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年终,家家户户都在准备过春节了。而港城那边,郭家人催了好多次,郭老先生都没有要回港城过年的意思。郭父要气死了。项目跑完了,投资也敲定了。严家为了感谢郭老爷子对严湛的救命之恩,还特地帮郭父牵线搭桥。总之,他这趟内地之行,十分顺利。唯一不顺的,就是他老父亲不愿意回港城了。而且,老父亲振振有词。“不回去过年怎么了?在内地不是一样过年?再说了,今年既然回来了,那就该回乡祭祖。”
“你自己算算,我们几年没回乡祭祖了?”
郭家不在C市,在邻省。说起来,和C市也是比邻而居,隔得很近。郭长卿在替严湛调理好身体之后,就借口和荀初一小友探讨医术,然后就赖着不想走了。“爸,回乡祭祖,也不急于一时,那边乡下路也不好走,再说了,我给了村里钱,请托了村长每年帮我们扫墓。”
不回去,祖先的墓,也不会没人扫,又何必非要回乡祭祖呢?“就算要回乡祭祖,也可以我和辛夷去,您这么大岁数了,就别奔波了,回港城养着不好吗?”
郭父是不想让老爷子回去的。“胡说八道,自己的祖先,别人每年扫墓怎么行?”
以前是定下的三年回来扫墓一次。但都不是郭老自己回来的。他对家乡有心结。可现在人已经回来了,逃避就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郭父还想说什么,直接被郭长卿打断。“行了,我已经决定的事,你多说无益。”
“不止是我,辛夷也得留下来祭祖。”
“要过年,你自己回去过吧。”
郭父目瞪口呆:“爸,您不留我,只留辛夷?”
老爷子如果留下,他自然也是要留下来的。只是郭父没想到,老爷子只想留下辛夷。到底儿子更亲还是孙子啊?郭长卿却只是冷笑:“留你做什么?你又不是我们郭家的继承人,辛夷才是!”
照理说,祭祖,郭辛夷才最有资格。“您说得对,谁让我没有从小跟着您学医呢!”
没混上继承人的郭父非常失落。不过,他拗不过老爷子,只能把老爷子的意愿传达给其他郭家人。郭老爷子两儿一女。有个儿子在国外,还有个女儿也在港城。孙子孙女也不止郭辛夷一个。不过,郭家跟着老爷子学医的,确实也只有郭辛夷。其他人,不是没有兴趣,就是没有天分。得知老爷子今年过年要在内地,其他郭家人最初都不能理解。不过,说到回乡祭祖,其他人又都同意了。还提议:“不然大家都回乡祭祖,也该让那些曾经迫害过我们郭家的人看看,什么叫做衣锦还乡了。”
这是郭家的女儿的提议。“妹妹说得对,我们一起回乡祭祖。”
定居国外的郭家老大,也点了头。于是,在郭老不知道的情况下,郭家大大小小,乌泱泱的一群,踏上了回内地的飞机。只是在年三十的一大早,郭老接待了严湛和曼殊。严湛拿了谢礼过来,也算是年礼。郭老一见到人,就先给他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