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月和暮冬在十二面首里是关系比较好的,一静一动两相互补,幸月的本事在哪里,暮冬是最清楚的。
香炉内,不过是燃了一刻钟。
白若见此,宣布道:“第一场,容亭胜出。”
暮冬将幸月拽起,随即就脚步轻盈的移步到武器架上,拿起了一把剑继而飞身上台。
暮冬转头扫了台下的傅征一眼,随即说道:“傅征大哥,将你手里的剑还给他。”
他话音刚落,傅征便将手里的剑扔给容亭,并朝他喊了一句,“接着!”
容亭接住剑,侧首看着暮冬。
香炉内重新换上了一炷香。
“你我之间好好地比试一场,让我瞧瞧你有何真本事值得我们长公主高看。”
暮冬说完手拿着剑就朝容亭心口刺去,容亭见状,一手将剑从剑鞘中抽出,一手将剑鞘扔向一边,举起剑用力招架格挡着暮冬的攻击。
寒光闪闪,两剑相互碰撞,发出‘当当当当’的声音,剑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两道颀长的身影,银剑随着他们手部的摆动而在空中乱舞。
相比较上一场,眼下这一场却是无论是招式,还是出剑的力量,堪称精彩,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暮冬招招出手狠厉,丝毫不让人有喘息的机会,容亭手握剑柄朝暮冬挥去,而后者却几近下腰,银光乍现的长剑在他脸面上划过。
然而,对方手中的剑却砍在他的腰身上,锋利的剑刃划破容亭腰间的衣料,弄出了一道伤痕,血如断线的珠子渗透着衣物。
容亭一个旋身将他手中的剑打落,一拳揍在暮冬的右脸上。
“嘶……”台下的幸月见此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脸颊,似乎打得是他,继而咋舌出声,“啧啧,比试一场而已,何必呢?”
似乎是见了血,端木绫的凤眸在这一瞬间掠过了抹兴奋,这才叫比试!
暮冬被着一拳打得一个旋转,片刻之间,脚顷刻间踢掉他手里的剑,就这样一抹寒光飞出了比武场上,剑身重重的嵌入了木质的武器架上。
暮冬一个翻滚,单腿屈膝在地,用大拇指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动作邪魅自然,带着一丝丝桀骜不驯的韵味。
二人皆失去了武器,容亭侧目看了眼香炉,香已经燃到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留给他的时间已然不多。
他必须在香燃尽之前,赢得了这一场。
于是乎,容亭乘胜追击,借助小跑,一脚朝着暮冬飞踢而去。暮冬一转身躲避攻击,二人拳脚相搏。
越打越激烈,几乎是谁都不让着谁。
二人拳打脚踢,使用了剪刀脚将彼此放倒在地,两个人一个翻转,暮冬抬腿就踢向了少年的面门。
容亭被踢飞如狗啃泥似的扑倒在台上,吐出了一丝血,素白的贝齿染了红。
他忍着身上的痛楚,强撑着要起身。
奈何,暮冬走近,挥拳就将人给打趴下了。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小时候,那时父亲将他和大哥送去了书院,跟着夫子念书,那些孩子都是高官显贵之人,瞧不起他庶出的身份。
不仅在明面上孤立他,还在私下将他围住,如此刻一样像雨点般的拳头细细密密的落在他的身上。
输可怕么?
答案是可怕,但……永远无法从输的坑里爬起来,更可怕。
过去的日子里,那些戏谑、嘲弄、轻蔑、屈辱他都受够了。
在这一刻,他不想输!
香灰掉落在香炉里,几近燃尽,石壁上的火光微微摇曳,少年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淬了一口血水,登时扑向了暮冬。
容亭用臂膀勒住对方的颈脖处,双腿如铁箍缠在暮冬的腰际上,使得暮冬无法动弹,空气变得逐渐稀薄,窒息感油然而生。
一炷香燃尽,比试结束。
“第二场,容亭胜。”白若当场宣告。
随着这一声话音落下,容亭才松开了手,暮冬轻咳着,倒是他小瞧了容亭……
而容亭则是被傅征扶起。
幸月大步流星地上台,扶起暮冬,旋即朝容亭的方向扔下了一个小瓷瓶,并说:“好好修养,恭喜你赢了。”
容亭略显虚弱的拱手,“二位,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