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呢？皇后是不是还没回来？”
“歌儿。”蔺玦将她拉进来：“皇后还在元府没有回去，你想问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你又不在秦城，你也不清楚啊。”
秦离歌顿了顿恍然了：“秦城的情况你随时都掌握着？”
“嗯。”蔺玦没有隐瞒：“柳濡寒入死牢我也是知道的，本打算今晚和你说了就去将他救出来。”
若不是小叶子这么一闹，秦离歌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他不想秦离歌担心。
秦离歌忧心忡忡的点点头没说话了。
到了秦城天已经快亮了。
蔺玦在街上买了个面具给秦离歌，将她安置在外面院子里，交代她不准乱走，然后进宫去了。
小叶子则被留下来照顾秦离歌。
秦离歌干等着也着急得不行，在屋子里还会走动。
小叶子看看秦离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知道你现在看我不爽，但小叶子，我和你家督主现在是一条线上的，你要说什么直接说。”
小叶子哼了一声：“督主不让奴才告诉您。”
“你家督主又不在，你说了我不告诉他就是了。”
小叶子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说给秦离歌知道反而好一些。
“督主本打算救出柳将军离开秦城的，但您要跟着一起来，所以督主进宫去和皇上理论了。”
秦离歌有些怔然，蔺玦这是做了要退出秦城的打算。
但是他们都清楚，蔺玦想退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这个境况下，蔺玦留下来的处境也很困难。
秦离歌清楚，小叶子也清楚，蔺玦更清楚，而如今回来，蔺玦应该是做好了打持久仗的准备。
“奴才不希望督主离开秦城，督主筹划这么多年，秦国蒸蒸日上却被逼着退出秦城，奴才替督主不甘。”
所以小叶子才会不顾蔺玦反对也要跟秦离歌说了柳濡寒的事，因为他料到了秦离歌会回来，而秦离歌回来，蔺玦也会回来。
秦离歌扯了扯嘴角：“我明白的。”
蔺玦为了她愿意放弃秦城的一切，她又怎么舍得让蔺玦就这么被驱赶离开，即使要走，那也是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离开。
秦离歌想了片刻，目光渐渐坚定。
“你随我去一趟死牢吧。”
小叶子没动：“督主交代了，不让您到处乱走。”
秦离歌幽幽看着他：“我若以死相逼非要离开，你还会拦我吗？”
小叶子起身：“奴才不会。”
秦离歌明白小叶子的意图，小叶子想她起来帮蔺玦，但又不敢违抗蔺玦，只好盼着她自己做点什么。
小叶子带着她进宫还是很顺利的，她戴着面具，也没人看见她的脸。
到了天牢后，小叶子刚想拿出令牌，面前的侍卫忽然全部下跪。
“属下参见皇上。”
小叶子回头，秦离歌已经摘掉了面具。
“平身吧。”秦离歌抬脚往里走：“朕来见柳濡寒。”
小叶子有些担心，跟在她身边小声道：“您这样暴露自己，督主会担心的。”
“蔺玦现在和我哥在朝中，我出现在这不会冲突，先把柳濡寒带出来再说。”
就算秦离玄知道她来过，她已经带着柳濡寒离开了。
死牢秦离歌还是第一次来，里面气味十分难闻，腐烂中夹杂着血腥气。
侍卫战战兢兢的给秦离歌引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亲自来死牢，生怕自己哪里做不对了被砍了脑袋。
“柳濡寒在哪？”
“皇上，罪臣柳濡寒在这边。”
秦离歌走到牢门前，看着里面被铁链锁着的正是柳濡寒。
她伸出手：“钥匙给朕。”
“皇上，这柳濡寒是死囚，可不能放。”
“能不能放不都是朕一句话。”秦离歌眉宇夹着凌厉：“钥匙拿来，出去守着。”
侍卫不敢再多话，给了钥匙便退了出去。
秦离歌也没犹豫，直接打开了牢门。
“柳濡寒。”
背对着她的柳濡寒一动不动。
秦离歌刚要靠近却被小叶子拦住。
“还是奴才来吧。”
虽然希望秦离歌帮蔺玦，但他也不想秦离歌遇到危险，毕竟秦离歌是蔺玦用命都要护着的人。
秦离歌点点头把钥匙给了小叶子。
柳濡寒终于有了动作，却是阻拦小叶子给他开锁。
他起身走出来，秦离歌也看清了他身上遍布的鞭痕，每一处都血淋淋的。
“他们对你用刑了？”
柳濡寒冷笑：“皇上说这话不觉好笑？用刑，不是你的意思？”
小叶子急忙说道：“皇上和奴才是来带柳将军出去的。”
“别碰我。”柳濡寒推开小叶子，满眼杀意的瞪着秦离歌：“你要杀我师父，就先杀了我，少惺惺作态，我不怕你。”
秦离歌拧着眉心：“所以你誓死要和你师父一起对抗朕了？”
“不是我们要对抗皇上，是皇上要杀我们。”
“朕要杀的，只有许大人一人。”
“他是我师父。”柳濡寒愤怒：“我师父年事已高，早已退出朝堂，你为何不能放过他，为何要赶尽杀绝。”
秦离歌看着激动的柳濡寒有些挫败，这人太耿直了，劝起来好费劲的。
“许大人当年诬陷谢将军通敌这件事你知道吗？”
柳濡寒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她：“皇上说这话什么意思？”
秦离歌走过去拿了钥匙，准备亲自给柳濡寒开锁。
“看你表情，也是知道此事的，朕杀他，是讨债，你不过受他教导几个月而已，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葬送自己的命。”
就在秦离歌靠近的瞬间，柳濡寒眼底杀意乍现，直接捏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了墙上。
小叶子惊呼一声：“柳将军您这是做什么，赶紧放了皇上。”
秦离歌能躲开的，但她没有躲，面不改色的和柳濡寒对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狗皇帝你懂什么。”
秦离歌没说话，就这么直视柳濡寒，在她的目光下，柳濡寒手上力气一点点变小。
“我是谢家的孩子，杀你师父是为报仇，你既然把那种人当做父亲，我与你也算有杀父之仇，等我杀了许大人，你再找我寻仇也可。”
柳濡寒震惊不已，手颤抖着松开她：“你刚刚说什么？”
秦离歌直接丢下钥匙走向门口：“先离开，我会告诉你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