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讲到哪儿了？”
他笑了笑。
越辞嘴角上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也给忘了！”
……
很快，积蓄已久的战争就快一触即发。
围猎场上弥漫着一种暗藏不见的硝烟战火。
今日的二皇子格外精神，台上的宦官还在介绍围猎的规则，他却两眼死死地盯着傅锦知。
临到皇帝叫到他的名字。
“嘉益！嘉益！”
“殿下，皇上叫你呢！”
“父皇！”
傅嘉益才反应过来。
“你一向射箭射得好！”
“来，你们几个比比！”
皇帝指着几个重臣的青年才俊。
他一脸骄傲地拂着胡须，在此刻大家都瞧得出皇帝揣着什么心思。
大皇子湮于酒足饭饱，三皇子又文文弱弱。
众皇子中恐怕只有二皇子将来能堪其大任，而这些重臣的子女将来都是要继承父业的。
一起射箭，看来皇帝有意搓和大家熟络。
二皇子看着高位上的皇帝，他的父亲，他的喉里就像塞了一颗石子，怎么也吞咽不下去。
箭矢把在手心，傅嘉益根本没怎么使力，那箭就跟长了眼睛似的。
直愣愣地栽在靶心，众人连连喝彩。
不过这些王公贵族的儿子们也不弱，愣是和傅嘉益比了好几轮才分出胜负。
这一场比赛看得大家称心快意，傅嘉益洋洋洒洒地站在箭台中央。
这一刻不用说，他当之无愧地胜了！
皇帝也乐得拍手。
“我儿果然风采！”
“嘉益，你既然赢了，父皇答应你，许给你一个承诺，你可想要什么？”
傅嘉益环视周围，他眼神凌厉，仿佛一只盯着猎物不放手的雄鹰。
“我要……”
他手指转动，指着台下的每一个人，直到指着越辞后停住了。
“我要三弟陪我玩玩！”
他挑挑眉，眼神不避讳地盯着傅锦知旁边的越辞。
“殿下，你莫不是忘了，三皇子从小身子弱，摸不得这些刀啊，剑的！”
时公公赶紧找出来解围。
这时傅锦知象征性地咳了两下。
可能是因为前段时间冤枉了傅锦知那件事耿耿于怀，皇帝皱着眉头说。
“胡闹，你三弟从小体弱，怎么能叫他和你比试！”
二皇子笑了笑。
“父皇，又不需要分出个胜负，只当是玩玩而已，好吧，益儿也只是看着三弟在一旁看着大家玩，想必很无趣所以才随便说说！”
“这样吧！父皇！”
“既然三弟不行，那就让他的奴才们来代替吧！”
“儿臣一向喜欢和宫中的下人们一起练箭术，久而久之他们耳濡目染，倒是与我不相上下，三弟后面这位就是儿臣曾经的近侍，儿臣想让他来陪我玩玩！”
二皇子这话说得巧妙，旁人都能猜到半分，敢情这三皇子抢走了他的近侍。
“哦，是吗？”
“益儿的奴才们竟然有这个本事？”
“朕倒是想见识几分，锦知……”
“儿臣在！”
“那便叫那个奴才出来射来看看！”
“是！”
越辞还在发愣，有人就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躲在暗处的江九岚心跟着一紧，同样着急的还有傅嘉益身后的两个一胖一瘦的太监。
他们二人的心跟提到嗓子眼似的，大白天的脸白得像个鬼。
越辞无奈地走到舞台中央，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襟，连着手也有些湿润。
突然有人大喊。
“大胆，见着皇上，皇子竟然不跪！”
太监总督一脚踢得越辞跪在地上。
“拜见皇上，拜见殿下！”
越辞生硬地说着话。
“嗯！起来吧！”
皇帝打量着这个小太监。
这太监实在生得太好，要是个女子恐怕后宫里的妃子们都得坐不住。
“父皇，儿臣想这样比试！”
傅嘉益将皇帝拉回现实，他不紧不慢地说着。
“想必寻常的射箭大家都见识过了，本皇子刚才伤了手，不适合多比，这样吧，咱们三轮分胜负！”
“怎么样，叶零！”
“随殿下定！”
越辞知道自己肯定是输了，她不明白傅嘉益为什么要搞这么多花样。
“这样，咱们双方各出一个人举着箭靶，谁先射中谁就赢！”
“我这方出……刘劳成！你给我滚过来！”
二皇子指着自己宫里那个高大的太监！
“啊！殿……殿下！”
刘劳成吓得腿直发抖，越辞看见他的那一刻，手不由得攥紧。
就是这人杀了叶零！
这时傅嘉益又发话了。
“你那边，我看谁来举靶呢？”
“让我来想想！”
“哦，对了，江九岚！”
他拍了拍手，突然两个侍卫将暗处的江九岚架了起来。
“啊，那是江九岚？”
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江九岚，一个富豪盐商的儿子。
只是他们不知道江九岚为何没了双腿，此时，他不再是那个清风明月的公子，而是久病缠身的劳什子。
“江九岚，既然你脚断了，那本殿特许你坐着举，不过叶零你可要射中啊！”
“你可是本殿亲手带出来的一把刀，要是你放水，这就说不过去了！”
二皇子眼里发出森然的光。
此时皇帝看戏似的笑了笑。
“是啊，你可不能放水，让朕好好看看你究竟有多少能耐！”
“做得好，朕也许你一个小小要求！”
越辞现在急得眼泪在框里打转，心里突突地跳，怎么也静不下来。
她不怕傅嘉益还有皇帝的惩罚，她怕的是自己从来没有摸过箭弩，要是射到了江九岚怎么办。
越辞嘴不停打抖，她望着江九岚，而江九岚也看着她，似和风秋水一般。
风吹过鬓发，他轻轻拂过温柔地笑了笑。
这一刻他也知道叶零心里的顾虑，但他就是那么噙着笑。
仿佛在告诉她。
我没关系！
“准备好了吗？叶零？”
“本宫可要拉弓了！”
咻！
很快，傅嘉益的靶心中了一箭，刘劳成在哭泣中终于有了点笑容。
他开始期盼第二箭。
轮到越辞了，握着箭的时候，她的手也在发抖。
“宿主相信你可以的！”
夜夜在一旁为她加油鼓气。
越辞费力地拉开弓，可是对于一个从来没有摸过弓的人，很显然这第一步就拦住了她。
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他们看着这个和二皇子“不相上下”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