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是真的感谢臣，就告诉臣那个棋局的奇特之处吧。”
秦离歌直接转移了话题：“朕还没问你，皇后如何了。”
“皇后只是吃坏了肚子，臣已经给皇后留了药，吃上一两日就能好了。”
“就只是吃坏了肚子？”秦离歌对此表示怀疑。
公孙孑皮笑肉不笑道：“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可不就是吃坏了肚子。”
秦离歌了然了，还真是给人算计了。
就看静妃那德行，不用查都能猜到是她。
“那皇后身体无大碍吧？”
公孙孑被她烦的，语气有些不耐烦：“皇上若是不信臣，就让严年去看吧。”
“朕没有不信你，朕就是相信你才会让你去给皇后治病，要换做旁人，朕绝对不会给他靠近皇后的机会。”
这话说得公孙孑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以前的秦离歌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每次和他单独见面，不是吵就是骂的，现在不仅说话好听了，还愿意相信他了。
公孙孑想着，其实狗皇帝还不错，没有昏到需要毒死的地步。
“皇上是不是又忘了要给臣解释那日的棋局了？”
聊到这里，公孙孑还没忘记这事。
秦离歌见敷衍不过去，只好正色表示严肃。
“关于那日的棋局......”她拖长了尾音，吊足了公孙孑的胃口，然后又问：“小阁老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公孙孑一口气吊着，差点没岔气，直接给了秦离歌一记哀怨又无语的眼神。
“臣当然是要听真话。”
秦离歌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也离公孙孑有一段距离了。
她这才开口：“真话就是，朕乱下的。”
公孙孑瞬间感觉如雷轰顶，黑着脸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秦离歌。
“皇上，您刚刚说......乱下的？”
秦离歌一副泰然的模样：“朕多年没有下棋，棋艺早就不如小阁老了，偏偏小阁老拉着朕要下，朕就想着乱下一通。”
屋内空气凝固一般，秦离歌听到了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诧异看去，坐在那的公孙孑满身怒火，一副快要被气死过去的模样，浑身都在颤抖。
秦离歌多少有些心虚：“小阁老，你没事吧？”
“皇上觉得，臣有事没事。”
“不过一盘棋而已，多大点事。”
“对于皇上来说是没多大点事。”
公孙孑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想着自己为了想通那盘棋，回家看了多少书，几个晚上都失眠不说，本来从不进宫的，在听到秦离歌说愿意解释棋局的奥妙之处，还愿意给元甜看病。
要知道元甜是元墨的亲妹妹，元墨跟他可算得上是仇人的。
这已经不是棋局的事了，这是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接受不了。
“小阁老，你是男人，肚量要放大，可不能这般小气，这要是传出去了，小阁老因为一盘棋气到不能自已，多丢人啊。”秦离歌还在那义正言辞的教导。
全然没有注意到公孙孑脸是黑了又白白了又黑的。
秦离歌回头看时，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公孙孑好像真的很介意这盘棋。
“小阁老，不如和朕再来一盘，朕这次保证，绝对认真下。”
“呵呵。”公孙孑笑了，但是眼神冒着火花：“皇上刚说已经很久不下棋了，还要再和臣下，觉得臣愚蠢再给您糊弄吗？”
听到这话秦离歌不乐意了：“朕哪里糊弄你，朕要是糊弄你，那日就说不想和你下，你别看那盘棋朕是乱下的，可真耗费了多大的精力，小阁老你也不想想，能让朕用心应对的人，哪里是在糊弄。”
公孙孑实在听不下去了，越听火气越大。
他本来就不是生气棋局，而是生气自己最近对秦离歌改观得太快，导致自己吃了亏，所以非常的不爽。
思及此，他直接转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想离开。
秦离歌见到他背影，连忙说了一句：“小阁老慢走。”
谁知公孙孑忽然顿住，倒了回来。
“皇上刚刚不说问臣，想听真话还是假话，真话臣听了，皇上的假话又是什么？”
秦离歌知道说出来公孙孑会更生气，但就是这样她才更要说，谁让她的小阁老也总是气她。
“假话就是......”秦离歌脸上浮现笑意：“朕潜心修习棋术，多年来终有所进步，练就了一身无人可破的无敌棋术，任谁来都能杀得片甲不留，并且看不明白棋局，所以小阁老输给朕一点也不丢人，是朕太厉害了。”
公孙孑：“......”
秦离歌见他愣住了，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小阁老怎么不说话了？”
公孙孑无比后悔刚刚没有立即走掉，还非要回头来这么一问，现在好了，更生气了，而且还不能发火。
当他抬头看见眼前少年苍白的脸上都是狡黠的光芒，目光怔了一瞬。
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怒气已经消了大半。
“这般盯着朕是为何？”
秦离歌还摸了一把自己的脸，没有脏东西啊。
公孙孑不自然的移开视线，耳根有些发烫。
“皇上您还真是......”
“朕聪明？”
“不要脸。”公孙孑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
想来是看四下无人，才敢这么直接骂秦离歌。
秦离歌非但不介意，还笑嘻嘻的说了句：“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公孙孑咬牙，忽然上前一步。
这可把秦离歌吓坏了：“小阁老你做什么？再过来朕可就喊人了。”
公孙孑黑着脸，手伸到她面前：“药还我。”
“什么药？”
“臣刚刚给您的药。”
秦离歌赶紧把手心里的药往枕头底下塞：“哪有人送出去的东西还要回头的。”
“还给我。”公孙孑直接上手要抓秦离歌。
秦离歌赶紧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外头的门几乎是被撞开的，进来了一个浑身脏兮兮，衣服破烂不堪的，连脸都看不清的人。
那人跑到秦离歌面前，拦住了公孙孑：“放肆，竟敢行刺皇上，小阁老是想人头落地吗？”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秦离歌瞬间热泪盈眶：“小河子。”
“皇上别怕，奴才在这，奴才会保护您的。”
公孙孑幽幽的看了秦离歌一眼，知道要不回来药，拂袖哼了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