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凝香啊,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女子吃了,这辈子都能永葆青春,肌肤吹弹可破,身上连一丝皱纹都瞧不见。这样的好东西,哪个男人不喜欢?”
梁氏缓缓说:“天下间就没几个人会做凤凝香,咱们家这两颗,还是当年安氏他爹寻了多少门路,花了多少重金才买下来的。你姑母觉得留在温府怕是会被人惦记,这才叫人送到这里来。本以为她都忘了这事儿,没想到她还记起来了。”
许嫚儿不解,“娘,这么好的东西姑母为什么不留着自己吃?这么多年,你怎么也不吃?”
说起这个梁氏心里头就来气。“那安氏可精了,特地找了个……”还没跟许嫚儿解释完,下人慌张回禀,说许氏叫人砸了库房的锁,闯进去了。梁氏暗骂了两句,赶紧跑过去。到了库房前,许氏已经捧着一个莲花状的金盒子出来了。梁氏心头一紧,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许氏冷瞪过去,“怎么,你还想抢不成?”
梁氏面上难堪,只得把手收回来。“这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才回房里拿了钥匙,正要来给你找东西,没想到你倒是先来了。”
“怎么,你还不乐意了?”
许氏没好气,“库房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在嫚儿的房里?你不说,我还以为你不想把东西还给我呢。”
梁氏心中恨得要死,早知道今晚就把大门锁死了,谁都别想进来。“姑母,这是什么?”
许嫚儿好奇的走上去,见这莲花状的金盒子上刻着繁复的纹路,好看极了。可盒子上头根本没有任何锁眼,甚至连个带孔的地方都没有。再细看,盒子上还有些磕碰或是砍砸的痕迹,可见这盒子的坚硬程度。她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好的东西这么多年都无人私用,原来是根本没人能打开这个盒子。许氏冷着脸的从梁氏身边经过,梁氏忙推了许嫚儿一把,许嫚儿才赶紧追上了许氏。可追到大门口,许氏已经先走一步了。到了早朝前,许氏终于是赶到了温府,将东西递给了温孝城。见了这个东西,温孝城脸色难看。“你把这个也拿到娘家去了?”
许氏没多说,只是提醒他:“东西只有一个,到底是给太子殿下还是给皇上,你自己拿主意。”
两颗凤凝香都在里头,可莲花台座只有一个。当年东西落到他们手中,两人已经用过所能想出来的一切法子,都没能把盒子撬开。今日,他们依旧是没有任何办法。温孝城一言不发,只是拿了东西就走。还是已昨日的时间,温然等人到了比试台时,何觅瑶已经等候多时了。今日看比试的人比昨日多出一倍来,一些人与没来的那些兴冲冲的说着昨日的精彩,一些垫着脚尖,好奇的望着上头。台子右侧就是一家酒楼,现在几个窗户挤的全是人,温然大致看了一下,都是宫宴上见过的权贵家的。就连房顶,也不怕死的站了好几个。“七王妃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立刻有人让出道来,齐刷刷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温然等人。墨云庭拉着温然走过去,他一路抬头挺胸,汹汹的气势里,他又走得极慢极慢。“快看,七王爷头上那两只簪针就是昨天七王妃做的那两只吗?”
“还真是!昨天我就远远看了一眼,今日再看,果真绝美。”
……听着两侧的议论,墨云庭越发来了精神,本就欣长的的身子恨不得再长个三尺。温然哭笑不得。今日出门前他非要插着两支簪针来,一左一右,说昨天别人没看清楚,今天再叫人家好好看看。因发束本就只能透过一支簪针,他偏偏要塞两支,为此映竹与她废了好些力气都给他戴上。两人累了半死,他倒时高高兴兴的,说以后都不取下来,就这么戴到天荒地老了。“七王妃。”
上了台,何觅瑶与她行了礼。见她手里的锦盒,何觅瑶问:“今日比试是修补,不知七王妃要修补的是何物?”
温然看着她案桌上的小锦盒,“与你的一样。”
何觅瑶笑了笑,取出锦盒里的一把白玉梳子。“这是娴贵妃娘娘的梳子,今日,我修补的便是这个。”
好家伙。若是昨天听了映竹的,只是随便找个玉镯子,今天这一场光是名头上就比不过何觅瑶了。温然轻轻拍了拍手上的锦盒,“这是太后的玉镯,那一日方嬷嬷送过来时何小姐你也见过了。”
何觅瑶有些惊讶。她手里这个只是娴贵妃不要的玉梳,可那个玉镯,可是太后亲自点名让温然修补的。可见贵重。这样的场合,她竟敢把太后的玉镯拿出来。万一像昨天的自己,受到影响浮躁了手艺,这镯子还不如断镯,还不如废了呢。“太子殿下来了!”
又有人喊了一声。温然寻声望去,果真见有人过来了。不仅是墨靖南,还有方嬷嬷。她看向墨云庭,见墨云庭傻呵呵的直乐,温然才明白,原来她昨天说了要修补太后的玉镯,墨云庭竟把方嬷嬷给请来了。太子今日脸色不大好,不知是因为仙药的事情,还是因为方嬷嬷跟过来,自己的如意算盘没用了。他随意摆了摆手,由广元宣布了规矩,比试这就开始了。金缮的手艺比作簪子要复杂的多,也要求更加细心一些。温然从坐下起,双眼一直放在镯子上,丝毫不敢马虎。墨云庭缠着方嬷嬷,“嬷嬷你瞧瞧,我是不是又长高了些?”
都这把年纪早长定了。“嬷嬷昨天我的脸都被晒红了,你瞧瞧,我现在被晒红了没有?”
现在日头都没有,能晒得红哪里?“嬷嬷你热不热,我给你挡挡日头?一会儿换你给我挡挡日头好不好?”
怕方嬷嬷不够高,他直接弯下身子,正好就把脑袋怼在她眼前。方嬷嬷被他逗乐了,他不就是想要被夸嘛!“好看好看,七王妃手艺真不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