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叔叔，这事情，我还真的帮不了你了，厂里的事情，我真无能为力，就这样吧……”
说话间，江南就想摆脱姚志辉，离开这里。
但他想离开，哪里有那么容易，姚志辉现在抓着他，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怎么可能轻易放他离开。
“江南，你帮帮我，真的帮帮我……你现在就是厂里的人，你放心，只要你来上班，我三个月让你当技术员，半天让你当副主任，真的，我不骗你……”
这条件，还真的诱人。
姚志辉看来是真的着急了，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承诺，这种升迁速度，别人肯定觉得有猫腻。
但对姚志辉来说，这都是厂里的事情，反正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损失。
江南叹息一声，要是现在不答应姚志辉，那就太假了。
所以，这事情他还是要帮忙啊。
江南故作思想挣扎了一番，然后无奈的说道：“姚叔叔，要是这事情，那你就不能说，是小龙虾的事情了，这是公车私用啊，这帽子不大也不小，就看这事情上升到什么地步，一旦厂长知道了，你这主任还能当吗？”
显然，这个时候，袁田刚已经知道了。
当然，他江南也知道，袁大头知道了。
“江南，不瞒你说，刚刚就是厂长找我来开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我办公室说。”姚志辉这个时候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们是在车间门口说的事情。
这不是让所有的职工都知道了这事情？
他知道，底下多少职工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尤其是接下来说的还是厂里的事情，一定不能传出去。
“姚叔叔，我这下午还有事情呢，你这……”
“走走走，我办公室刚好有一包好茶，我们边说边谈。”
去还是不去？
一时之间，江南也为难起来了。
要说这件事上，能让姚志辉吃亏吗？肯定能。
总之，姚志辉现在想全身而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现在的他，面临的选择，是选择要钱，还是选择保住职位，要钱，他还不一定能全部拿回来，就算是江南自己，目前这个行情，也要好好运作一番。
江南这么想着，两个人来到了姚志辉的办公室。
姚志辉拿出钥匙，一开门，脸色一变，喊道：“今天谁来我办公室了？”
楼道里，空无一人，没有人回应。
“一天天的，上班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偷懒，这些人就不能惯着！”姚志辉官架子十足，骂了一声，推开门，眼神在办公室里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江南注意到，姚志辉，其实别的地方没有过多的注意，他主要看的还是那个铁的保险箱。
猴子做事很利索，也很有经验，现场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一个脚印都没有。
姚志辉坐在办公室后面，似乎这个位置，能给他莫大的勇气一样，神情恢复自然，但突然意识到什么，又急忙站起来，找了两个杯子，给江南急忙倒茶小声的说道：“我刚想打电话确认，到底是怎么回事。”
“姚叔叔，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早上，我看到，江东和你们厂里一个姓蔡的领导在争执，刚好我路过，听到说车里拉的是什么小龙虾。”
“嗯？”
“蔡胜青？”
“哦，他是？”
“副厂长，去年的时候上去的，他本来就和我不对付，这位置，当时的候选人，就是我们两个。”
姚志辉皱着眉头，重新变得愁眉苦脸。
这事情，要是别人的话，他的面子还是有点用的，但是落到来对头的手里，这事情肯定是能闹多大肯定是多大。
江南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门道道。
但他确定了一件事。
费南度这胖家伙，也不简单啊，和厂里的副厂长还有一点牵扯。
但仔细想想，在这里面混的，本来关系就错综复杂，谁也不知道谁的后面是谁。
“原来是这样，姚叔叔，这事情就难办了。”江南接过杯子，也没有喝，而是拿着瓷杯子的杯盖，轻轻的刮着杯子中的茶叶，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姚叔叔，我想不到一个两全之法，现在就看你是要回本，还是要保位置。”
“嗯？”
“江南你有办法了？你说说，这要钱是怎么个说法，这保位置又是一个什么说法？”
姚志辉一时之间慌乱无比，根本没有头绪。
但现在江南让他二选一，虽然不满意，但也要听听江南怎么说。
“要钱很简单，那就是撕破脸，豁出这个主任不当，让车间里的人过去直接卸货，以最短的时间，将小龙虾运出去，然后出手。”江南看着姚志辉认真说道。
“但是这样做，肯定没有好下场，第一个帽子，自然是公车私用，你不受也得扣在你头上。第二个，自然是煽动职工闹事，你也知道，这种事，在任何一个企业里面，都是领导所不喜欢的，而作为带头人，姚叔叔，你的下场肯定会不好。”
“当然，我们也说说后果，顶多背一个处分，这个主任的位置撸下来，其他的，到没有什么。”
姚志辉，肯定不会受。
江南了解姚志辉，他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上，他肯定能不选择这条路。
“保位置又是怎么说？”
果然姚志辉，皱着眉头问道。显然他对第一个不满意。
“这第二个选择，其实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能保护住姚叔叔你。”江南叹息一声，轻声解释说道：“其实也简单，现在不都在调查吗？你主动找工会说明，这是你给职工弄的福利，只是来不及提交条子，将这事情也放出风去，下面的职工知道了会怎么样？”
“呵呵，他们可不管发的是什么东西，肯定会非常愿意，一旦厂里不给发，他们会找领导要个说法。”姚志辉很清楚厂里的职工，是什么想法。
“对，肯定是这样，一旦牵扯到职工的福利，就算是厂长，也不敢说什么，但姚叔叔，你这属于违规操作，弄的好一点，厂里会给你一点钱，弄得不好，一分钱都不会给你，所以，我就说，这个选择不见得是一个好选择……”
“不对，江南，你想错了，你这个办法好，我有办法，让厂里给我批钱，其实很简单，我直接把后勤的副厂长带过去，然后给他一点回扣，这事情就不解决了么……”
尼玛！
江南整个人都傻了。
本来以为，这两个选择，不管哪一头，姚志辉总要舍弃一头。
谁知道，这老狐狸，还可以这么操作？这要是拉后勤副厂出来，这再放到食堂，而且这老狐狸，手里还有配方，到时候，职工不是满堂喝彩？
这钱，不就回来了？
这还无意间点醒了这老家伙？果然这做坏事的坏人，脑子就没一个差的……一念通，坏主意涌上头……
不过没关系，你有这个想法，能不能实行下去，也未必，绝对不能让姚志辉得到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