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太后承诺于她,等端木绫进门之后,可找其他的借口为子轲纳妾,侍妾总比她端木绫干净!
只要事后,等得到该得到的,可让端木绫失去一切。
容亭微微侧目,端木绫的凤眼确实生得极具媚意,可她终究是和那些谣言不一致。
“那你们确实想得挺开的,本宫虽然有权有势,但做了许多德行有亏之事,致使至今嫁不出去,的确是皇室的耻辱。”
“只不过,本宫当初认为本宫贵为当朝公主,自然与普通女子不同,没必要局限于女子的条条框框里,才作出了养男宠的决定。本宫认为女子不全然依附于男人,成为盲婚哑嫁为宗族谋取利益的牺牲品。”
崔氏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下了,她知道端木绫是个古怪之人,从她做出的事情明眼人都清楚得很。
可她没有想到,这样的谬论她都说得出口,女子的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恪守三从四德,到了她嘴里反而是变了味儿。
“秦三公子不惧世俗的目光,敢娶本宫为妻,是不是本宫该感激涕零?”
“公主这是哪里话,公主本就是千金之躯,能迎公主入门三生有幸。”崔氏笑道,本以为端木绫如此说,这桩事情就板上钉钉了,谁料她却话头一变。
“婚姻大事,本宫可以考虑秦三公子,但也仅为参考。此事本宫早已书信一封,请远在瀛洲驻守的镇北侯来盛都,为本宫亲自挑选婚配之人。”
这话一出,崔氏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
镇北侯是先皇后,也就是端木绫母后的胞弟,先帝去世之后,便去往瀛洲驻守。
如今整个苍云国的兵权就在端木绫手中,若是镇北侯一到盛都,后果会如何谁敢猜测?
崔氏稳了稳心神,连忙起身,“既然长公主对此另有打算,臣妇便不再叨扰,臣妇告退。”
崔氏带着丫鬟离开之后,白落在一旁忍不住开了口,“公主,镇北侯驻守瀛洲,若是来此,朝中势必会有所忌惮,只怕会对您和侯爷不利。”
“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他们闲得发慌,都开始拿本宫的婚事摆到朝堂说事,总该要给他们寻点事情打发打发。”
端木绫说完,倏地看向了容亭,随即就抬手挥退了白落与白若。
二人退出书房门后,白落将两扇门阖上。
白若拧眉,不解道:“阿姐,青天白日的为何掩门?”
“你还小,不懂就别问。”
白落掩嘴一笑,忙拽着白若离开。
“……”白若一脸问号。
“你似乎很不高兴,难不成丞相夫人对你说了很难听的话?”
屋内,端木绫敛了敛双眸,问道。
“没有。”他说。
“既然没有,那就别耷拉着脸,本宫不喜。”
端木绫沉声开口,从书案旁起身,迈着步子走至容亭的身边,“你的武功还行,但招式只有样子是不够的,你的体力不足,腕力不够,甚至出手犹豫不决,这是在将自身弱点暴露给敌人。”
容亭瞠目结舌,没想到她竟说出了自己这么多不足。
的确,如今他的这副身躯羸弱得很,和端木绫过招之时,若不是趁着她愣神的瞬间,只怕输的就是他。
“想要变强,变得令人害怕的样子,就得夜以继日的练。”
话音刚落,端木绫就从他身边走过,又悠悠地到了一句,“你过来。”
容亭跟随在端木绫的身后,约莫一炷香,到了府中的后院,角落处种植了一小片竹林,竹林中有一座假山,一块块奇形怪状的石头龇牙咧嘴的,真想一位位凶神恶煞的巨人。
他跟着端木绫走到了那日华岁带他来的密室。
二人走到假山旁,端木绫伸手在假山上的一块凸起的小石块上,轻轻一拧,随即就听到密室的门被打开。
他们一同进了密室之中,密室的门刹那间阖上,紧接着入眼的便是一片漆黑。
端木绫身上并未带有火折子,二人是循着漆黑走完了那段狭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