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皇城有些微凉,母子二人颤颤巍巍走向远方,被风打落的深黄叶子落在他们的肩头,之后的日子里会不会再次想起那尖嘴猴腮的张道长就不得而知了。张道长并没有理会离开的母子二人,平民百姓的鲜活生命在他看来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虾米。放过也就放过了。“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
张道长指着那人吼道。那人以轻柔细语的话语说:“不知道。”
随后转换为女中豪杰般铿锵有力的说:“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放走了人,老子就要找你算账。”
张道长呼叫刚才未完成使命的两位镖客,两位气势汹汹的向前缉拿,速度很快,但那人身旁的护卫更快,镖客们手握长剑刺向那人。护卫二人在电光火石之间拳拳打在镖客们的腹部,剧烈的疼痛使镖客躺在地上直翻滚,痛苦的他们感觉自己受到了千金威压,他死他们也想不到护卫的实力如此高强。镖客就在被打击的那一下,普通人不知道,可张道长知道,那一瞬间他们的拳头散发出阵阵灵气,加上他们强健的体魄,他感受到他们的实力不在他直之下。他开始慌了,内心深处渐渐发抖,胆小和懦弱像洪水一样猛烈的涌上大脑。他们敢忤逆他的作为,保不齐他们不敢啥了他,他内心颤抖着,面对人多示众的局面,这个刚才展现出嚣张跋扈的修真之人,也要为之胆怯。人性便是这样,当你拥有过硬的力量后,傲慢,嚣张,不屑通通会主动找上你,让你不可一世。然而当面对实力悬殊的人后,傲慢,嚣张,不屑则会灰溜溜的逃到远方,让你去抓都不一定抓到,当然会有胆小,懦弱,不甘将找上一无所有的你。那人转过身形,一袭黑色面纱遮住了脸,两只眼睛便可得出她是一位女人,手持一把短小折扇,生出书生气息,但她年龄不是不大,明显矮于身边高大的护卫,可能是一位哪个府上的富家千金。这是张道长的思考得出。“可以了,让他们长点记性便可,莫要伤人性命,把事情闹大。”
女子温文尔雅的对护卫命令道。接着张道长用余光瞄到了女子的柳腰,纤细的腰身且强有力说明女子并非等闲之辈,莫非也是一位修真之人。在腰部处悬挂着一枚成白色的玉佩,玉佩是一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张嘴鱼。这抉⽟佩只有半个巴掌⼤⼩,通体温润,上有双龙盘旋争⼤⽇之雕刻,⽽那枚太阳突出少许,会发现那太阳竟然不是红漆点上颜⾊,⽽是古⽟本⾝那⼀处便是红⾊,剔透晶莹,很是漂亮。玉佩,张道长忽然想起将军本人就有一枚,挂在腰间,。⽟在⼭⽽草⽊润,渊⽣珠⽽崖不枯。“这女子该不会是将军的人吧。”
张道长面向女子鞠躬拱手以表歉意,“贫道不知是将军的人,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张道长嬉皮笑脸的迎着笑脸。“贫道是将军的手下,这不贫道正要把宝物送到府上,您看!”
说着一边拖步急匆匆跑向后面押送的马车。“不必了,我也没兴趣知道。”
少女摆手示意,“从此以后莫要伤害贫民百姓便可。”
这时不远处声势浩大,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愈加雄厚。少女见此情景知道该离去了,指挥两名护卫运用轻功,飞上旁边客栈的楼顶,飞檐走壁的功力看的下面的百姓叹为观止。铠甲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走近,原来是皇城遍布的巡逻队,直隶于六部的兵部,权力虽说不大,甚至是皇城中最没有威严的部队,可是只要是百姓无一个不怕官的。遇见官兵的百姓瞬时惊慌失措,逃离的逃离,摔倒的摔倒,四散而逃,无一个与之争锋相对,也是人之常情,见怪不怪了。百姓们四散而逃,无一人停留,像是聚集在一起觅食的小鱼,碰见了更巨大的鲨鱼,哄然小鱼们快速的游向蔚蓝的深处,惧怕下一秒被鲨鱼逮到失去宝贵的生命。张道长的在刚才还有些萎靡不振,则到现在精气神仿佛如翻腾的江河涌上全身。官兵奉命驱散走百姓后,领头的看镖队不跑不逃,很是好奇,“你怎么不跑,你难道不知道皇城不允聚集闹事吗!”
官兵想要利用官威吓唬镖队,他万万没想到这不是普通的镖队,普通的镖队会礼让巡逻队三分,可他面对的是非比寻常的镖队。张道长不急不慢的从口袋处掏出一个小物件,吓的巡逻队全队官兵赶忙跪在地上俯首称臣,有些离得稍远些没看清样式的也被领头的大吼跪下,他们实在是害怕了。他手中拿的不是别的,乃是将军府的将军令,将军令大小为巴掌大小,整体呈黄色,以金丝楠木铸成,上面刻着一个以朱砂为底色的“将”字,用通红的吊坠镶嵌。“在下听从将军令!”
领头者大声吼道。“你怎么不赶我了?”
“在下不敢。”
“算你识相,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张无迟没好笑的说道。从刚才见到将军令军官一直跪在张无迟脚底,听他说完,才敢发出尊令的祈求站起,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昨天刚被提拔的军官,巡逻头头,今天便遇见了手持将军令的大佬,这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啊,喝凉水都塞牙,再也不当军官了。”
巡逻队又恢复了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而站在张无迟身后的李子武紧握双拳,目睹了这些与他无关又紧密相连的事情。李子武原本生活在荆州,那里不算锦衣玉食,也还算说得过去,他们家祖宗三代都是习武之人,都无法开启命脉,走上修真道路,但他不甘心从此默默无闻,便走上了走镖道路,也许这就是他充满仁义的缘由。家里十分支持他走镖,走镖并非只是押送宝物,还有路途中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几十年历经沧桑,终于他在江湖上结识众友,在江湖上的名气逐渐旺盛。他看不惯张无迟欺压百姓,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阻止张无迟,保不齐将来张无迟背后说他坏话,让镖局受尽折磨,将其解散,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他很是感谢那位出手相救的少女,让他从折磨中走出来,不然真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他不甘被这庸人指挥,低人一等,可又不能反抗,因为他要养活整个镖局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