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种植着紫藤树,一根根藤像是一条条粗细不同的长绳子,上面长满了一长串紫色的小花。
每当风轻轻吹动,紫藤花如风铃一样,随风摆动,散发着浓郁的芳香。
而紫藤树下,少年穿着一身素衣,白皙的手转动着剑柄,长剑便随着他的动作慢慢转了起来。
素白的身影轻盈如燕,剑刃寒光闪闪,犹如游龙穿梭,那抹颀长清瘦的身影与剑相融合,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满院的紫藤花在空中飘落,与少年的身形相融得犹如画卷。
容亭旋身,执剑便向着端木绫的刺去。
锋利的剑刃直指端木绫,可她却不偏不倚,也毫无躲避的意思。容亭眼神一敛,手腕一转,长剑随着他的动作一偏,剑气轻轻划过女子的脸,吹起她耳边的碎发。
“长公主……”
容亭拱手,低垂着眼眸,继而将长剑随手负在身后。
“你……似乎精进了不少。”看着少年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她就如此说道。
“泡了几日的寒潭,容某确实感到身子舒畅不少。”
负在背后的手紧紧捏住剑柄,他就对方才的大不敬行为,而道歉,“方才,容某以为是别的人,对公主冒犯了,望公主责罚。”
“有警惕之心是好事,刚才你不是及时收了剑,算不得对本宫冒犯。”端木绫并不在意的说,拿宫扇的手腕动了动,为自己扇风。
容亭抬眸,“公主不责怪?”
四目相对之间,容亭触及她的眼神,登时有股做贼心虚的感觉,连忙垂目。
“抬起眼,看着本宫!”
端木绫沉声道。
少年缓缓地抬起双眼,眼神惶惶的看向面前的女子,薄唇在不经意间微微抿着,神情似乎很紧张。
端详了他一番之后,端木绫下了定论:“你是在害怕本宫。”
“也……也不全然,长公主不同寻常女子,容某对长公主是存有敬畏之心的。”
这样的话,端木绫听了不下千遍,实属觉着腻味,自从上次煞气用之不当,是她受了些伤再到昨日的鹤顶红,最近她除了养伤几乎没干什么别的事情。
很久没有活动筋骨,腿脚都不利索了,凤眼睨着容亭负在身后的手,咧开的嘴角挂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既然你练剑,不如本宫陪你练练?正好也能知道你曾经都学到了何种地步。”
言罢,她以手中的宫扇为武器朝容亭袭击过去,丝毫不给对方充分的准备。
容亭还未反应过来,见她击来,手腕一翻动,用剑抵挡她这一扇。
端木绫并未动用分毫灵力,是在公平的与人过招。
女子的招式多变,而容亭堪堪能应对,目下不分高下。
地面卷起一阵尘土,紫色的花瓣洋洋洒洒的在半空中飘飞,剑影绰绰,场面如梦如幻。
此刻,一道尖细的嗓音,仿若胡琴上的最高音,令人的心随之揪起。
“公主殿下……”
端木绫一个愣神,手中的宫扇被对方的长剑打落,臂弯处的衣裳被剑刃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见状,容亭黑眸瞪圆,连忙收回了剑,令他为之愕然的是,被划开的地方正是左手的臂弯处,白皙如玉的小臂上露出了一个小红点,显得格外醒目。
“长公主,你……”
容亭指着她的手臂,怔怔地开口。
端木绫垂眼瞥了一下,连忙将手臂负在背后,以是遮挡起来,沉声说道:“无事!”
少年瞠目结舌,她那小臂上的红点分明是守宫砂,没想到……
府中的管家杨顺走近,先是对端木绫行了礼,随后便瞧见落到地上的宫扇,连忙拾起掸了掸宫扇上的尘土。
然后,垂着腰背,双手将宫扇呈给端木绫,微微低着脑袋。
端木绫右手接过宫扇,轻咳了一声,遂是吐出二字:“何事?”
杨顺:“回公主的话,丞相府的夫人求见,说是有一桩着急的事情,丞相夫人还说,若是今日见不着长公主,便守在公主府不走了……”
“那便将人请到书房中。”
端木绫淡淡开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