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的左雨,神色担忧地出现在门口处。看见屋里两人的对峙,她也愣了一下,却也马上反应过来屋里的情况,令她无暇顾及因撞门而疼痛不堪的右肩。方才她本已离去,只是,忽然想起下楼的时候,不经意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越发的心神不宁,于是又开车回来。只是,远远的,她便看见慕容浅浅很危险的站在落地窗前。惊觉出事,以最快的速度爬上六楼,然后屋中隐约能听见有说话声。左雨当机立断报警,而后打电话给顾熙,让他速度通知柳司辰到此。果然,她真的没猜错。此刻,慕容浅浅身下仅着内裤,靠着睡衣勉强遮盖着。而凌乱不堪的发丝显示着刚才那场挣扎。“韩乔!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左雨的眸色冷厉下来,痛斥道。只要是人,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以为韩乔只是个自私一点的人,没想到这么禽兽不如。慕容浅浅看见左雨,紧绷着的神经随即松了一点。只是,她仍旧警惕着韩乔冲过来。“嗯哼,我以为谁呢?原来是你。”
韩乔见没有子弹打出来,心里明白被慕容浅浅摆了一道,心中已然怒意大盛。没想到左雨竟然去而复返,倘若不快点离开,等人来了,他更加走不了。“浅浅从来没有纠缠你,你却!”
左雨紧紧地瞪着韩乔,怒意已现。韩乔满不在乎的冷哼了一声,“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用不着你来管,还有,她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小心把你带坏!”
韩乔如愿地看到慕容浅浅的脸色变了,又嘲讽地笑道:“噢,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来此呢?”
“韩乔你给我住嘴!”
左雨看到落地窗前摇摇欲坠的慕容浅浅,心里警铃大作,“浅,快进来,别站外面。”
然后朝她使了个眼色:我已报警,顾熙他们很快会赶来。慕容浅浅凄然一笑,看向韩乔的眼神,竟忽然平静下来:“我水性杨花?那么你呢?是吃软饭的?还是陪富家女暖床的?你这么优秀,这么高高在上,还不是被人一脚踹了。我以为,你多能留住女人呢?其实,我觉得你更加可怜!”
她的话,彻底地将韩乔那点点自尊狠狠的踩到脚下。“你个贱女人!”
韩乔气得牙痒痒,想冲过去将她推下楼,却又忌讳着那支仍旧指着他的枪。看到镇定的左雨,韩乔顿觉不妙。她敢独自冲上来,想必是报警了。想到此,韩乔决定暂时先放过慕容浅浅,这仇,十年报也不晚!恼恨地扫了眼慕容浅浅,他缓缓朝门口退去。左雨看出他的意图,也跟着退到门口处,她要拖延时间,等他们赶来,这个禽兽,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你敢再走一步,我马上开枪!”
慕容浅浅厉声警告道,手指开始扣动。“别,”韩乔马上站住,双手举了起来。此刻,就像一条绷紧的弦,随时都有可能被触动。只要一断,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暗涌流动,韩乔阴狠地瞥了一眼已经距离他不远的左雨。一个歹毒的计划形成。“浅浅,我……”韩乔神色突然软了下来,就如同从前他惹慕容浅浅生气时,无赖的求她原谅的神态一模一样。慕容浅浅看着这个熟悉的表情,却很陌生的男人,心中掠过一阵悲凉。只是,她仍旧是恨韩乔,这个男人,将她最后的尊严,也狠狠地践踏了。就是这么一瞬间,韩乔猛地冲到左雨面前,狠狠地掐住左雨的脖子,左雨发不出任何的叫喊声,脸上渐渐惨白起来。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两人都不曾料到。左雨仅是防备着他突然离开,却不曾想到,他会向自己下手。“放开雨!”
慕容浅浅颤抖着手,韩乔可以伤她,但是绝对不能伤她朋友。韩乔俊逸的五官,早就扭曲得不成形了:“放下你的枪,我自然会放开她!”
被禁锢住的左雨,艰难地摇摇头,空气原来越稀薄,她就快撑不住了。慕容浅浅猛地放开手,那只枪啪地掉在地上。“你放开她!”
慕容浅浅大声吼道。韩乔冷笑着,慢慢地退出门口,然后,将左雨使劲的往前一推,夺门而逃。慕容浅浅顾不上韩乔,慌忙地跑到摔在地上左雨身边,跪着将她扶起来,担忧地问道:“雨,你怎么样了?”
缺氧令左雨根本开不了口,用尽力气的摇摇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慕容浅浅突然抱住左雨,低低抽泣起来:“雨,我为什么会遇到那样的人渣!”
左雨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她会懂的。柳司辰赶来华园的时候,顾熙也刚好到此。“我以为,你会比我更快!”
顾熙一边冷冷地说,一边朝左雨所说的地址跑去。一辆白色的丰田车,突然从他们身边疾驰过去。柳司辰不由得回头,看了眼那辆车。心中的担忧越来越浓,他再也顾不上那么多。再次觉得,黑夜是个令他恐惧的时刻。待两人不顾一切跑上八楼的时候,却发现敞开门的屋子里,两个女子抱在一起。而慕容浅浅的抽泣声,让柳司辰的心紧紧揪住。他冲过去,在慕容浅浅面前蹲下,望着她凌乱的发丝,他颤抖地伸出手,想要替她梳理一下。慕容浅浅惊觉眼前有人,猛地抬头,看到柳司辰的时候怔了一下。她万万没有想到,左雨竟通知了他。心中乱了起来,她知道她现在很狼狈,但是她更想起了柳司辰一直欺骗她的事。左雨,轻轻推开慕容浅浅,她知道,两人之间定是隔着什么了。也许,也该让他们解决一下。顾熙趁机朝左雨伸出手,一直背对着顾熙的左雨略回头看下那双熟悉的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该死,你这是怎么了!”
屋里的空气突然冷凝下来,顾熙死死地盯着左雨。那脸色杀气鹜现。左雨额头上那片触目惊心的殷红,仍旧缓缓往下流,将那精致的脸,染上了恐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