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凑近，看了看秦毓手中的照片。
“这是？”
他看了看又看，就是不知道是谁。
秦毓收起手机，问道，“不认识吗？二十六号是谁值班？”
“二十六号？”保安想了想，“好像是我了。”
说完这话，保安又起身翻开值班的记录本，查找着当天值班人员的名单。
指尖一个一个划过，最终停下，保安确定地说道，“没错，是我了。”
“那你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吗？”
秦毓又打开手机中的照片，举到保安眼前。
保安再一次看向手机图片中的人，“当天应该是吴耀值日吧？这是吴耀吧。”
“你是不知道他是谁吗？”
秦毓收回手机，沉声问道。
“这…”保安一脸尴尬，“清洁工嘛，我说的不对吗？”
“接下来我们去找蒋郴吗？”
两人出了保安室，走在校园里。
上课时间，校园里安静一片。
今天是个晴天，虽是万里无云，可空气中还夹杂着冷风。
“秦队长，你们又来了。”
詹利看着对面的两人，苦笑道。
他从后操场出来之后，就在办公室里备课，之后就去上课。这课还没上到一半，他们就又来了。
秦毓直接地说道，“麻烦你将蒋郴叫一下，我们有事问他。”
“蒋郴？”听到这个名字后，詹利有些疑惑，“他是一班的啊。”
秦毓问道，“一班怎么样？”
“一班可是尖子班，蒋郴更是班里的好学生，他是出了什么事吗？”
詹利不确定地问道。
秦毓解释道，“没出什么事，我们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他。”
“行吧，你们先在办公室里等一下，我去把他叫过来。”
詹利说完这话，转身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两人安静地等待着。
不一会儿，办公室里门被打开了。
“秦队长，这就是蒋郴。”
跟在詹利身后的是一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男孩子。
秦毓看向蒋郴。
詹利转身向身后的蒋郴介绍道，“蒋郴，两位警察有些话要问你。”
蒋郴对上秦毓的目光，不自觉地颤抖了下。
“那你们聊，我在外面。”
等詹利出了办公室的门，秦毓才开口说道，“坐下吧。”
“你觉得学校怎么样？”
秦毓看向坐在对面的蒋郴，那视线像是能看穿他内心的想法。
“…学校挺好的。”
蒋郴垂着头，不敢去抬头去看他。
秦毓继续问道，“是哪方面的好？”
蒋郴低声回到，“…学校…都好。”
陈曦坐在秦毓身边，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出去，自己来问。
“你在害怕？”
这回是陈曦开口。
她眼神清冷，浑然不在乎蒋郴内心的情绪。
“没有。”
蒋郴看着秦毓走了出去，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陈曦继续问道，“他们…经常欺负你吧。”
这话让对面还在思考的人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下一个问题会是这样的。
“他们是怎么欺负你的？”陈曦看着他，语气轻缓，“拳脚相向、无尽辱骂、满是伤痕的恶作剧、还有旁人的冷眼相待。”
蒋郴看向面前的陈曦，这些话像是把他钉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让我再来想想你还经历了什么，那些被带刺的树枝打出血的手脚，总有口香糖、ロ水和沙子的头发，装着虫子的书包，石头砸的淤青开门砸下来的书本，楼梯上淋下来的脏水，还有幸灾乐祸的讥笑…你想大声呼救，可发现这个在环境之下，每个人都躲你像虫蝎一般躲得远远的。你感觉眼前黑暗一片，你找不到任何光亮。”
面前的蒋郴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他的眼眶开始红了起来。
“所以，你做了什么要去摆脱这些呢？”
陈曦的话停止，现在开始轮到蒋郴说话。
“我…”蒋郴哑声开口，“我想去告诉老师和我父母，可我不敢！我不敢去！”
“为什么呢？”
蒋郴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崩溃地坐在地上，抱着头痛哭起来，“他们威胁我，如果我敢去告诉老师他们就会加倍对我，我害怕啊！！没人去帮我，没有一个人…”
陈曦蹲下，右手轻轻搭在蒋郴的右肩，“你想到了什么办法去对付他们？”
蒋郴还在哭泣着，他像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和悲伤全部发泄了出来。
终于，等他发泄完情绪之后，蒋郴平息了片刻。
他用双臂环住自己，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我找到一种方法，上面说可以让人永远消失，我照着上面的方法做了，赵篷他真的不见了……”
接下来的时间，陈曦静静地听着蒋郴的话。
办公室里安静，少年青涩的嗓音飘荡在整个房间里。
听到门的动静，秦毓和詹利同时看向从门内出来的两人。
蒋郴停下脚步，他抬眼，重新看向陈曦，“姐姐，原来我们是一种人啊。”
陈曦微微愣了一下，像是想到什么，她眼眸暗了下，“对啊，我们是一类人。”
“你和蒋郴都说了什么？”
车上，秦毓有注意到陈曦自从和蒋郴谈完话之后，她的神色就变得很差。
“蒋郴说他是从群里看见公告栏上的方法，才想要试一下的。”
陈曦收起自己的思绪，看向秦毓。
“群？”
“对。”
秦毓继续问道，“蒋郴还说了什么？”
“赵篷欺负他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但在这段时间里，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老师和家长，因为赵篷警告过他，如果告状，他的下场会比现在还要惨。”
陈曦总结着蒋郴说的话。
不出一会儿，两人就到了警局。
陈曦把群号发给王萌萌，王萌萌赶忙新创个小号，准备加入。
「你的问题。」
这是进群的问题，众人看着这奇怪的问题疑惑起来。
“这…要怎么回答啊？”
王萌萌松开鼠标看向众人。
这既不能答的太假，也不能回答的太简单。
陈曦站在一旁，看到这种问题之后，直接敲击着键盘，在众人的视线之下，打下一行字。
「我要他们都去死！」
随后点击提交，众人在电脑面前，等待着管理员的通过。
没过一会儿，消息提示，已进入群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