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黄澄澄的麦芒一眼望去像是铺了一地的黄金,风轻轻拂过,麦浪此起彼伏散着丰收的香。
院里的橘树也像是裹了一层黄色的霜,沉甸甸的果子挂在树上,好看极了。
越辞坐在树下荡着秋千,身旁摆满了书卷。
那是傅锦知去集上特意挑选的,说是给她的脑子补补知识。
其实越辞能够猜到,他是怕她无聊。
她这几日都待在府里,就像是官家老爷儿的见不得外客的小情妇。
整日悠闲散漫,靠一些书本消磨时光。
听着窗外的鞭炮声,越辞的心又开始发痒。
好久没有出去瞧瞧了,外面敲锣打鼓,不知道谁家这么热闹。
越辞放下书本正准备出去瞧瞧,但刚站起身就开始打退堂鼓。
万一出去了正好被那只吸血的妖怪抓住了怎么办?
总不可能让傅锦知又去将她捞回来吧!
而且傅锦知老早就派人来传话,他今夜宿在军机营不会回来了。
“军机营,军机营,全心全意都是军机营!这小子懂一点情爱么?”
越辞嘟囔。
傅锦知这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温柔善良,实则冷冷冰冰,狡猾善变。
他整日整夜都留在军机营里,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将他攻略成功啊!
咚!
突然院子里响起了声音,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哎哟喂,你们这群狗奴才,小心摔着我!”
原来是有人悄悄翻了进来。
被喊狗奴才的小厮赶紧扶着戴斗篷的男子,他赶紧安慰道。
“大人,我们直接把她绑回去就得了,你何必跑这一趟啊!”
“属下们办事您还不放心么?”
“呸,你们这群狗奴才,好几次都把事情给我搞砸了,这一次我为什么来,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还放心?我对你们是一万个不放心,要是不盯着你们,你们能很快把美人给我送来吗?”
斗篷被男子拿下,刚才被遮住的金缕云纹闪着光亮,那人神情骄傲。
不是小金大人又是谁?
“好了,快,给我直接闯进去抢人,趁那个畜生还没回来,咱们越快越好!”
“是!”
小厮们收到命令后,迅速行动,他们都是金将军旗下的得力士兵,岁数大了一点就被派给小金大人做随从了。
过了一会儿,两个侍卫慌张地跑了过来。
“找到了吗?”
小金大人异常兴奋。
“大人,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活生生的一个人会飞出去么?”
两个侍卫不敢接话,眼神对视了一下。
“飞出去?”
小金大人眼神闪过一丝精光。
不可能啊,他在外面安插了人,她如果出去了的话,会有人给他禀告的!
“这贱人是不可能逃出去的,所有人给我仔细地搜!”
在主人的强烈要求下,侍卫又将府的每个角落都找了一遍。
他们快把整个将府都翻完了,都没有找到人。
小金大人气急败坏地剁脚。
“废物,找个人都找不到!”
“小金大人,我们把到处都翻遍了,真的没有!”
咚咚咚!
突然围墙外冒出个脑袋,有人小声地说。
“小金大人,傅锦知离开军机营了,恐怕往这边赶了,咱们赶紧撤吧!”
一听到那家伙快要回来了,小金大人脸色瞬间不好。
但又没有办法,只能懊恼地撤了出去。
噗!
人走后,越辞从湖里爬了出来。
夜晚,月光洒下,湖水波光粼粼。
湖水的中央架起了一座小桥,她当时就躲在下面。
清冷的湖水冷得她发颤,越辞缩成一团取暖,考虑到再待下去就要受凉,她赶紧跑进了柴房。
越辞一边往火里添柴,一边沉思。
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不知道他们从何而来,但越辞可以知道的是那些人是冲她来的。
她才想溜出去玩,可是外面又是妖怪,又是歹徒的,哪敢轻举妄动。
看来到处都很危险啊,这下想出去的梦又破灭了。
越辞摇了摇头。
……
由于身体太冷,等烧好热水后,越辞立马用来消解身上的寒意。
白皙的双腿踏进木桶里,水荡漾开来形成了小小的水花。
“呼!”
缓过来了,越辞面色从苍白变得潮红。
水面上漂浮着淡淡栀子花香的花瓣,它们沾在白皙滑嫩的肌理上。
哗啦啦,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水声。
砰!
有声音比溅起的水花声都还要大,只见来人踹开门后气喘吁吁。
香艳的场面映入眼帘,傅锦知一进门就愣在原地。
他看到越辞瞪得比铜玲还大的双眼,直到那双眼变得猩红。
“傅锦知!”
“打……打扰!”
傅锦知面无表情地说。
“滚出去!”
越辞将身旁的烛火朝傅锦知扔去,他反应过来,这才避了出去。
傅锦知心噗通噗通地跳。
白皙的脖颈上挂着熠熠光亮的水珠,嫩滑的香肩上还有片片玉兰色的花瓣,再往下看就是泛着淡淡的红云的巍峨山峰。
她竟然长这样?
傅锦知咬唇思考。
见过卫愿的人都夸赞她的美貌,但傅锦知却不以为然。
这些美人的形容他在书里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一直想着那些美不过是人的谬言,因为真正的人都显得肮脏。
他们还有什么美可言?但刚才傅锦知真的愣了。
愣在了卫愿的温柔乡里,不知为何,那白晃晃的身子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傅锦知冒失闯进来之后,越辞沐浴的心情也没了。
赶紧擦干水分,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傅锦知瞧见她出来了,凑了上去。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那个,我只是……”
“只是什么?”
越辞蔑了一眼。
“傅锦知啊,傅锦知,你嘴里说着不喜欢,身体倒挺诚实,趁我洗澡的时候进来,说你是不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傅锦知翻了个白眼。
其实他今晚会在军机营休息的,但下属来报,将府有神秘人出落。
他一听到消息过后,马不停蹄地赶回来!
不知为何,在回来的路上,那颗心就一直悬着,脑海里也一直浮现卫愿的脸。
这是对她的关心吗?他在心里反问。
只不过他这么着急某人的死活,但某人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图谋不轨?我图你什么?”
他勾起唇,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
眼神停在那两坨巍峨的山峰处。
“你……你看哪儿?”
越辞捂着胸部,刚才这家伙也是到处打量来着。
“没有啊,我哪儿都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