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回略一思索。“帮我找朵花来。”
星左:“??”
他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花,鲜花。”
星右本来脸就黑,听到这话脸更黑:“过分了啊,大冬天的晚上,让我们给你找花,还是鲜花?”
江月回浅笑着瞥他一眼:“你叫什么?”
“他叫星左,我叫星右。”
“我看你别叫星右了,叫黑头铁更适合你。”
江月回声音清冷,“你家公子没有告诉你们,既然把你们借给我,就要听从于我。”
“现在,我说,去找花,鲜花。”
星右:“过分了啊……”星左强自按捺:“江小姐,我们是在帮你,希望你不是在消遣我们,否则,对你没好处。”
“我也没有这个闲功夫。”
星右压着嗓子:“你去哪找花?”
星左问江月回:“江小姐,你接下来要去哪?我去找花,找到了就去和你们汇合。”
“去凉州的第二大药铺,和吴家做竞争对手的那家。”
星右小声嘀咕,丢的明明是粮食,去哪门子的药铺?这江小姐的脑子不好使,还好意思笑他是黑头铁。马车调转车头,去药铺。江月回把在吴岷州书房找到的证据放入锦囊,不出她所料,江季林筹来的粮食出岔子,与吴岷州脱不了干系。吴家既然敢拿,她就能让吴家原封不动的吐出来!这几万两银子,买些药材,随粮食一起发放。灾民挨饿,身体也早变差,还有不少人死去,万一再闹起瘟疫,后果不堪设想。至于要鲜花,她也不是故意为难星左星右。江月回闭目查看神体,光芒又有些变弱。她叹口气,但她还是要用一点神力,借鲜花感应一下。她是曼珠沙华花神,可用鲜花感应到阴司的曼珠沙华花海,收取江家二叔走过花海时,留下的生平。他究竟查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当场杀死。星左飞快回到沈府。“主子。”
“这么快就回来了?”
“回主子,那个江小姐,让属下找一朵鲜花。”
沈居寒一怔:“鲜花?”
“正是。”
沈居寒偏头看向窗外,他的院子里有个小花房,今天一早,刚开了几朵花。“这个时候,她还有这种闲情雅致?”
“她行事古怪,不知道究竟要干什么,”星左把今天晚上江月回做的事迅速禀报。当然,他没有听到江月回与吴瑶瑶具体对话。“的确古怪,”沈居寒手指轻抚额角,“拿一朵给她,本王倒要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是。”
星左退走,沈居寒手指轻捻那枚吊坠。院子里脚步声响,有人敲了敲房门。“进来。”
凉州指挥使沈庭山挑帘进屋,态度恭敬:“殿下。”
沈居寒略一颔首:“义父,请坐。”
沈庭山坐在椅子上,面对他的义子,当朝二皇子,秦王殿下,他不敢有丝毫的造次。“殿下,今夜江家没被处斩,行刑到一半就停下了。”
“我知道。”
“那,江家那个女儿……”“上断头台 的,并非是原来的江小姐,”沈居寒眼角的痣红艳似火,“再等等,也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沈庭山观察着他的脸色:“殿下这气色,好像是好了些。”
“嗯,”沈居寒手指摩挲玉坠,“这次事情如果顺利,可以算是双喜临门。”
“双喜?”
沈庭山疑惑。这第一喜,他知道,秦王殿下要利用这次事件,把凉州彻底揽入囊中。可第二喜,从何而来?但他看沈居寒不像要和他解释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岔开话题问道:“殿下,那还要去阅泉山庄吗?”
“当然,一切如常。”
“是。”
沈居寒之所以会时常离京来到凉州,就是因为这里的阅泉山庄,有一处天然温泉池水。池水能够压制他体内的毒,让伤病发作得不那么频繁。这次,遇见江月回,她的医术让沈居寒惊喜。但沈寒居也从来不会把身家性命赌在一个人身上。……星左拿着鲜花,与江月回和星右汇合。当归楼,凉州第二大药铺。原本是第一大药铺,只不过自吴家来了凉州,被夺去不少生意。“江小姐,到了。”
“叫门,不要掌柜的,要见东家。”
星右眼睛圆睁:“过分了啊,这个时辰,见掌柜的都难,还见东家?”
“堂堂指挥史府中的人,连个药铺的东家都见不到,本小姐真觉得,会不会选错了人。”
星右噎得说不上来话。星左上前叫门,干脆利索,直接亮腰 牌。小伙计赶紧往里通报,掌柜的请来东家。江月回从马车上下来:“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自己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江月回从里面出来,星左星右对视一眼,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谈了什么。“江小姐,还去哪?”
江月回坐在马车内,缓缓道:“稍等。”
她摒气凝神,手捻花瓣,注入一丝神力。细弱的光芒微闪,映着她略显苍白的脸。她感受着彼岸花花海传来的消息,搜索江家二叔魂魄走过时留下的痕迹。片刻,她睁开眼,眼神疑惑。没有。彼岸花花海不会出错。那为什么没有?莫非,是生辰八字有误?她立即决定:“去江二叔家。”
“江小姐,”星左回答,“那里早就没人了。”
“无妨。”
江二叔家距离布政使衙门不远,如星左所言,早已经人去楼空。江月回推门进去,径直走到后院,找到江二叔的住处,拿起他一件旧衣。如果用鲜花感应,须得知道被查者的生辰八字。如果不知生辰八字,用一件旧物也是可以的,就是需要的神力会更多。本想用鲜花能省点时间和神力,没想到,还是得跑这里一趟。江月回神力所剩无几,稍微一释放就有些头晕。她咬牙坚持,但这次的结果一样。没有。两次,都是查询无果。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