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奶奶，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院啊？”护士给我换药的时候，我抓紧时间跟她聊两句。
住院的日子真的太无聊，一个正常人在日积月累的消耗下，精神多少都会出现点儿问题吧。
“在你能出院的那天就出院了！”
这段时间，王护士也变坏了。
“那我到底哪天能出院？”
“我帮你问问你的身体，脑袋啊脑袋，你到底什么时间恢复啊？什么，没办法回答，因为进水了？哦，哦，好的，我会转达的。你的脑袋说它进的水有点多，得排空了才能出院，让你再忍耐下！”王护士认真地说道。
“你们医院什么风气啊？咱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王护士翻个白眼，“是呢，原来也不这样，自从某人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风气是越来越差了！”
她假装无辜地说道。
“什么叫自从某人来了，你不觉得，自从我来了，整个楼层的病人都精神焕发吗？”
“都是被你气得吧?”
“昨天出院那个老婆婆，一直夸我是个帅小伙儿，从没见过我这么好的人呢！”
“那个老婆婆白内障，一个人也看不见，可不觉得你好！”
“那再早之前那个8岁小女孩儿呢，她可说了，王成哥哥最好了，以后还要嫁给王成哥哥呢！”
“不要指望一个八岁的小朋友有正常的婚恋观！”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是我亲姑奶奶！快点儿让我出院吧！再闷下去，我的头上要长角了！”
“不要怕，我们骨科的大夫能帮你锯掉！很专业的！”她边说边比划了一个锯骨头的动作，脸上现出凶狠的样子。
每天的日子都在重复中度过，和王护士斗嘴就成了我的必修课。
这段日子，张宇清经营的娱乐公司如日中天，发展迅猛。
现在每天没事儿的时候，就刷刷他们的视频。
她利用自己的名气，新带了一批签约主播，成绩都还不错。
我不在公司，公司的发展反而更好了，这种感觉谁懂啊？
为此，我特意消沉了大概十秒钟，用来纪念我曾经的抠门。
也许是因为太闲，最近时常会想起李文静。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杀人？
是不是有人威胁她?
我开始在心里一遍遍推演，试图证明她在骗我，不是她做的。
她自己，做不了这么多事情，背后控制她的人是不是乐帮农产品公司呢？
一个接一个问题困扰着我，总觉得，事情没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出院那天，阳光有些刺眼。
我摸了摸头上刚长出来的胡茬一样的头发，觉得空气中都是自由的味道。
“这感觉，就跟刑满释放似的！”我感慨一句。
“你服过刑啊？说得好像你懂似的？”
“哈哈，随口说说！走吧，杨队，带你吃顿好的去！”我摸摸头上的青皮，觉得怎么也得吃个烧烤，才能配得上我威武霸气的发型。
“你得了吧，还带我吃顿好的，我附近早就摸得比你熟了。我带你去！”杨队带着我，就把车开到了一个繁华的商场。
这个商场，正是当时李文静被绑的时候，放人的那一个。
“怎么样，再次来这个商场是不是很有感触？”杨队话里有话地说道。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我继续装傻。
“老孙都告诉我了，行啊，你小子，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就这么一直瞒着我！”杨队指指我，语气却并没有怒意。
“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怕查到李文静头上去嘛！”
“我俩已经分手了，也没必要维护了！只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重要！”
“重要不重要的你说了不算！想想当天有什么可疑的点。”
“最大的疑点就是杀死康璐璐的人，原地消失了。”
“你知道密室原则吗？”
“什么密室原则？”
“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如果发生了凶杀案，要么是个假的密室，要么凶手就是屋子里的人。”
“我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没关系，你知道有这么个原则就行。”
“这个案子，跟这个原则有什么关系？这么大个商场，通道四通八达，绝对算不上密室啊！”
“我们可以把它看成一个大型的密室。如果凶手没有逃往任何地方，那么凶手，一定在在场的这些人中间！”
“你怀疑是我？”我不可置信地说道。
“我当然不怀疑你，而且，康璐璐坠楼前后，都有你的监控。所以肯定不是你！”
“那你带我来这里什么意思？”
“我想让你回忆一下，那个在康璐璐被杀前不在视线范围内，但被杀后出现的人是谁？”
“人太多了，我没看到的人多了，出现的人也太多了！”我干脆摆烂。
“我带你去康璐璐掉下去的地方看看吧！”杨队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