少父爱,连看都甚至不多看两眼。
他和容扇从小就憎恨那个冷漠的男人。
即便是他们作为庶出子女再怎么不好,也不该对他们不管不顾。
容扇从容亭怀里离开,便抬起脑袋打量着他,似乎是发现了容亭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容亭见小丫头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又扫,含笑问道。
闻言,容扇双眼猛然一亮,悠悠地出了声,“二哥,你彻底的好了?”
她发现容亭没有神志不清,脸上的笑容更不是之前的那种傻笑。
“嗯。”
他点头,“彻底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二哥,你终于……”小丫头顿时红了眼眶,喜极而泣的说。
“别哭。”
容亭说着用指腹抹去了容扇脸上的泪珠,“以后二哥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到欺凌了。”
她摇了摇头,“如今不是母亲当家了,而是江姨娘。自从母亲被妖精附体之后,父亲的心里就一直存有疙瘩,更是将管家之权交到了江姨娘的手里……”
“小扇儿。”
她的还未说完,就被容亭出声给打断了,随即就看到容亭脸上的不悦之色,眨巴了两下大眼睛,问他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有些累了。”
“那要不然二哥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嗯。”
目送容扇离开之后,容亭的眼神如附上了一层薄冰,对于他来说容府如今谁当家,他根本不在意,他就想看看以傅琳的善妒本性,还能让江云儿当家多久?
天气逐渐转凉。
景怡轩内,端木绫倚靠在床头,低垂着凤眸,手上翻动着一本册子上的书页。
未几,白落端来了一碗参汤。
见端木绫眼下身子尚未恢复,就开始忙于政事,忍不住规劝道,“殿下,神君大人说了,你的身子损耗极大,不宜过度劳累。”
女子合上书册,抬起凤眸睨向白落,只见她低垂着脑袋,一副规矩的模样。
“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