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峰村。
孟科带着秦毓找到了当时的老村长。
老村长正悠闲的坐在躺椅里，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时不时的扇着风。
现在村里的的管理特别好，自从有了大队之后，他这个村长也算是退休了。
每天晒晒太阳，溜溜弯，这日子也就过去了。
“老村长。”
孟科上前一步，出声叫着人。
老村长闭着眼睛，用鼻子哼了一声，“嗯？”
孟科很熟络的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他也不忘招呼着秦毓也坐下，“您老在这儿晒太阳呢？”
老村长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坐在一旁的孟科，“咋啦？谁家又吵架了？”
孟科笑了笑，“谁家也没吵架，来找您是有些事情想问您。”
老村长收回视线，重新闭上眼睛，“啥事啊？”
孟科向秦毓使了个眼色。
秦毓出声说道，“你还记得陈启阳一家吗？”
听到这句话，老村长手中的动作一顿，起身坐正，看向秦毓，上下打量着，“你是谁家的小子？看着面生啊。”
孟科介绍道，“这是京城来的同事，有些事情想请教您。”
老村长看向秦毓，“你问陈启阳是有什么事情吗？”
小峰村这几十年来以来，就出过陈启阳一家这样让人害怕的事情。
秦毓拿出乔雯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您还认识吗？”
老村长戴上挂在脖子里的老花镜，“这是启阳家媳妇吧，叫…想不起来了。我记得当时他们家的丫头被一个叫顾什么的警察领养了，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陈曦现在是我们警局的法医。”秦毓收起照片，“您能给我讲讲他们一家人吗？”
老村长重新躺下，摇着手中的扇子，“启阳啊，之前是我们村里的数学老师，可是自从他家媳妇回来之后，整个人就都变了，到最后竟然还染上毒品那种不要命的东西，唉，真是造化弄人啊。”
秦毓问道，“之前乔雯不在家吗？”
“这事说起来还有点复杂，”老村长看向秦毓，“启阳不是我们村的，他只是来我们学校教书的，村里人看他一个人还带着孩子，说话做事什么的倒是有老师的样子，村里也就让他留下了。那个时候，我记得小陈曦才两三岁吧，就她爸爸一个人带着她。白天上课，晚上回家照顾孩子，辛苦的很啊。”
“那她妈妈呢？怎么不回家？”
老村长回忆着，“我们有问过启阳，但他只说孩子的母亲去了大城市打工，其他的倒是没多说什么了。我们村里街坊邻居都会照顾着点小陈曦，那孩子也讨喜，长的白白净净，乖巧懂事的哟，特别讨人喜欢。”
秦毓问道，“她妈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村长想了一会说道，“好像是七岁了，小陈曦该上小学了，但她妈妈不同意。”
“不同意？”
老村长哼了一声，“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村里人，生怕带坏她家闺女。”
秦毓看着他这态度，说出心中的想法，“您好像不喜欢她妈妈。”
老村长摇着扇子，“这个女人怪得很。”
秦毓问道，“怎么怪？”
老村长道，“说不上来，平常在路上遇到我们村里的人，她也不打招呼，逢年过节街里街坊走动什么的，她也不去。”
秦毓刚想话，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上面是费桉发来的消息。
他不动声色的关上手机，继续问道，“陈启阳家现在还在吗？我能去看看吗？”
老村长拿着扇子，指着路，“房子一直没动，就在前面，拐个弯你就看到了，小孟应该知道在哪，让他带着你去。”
秦毓起身，对老村长说道，“谢谢您。”
老村长闭上眼睛，“去吧去吧。”
孟科带着秦毓来到陈启阳家。
房子周围杂草丛生，墙皮脱落的十分严重。
孟科打开门，已经生锈了的铁门，一开就能听见“嘎吱嘎吱”的声响。
“这地方好久没人来过了，是有点脏了。”
两人来到院子，看着四周。
孟科对老式的房子很熟悉，“中间是住的地方，左边是厨房，这右边是厕所。”
秦毓道，“先去客厅看看吧。”
两人一进客厅就能闻见发霉的气味，房子装修的十分简单，一点多余的物件都没有。
秦毓四处看着。
孟科轻捂着鼻子，“自从陈家出事之后，这房子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大片的蜘蛛网挂在房子角落，灰尘在空中肆意飞扬。
这儿两间卧室，秦毓打开里面的一间走了进去。
看这卧室的装修就是给小孩子住的，整个都是粉色调的。
秦毓来到书桌前，上面还放着女孩的作业本。
抽出一本，打开来看，上面的字体规整，每一笔都像是在用力尽心写。
这本上写着英文字母，只有开头第一个字体跟后面的字体的不一样。
这应该是陈曦在仿写这人的笔迹。
第一个英文字母是“a”，秦毓看着首写的这个字母，这个笔法…
秦毓突然想起在档案室里看的照片，跟这作业本上竟是一样的。
他赶忙拿出手机拍下照片，编辑好之后给费桉发了过去。
等这卧室看过之后，秦毓又来到另一间卧室。
这是陈启阳和乔雯的卧室。
秦毓认真地观察着，他先是打开衣柜，里面除了陈启阳清一色灰色的大衣外，还有一件特别显眼的红色大衣。
他拿起手机对着衣柜拍了张照片。
来到书桌前，上面摆放的东西很简单，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干枯的让人认不出来什么的花朵。
桌面上还放着一个相框。
秦毓拿起相框看着，上面是一张陈曦的照片。
他用袖子蹭了蹭上面的灰，照片虽然有些老旧，但也能看清上面的人儿。
照片上的女孩笑的十分开心，穿着粉嫩的花裙子，梳着麻花辫，手中拿着一个红气球。
稚嫩无比。
秦毓看的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抽出这张照片，放进随身带着的钱包里。
孟科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秦毓，“看完了？”
秦毓点了点头，“我想再去这房子的周围转转。”
孟科道，“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