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靠山坡的围栏一侧,南挽的车倾斜地横在一侧。天上雷鸣电闪,地上大雨滂沱哗哗流动,看起来每走一步都是危险。 但傅谨修不顾一切朝南挽奔跑而去,雨水四溅,整个人从头到尾脚底湿漉漉,看起来狼狈至极。 砰砰! 傅谨修用力拍打驾驶座玻璃,冷峻容颜遍布恐惧,“南挽,如果你有听到我的话,马上回答我!”
这一瞬间,傅谨修的心脏仿佛痛到麻木。 如果南挽不在世上,他不知自己存在的意思。与其像一架行尸走肉,还不如随她一同离开。 在傅谨修胡思乱想,做好最糟糕打算时,南挽在车内捧住脑袋,逐渐感受到身体恢复清晰,下意识推开车门。 雨水从车门伴随大风肆虐侵入车厢,南挽身上衣裙被打湿,两只眼睛却不敢转动,疑惑地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傅谨修,“你怎么在……” 话还没说完,傅谨修猛然将南挽捞出,狠狠地摁入怀中。 南挽触不及防,整个人跌入湿润又异常温暖的安全怀抱,刚刚经历轻微脑震荡的她更是无法转动脑筋,直觉一切过于奇妙。 她前一刻还在想念傅谨修,没料想他此刻就在她眼前。 她还是重生,这个世界还不知有多少诡异的事情呢。 傅谨修感受触手的肌肤温热,怀中的可人儿的呼吸节奏有力,绝望的心死灰复燃般恢复生机。 安心后,因失而复得的后怕促使傅谨修勃然大怒。 他两手用力握紧南挽的肩头,失态嘶吼。 “你为什么还要骗我?我去你工作室接自己老婆下班,难道让你颜面扫地吗?你就如此难堪到要拿自己生命开玩笑,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南挽委屈瘪嘴,美眸不停被凌厉的雨水冲刷,痛得她只能眯起。 涌出来的水,不只是雨水,还是泪水。 她难得放下工作,不顾恶劣天气驱车回家,不也是想让他开心,让他感到家的温暖。况且,她刚才差点就死掉了,他不安慰她,怎么反倒冲她发脾气! 两人都在盛怒中,相互干瞪眼。 雨水哗啦啦从两人头顶往下浇,两人身上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 几分钟过去,傅谨修察觉南挽脸色略微发白,手心开始发冷,一向强硬的他还是妥协了。 “我已经通知保镖来处理你的车,跟我回去。”
傅谨修不有分说拽住南挽的手,直接带她往自己停在反方向道路边侧的座驾。 南挽看到傅谨修竟然违反交通法,要直接横跨两道路间的植物花圃,不禁目瞪口呆。接着,她发现其实丢脸的人自己。 因为她被傅谨修直接抱在胳肢窝处举起来。 “你放手,我自己爬过去!”
即便四周无人,南挽仍感到行为粗鲁又难看,羞愤反抗。 “不准动!”
傅谨修沉声低呵,黑着脸将人平稳地放置电子网地另一边,再长腿轻松跨过。 南挽眼睁睁看到傅谨修帅气中带着一点点痞气的行为,令他成熟魅力泄露出几分年青春活力。 而与她扭扭捏捏的姿势相比,她又多看了几眼傅谨修的大长腿,心中极其羡慕对方身材上的优势。 此刻,南挽心思已经在各种幻想中飘远,至于方才的怒火也在舒适的环境中荡然无存。 黑色布拉迪在雨夜中极度驰骋,如同离弦的箭穿过雨帘,只留下一路车痕,却很快又被雨水冲洗干净。 两人回到家,管家看到傅谨修沉着脸,直接拎着南挽往楼上走,连忙吩咐保姆准备热汤等。接着,他有眼见力要求所有人退回自己的房间,非必要时刻,不要出现。 主卧内,两人分开梳洗。 南挽拿着吹风筒走出浴室,眼尖发现傅谨修立刻钻入被窝,佯装熟睡。 高岭之花突然变成赌气小哥,南挽被逗乐,嘴角弯了弯。她故意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到睡衣前,可怜兮兮地走到傅谨修床前。 “可能是车祸后遗症,我后脑勺突然很痛。”
南挽捂住脑袋,哽咽道。 傅谨修霍然睁开黑眸,利索坐起,扶着南挽落座。过程间,南挽一头湿发的水珠溅到他裸露的掌背,浓眉倏地拧起。 两人四目相对,南挽笑嘻嘻露齿,“好像又不痛了。”
傅谨修明知对方的把戏,却无法生气。 沉默几秒,傅谨修认命拿过吹风筒,耐心地为南挽吹头发,薄唇始终抿着不语。 南挽顺势往后靠在傅谨修怀中,使坏地扭动身躯撩拨对方。 “你不想负责就别动。”
傅谨修浑身瞬间僵硬,隐忍着强烈欲望往后挪开一点距离,以免再次触碰到南挽的娇躯。 “我可以负责。”
南挽立刻扭头,目光灼热地注视傅谨修。 傅谨修一愣,黑眸浓深,似一泓温水,令人忍不住沉沦其中,贪婪他的炙热。 “南挽,脑袋还疼吗?”
傅谨修突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事情。 南挽怔愣,坦诚摇头。 下一瞬,傅谨修长臂伸出,结实地抱住南挽的脑袋,霸道堵住那张诱人的红唇。 辗转厮磨,傅谨修察觉南挽呼吸不畅才依依不舍松开她。 两人气氛暧昧,冥冥中那道看不见的红线似在两人手腕上绑得更紧了。 南挽主动投入傅谨修怀中,对方情动拥紧,两人难舍难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考虑到你身体不舒服,不想让你奔波。我没留意天气预报,离开工作室前不知晓今天暴雨,更没想到会遇上飞车一族。”
提起今晚短暂半小时内所经历的事,南挽感到自己在鬼门关走上一遭。 但老天爷怜惜她,没有让她命断在今天,还把机会留给她,让她能用心享受爱人,以及被人爱的幸福。 嘴角抿了抿,南挽扬起脑袋,美眸清澈明亮,“傅谨修,我们大婚那日所说的一字一句,我都没有骗你。我知道信任不是靠嘴巴说,而是用行动让对方信服,所以你再耐心等一等,好吗?”
傅谨修会如此盛怒,南挽清楚不仅是害怕她出意外,更是怀疑她是私会傅言而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