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蓉城罗家客厅。
罗妩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后妈用一副施恩口吻说话。
“你爸爸已经跟厉家那边说好了,你嫁过去就是厉夫人!”
“跟了他,以后你就是整个蓉城最尊贵的女人。”
后妈虽在劝她,实则眼底有着幸灾乐祸。
罗妩可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这么好的事,怎么不留给你女儿?”
“哼!要不是厉家相中我,哪有你机会,不过本小姐才不嫁给那丑八……唔唔!”
继妹说的太快,后妈想捂住有点晚了。
后妈露出一个尴尬的假笑,“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罗妩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是让她替嫁。
对于这家人,她早腻烦了,她转身上楼。
虽然已搬出罗家,但是罗妩房间还有她生母的遗物,这次回来,她顺便要把这些东西带走。
在罗妩上楼的时候,后妈和继妹交换了个眼色,跟了上去。
罗妩用钥匙打开了她的房间。
“呯!”一记沉闷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
罗妩感觉后脑勺一阵吃疼,然后倒了下去。
罗妩的身后,继妹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棒,上面有血滴下来。
继妹吓的扔掉了球棒,“妈,我是不是把她打死了?”
虽然她讨厌罗妩,但从没想要她的命。
再说了,罗妩死了,厉家谁替她去。
“哪有那么容易死!”她妈妈一点也不担心,“去把医药箱拿来,我处理下伤口,我给她换上衣服,厉家刀上要来接人了。”
***
罗妩醒来的时发现自己躺在一辆豪华商务车的后座。
车内乘客只有罗妩一人,司机与她之间有层隔挡板。
罗妩感觉脑袋还有些疼,她动作放缓,慢慢坐直了身体。
随后闭上眼睛,身子往椅背靠去。
“咝!”
椅背碰到后脑勺凸起的大包,罗妩疼得坐直了身子。
她摘下帽子伸手摸了下,包扎得有点敷衍,不过已经不出血了。
难怪这么热的天,还给她戴个帽子,明显是遮掩伤痕。
罗妩摸了下,还好受创的面积不大,要不她得剃掉点头发,才能让伤口长好。
罗妩揉了下眉心,为原主有那样的家人默哀了几秒。
罗妩是在这具身体里重生的,她与原主同名,只不过,她是三十三岁的医学博士罗妩,而原主是蓉城医大,大三的学生。
早在一个月前,罗妩车子被人动了手脚,途经山道时刹车失灵冲了出去,车子滚落山崖时,与山石相撞炸了个尸骨无存。
同一天,原主被人所害,推下游艇溺亡。
罗妩有原主残存的记忆,原主在家里的处境并不好,罗妩一直想找机会摆脱罗家。
只是这关系不好说断就断,所以这次替嫁也算是罗妩的一个契机。
占了原主的身体,罗妩除了报自己的仇,还要帮她报仇。
豪华的商务车开到了半山的一幢别墅,如果以面积,更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庄园。
罗妩随意望着窗外的景色,总觉得这里她似曾来过。
当车子在这座庄园停下,车门打开的时候,罗妩已经可以肯定,她真的来过这里。
对于这里的主人厉瑾余,她并不陌生,不过上次来,罗妩的身份是医生,这一次却是以结婚对象来的。
如果是他的话,罗妩并不排斥与他结婚,甚至还有点期待。
司机停车,庄园内的老管家早等候在了那里,他有种预感,这里即将会有位女主人。
老管家殷切的打开了后面的车门,脸都笑成了菊花,“罗小姐,欢迎来瑾园!请随我来。”
对于故地重游,罗妩并没欣赏园内的风景,她目不斜视,跟在老管家的身后。
穿过几幢副楼,到了主楼,管家推开了一扇门,“罗小姐,以后我们家先生,就拜托你照顾了!”
他说的很是真挚,自己并没进去,然后不负责任的掩上了门。
罗妩走了进去,才走几步,就感觉有东西朝她砸了过来。
罗妩本能的身子一侧,幅度不大,却是堪堪躲了过去。
而刚扔过来的东西,已然在她的手中。
这是一个瓷杯,杯中有水,一点也没洒出。
“真是败家,这可是清代的瓷器。”
罗妩说出来后,才惊觉自己有些失言。
厉家相中的是罗媚雪,是罗妩的那位继妹。
在罗妩继母的营造下,这位继妹在蓉城的名声不要太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学习优越,容貌更是炒成了绝顶之姿。
只是之前有桩新闻众所皆知,这位继妹对古董一窍不通,被人怂恿买了赝品,被骗千万。
罗妩抚了下额,她代替罗媚雪结婚,这还没开局,就要出局了!
罗妩对厉瑾余并不陌生,他是尚京厉家的老来子,在前几年的一场火灾中毁了容。
外面传厉瑾余身上烧伤面积达百分之八十,身上每寸肌肤都如同蚯蚓一样盘结,丑得不敢出去见人,这些年他一直窝在蓉城。
厉瑾余家世显赫,总有些人消息灵通,刚到蓉城时打他主意的人不少。
厉家倒也不排斥,不过想进厉家也是有门槛的,经过筛选,同意了几人上门相看。
只是那些见过厉瑾余的女子,下山时无一不是花容失色,噩梦连连,有的甚至还要找心理医生治疗。
严重的精神都出现了异常。
所以时间一长,大家也都歇了心思。
罗妩之前就听说厉老夫人怕后继无人,愿意出聘礼一亿,前提是女孩足够优秀。
原主有张标准的东方美女鹅蛋脸,苹果肌饱满,轮廓均匀且清晰,典雅端庄,就算只是素颜,比起罗媚雪来说,美的不是一星半点。
罗妩当初看到这张脸时,内心都小小的激动了一下,也难怪罗家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刚才扔瓷杯的男人此时坐在沙发上,他周身散发着寒意,听到罗妩的话,转过了身子。
一张狰狞可怖的脸,出现在罗妩的面前。
“呵呵!”他笑出的声音像是粗糙的沙子在玻璃上划过,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