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与不想让花莱小瞧自己,给自己解围道:“没事,我自己带了。”
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两条毛巾,然后把其中一条一撕为二,其中半截用来当清洁抹布。有了抹布,他还是犯难,他看了看花莱,最后没说什么,出去问摄影大哥:“哪里有水?”
摄影大哥指了指五十米外的一个牌子:“去那边挑。”
挑水?姜鹤与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摄影大哥好心提醒他:“那里有个桶。”
姜鹤与默默的捡起墙角的桶,进屋对花莱说:“我去打水,马上就回来。”
花莱看他走远后,回屋蒙了室内摄像头,换了身衣服。姜鹤与打水回来的时候,看到花莱已经用笤帚把屋内都扫干净了。他忙放下桶:“说了让你坐着,我来!”
花莱:“哪有让你一个人做的道理,我们是搭档,得分工合作。”
姜鹤与:“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换我照顾你。”
他意有所指,花莱全当没听懂。两人开始忙碌收拾房间,实际情况是,花莱在忙碌,姜鹤与什么都做不好!他这几年是独居,但居住的环境和这个完全不一样,而且很多事都是佣人做的。半个小时候,房间终于有了一些人能居住的样子,花莱也累得腰酸,她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姜鹤与连忙把她按到凳子上做好:“你辛苦了,喝点水。”
还好有品牌方赞助的现成饮料,不然他们喝水也要成问题。这里准备的床只有一张,虽然比较大,但花莱是绝对拒绝和姜鹤与同床的!她把一床草席洗干净晾起,然后指着房间的空地:“晚上你睡地上。”
姜鹤与:“地上凉。”
花莱:“那我睡地上?”
姜鹤与妥协:“我睡。”
第一天节目组确实没怎么劳累大家,还为他们准备了食材,不过,都是生的。花莱娴熟的洗菜切菜,姜鹤与觉得自己有些无用武之地,他自告奋勇:“我来炒菜吧。”
花莱不置可否。姜鹤与把炒锅放到电磁炉上,研究了半分钟使用方法,然后开火烧油。他不太习惯使用油桶,盖子一开,倒了小半锅进去,然后看了看花莱的脸色,又把多余的倒了出来。这里没有抽油烟机,电磁炉的火候也不好掌控,两分钟后,姜鹤与从满是油烟的房间里逃了出去,狼狈不堪。花莱摇摇头,上去把火力减小后继续翻炒。两个简单的菜,姜鹤与吃得心满意足,他端着碗看着花莱:“谢谢。”
花莱:“快吃,吃了你洗碗。”
姜鹤与:“以后都是我洗。”
他吃了两口才,喉结滚动,眼角有些湿润。他太久没有吃过花莱做的饭菜,那种恍若隔世的味道,让他激动得想落泪。他眉眼弯起好看的弧度,由衷的说:“好吃。”
花莱配合着:“快吃吧,等下还得看看明天的任务是什么。”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闲聊,花莱是为了节目效果,姜鹤与是真心想和她聊天。姜鹤与:“我今天表现不是很好。”
花莱:“很好。”
姜鹤与:“别安慰我……”花莱打断道:“很好,有自知之明。”
姜鹤与笑道:“你还会开玩笑呢,以前可不这样。”
花莱停下手里的动作,姜鹤与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连忙说:“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做,这个电磁炉我刚才又研究了一下,我没问题。”
花莱:“看到时候有什么材料吧,这里可没有咱们挑的份。”
二人吃完饭收拾完桌子,天已经快黑了。姜鹤与又提着桶出去了,他连着提了三趟水以后,花莱忍不住问:“你提这么多水做什么?”
姜鹤与:“晚上你得洗澡。”
花莱没想到这一茬,以前她拍戏的时候,环境有比这艰苦得多的,条件不允许的时候,不洗澡是常事。姜鹤与再次打水回来的时候,花莱正收到节目组发来的第二天的任务卡。二人打开一起看。花莱:“一,男女嘉宾各为对方做一件生活小事……”她侧头看向姜鹤与,满脸问号?“做一件事?做一件什么事?”
姜鹤与的脸隔她近在咫尺,让她有一些恍惚。姜鹤与:“你想为我做什么?”
花莱暗中捏紧拳头,挑了个最简单的:“叫你起床算不算?”
姜鹤与:“那当然不错,那你希望我为你做什么?”
花莱绞尽脑汁,在考虑要做什么看起来才没有那么暧昧。“嗯……做……”姜鹤与:“明天再说,看下一个任务。”
花莱又把目光放在任务卡上:“二,八点钟到指定地点取当天的食材……挺简单的;三,参加运动会,赢取电器!”
姜鹤与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挺好的,我们需要的东西还很多。”
花莱是第一次参加综艺,真觉得没意思透了,这些任务弱智又白痴,不知道观众图啥,但是为了钱,为了名声,她还得继续忍耐下去。睡觉的时候,花莱在床上拉起一道帘子,把自己和姜鹤与的床位隔开。姜鹤与眼巴巴的看着她:“我真的睡地上啊?”
花莱:“要不然呢?”
姜鹤与:“真的很冷。”
他背过摄像头小声嘀咕:“能不能睡床上,我保证规规矩矩的。”
花莱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姜鹤与无奈叹气,他把草席铺到地上,没有多余的棉絮,只能就这样躺下,然后盖上薄薄的被子。花莱为了阻止姜鹤与讲话,率先说了“晚安”。姜鹤与没睡过这么硬的床,他觉得浑身不自在得很,但他心满意足,因为一帘之隔,就是他梦寐以求的那个人。他侧卧对着花莱的床,黑暗中的脸上都是笑意。今天两个人都累了,姜鹤与翻了几次身,竟然慢慢的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花莱听到细微的痛苦的声音,她瞬间睁开了眼打开灯,发现那声音是地上的姜鹤与发出来的。她穿了件外套掀开帘子,发现地上的姜鹤与紧锁着眉头,额上是细密的汗,她的第一反应是他发烧了!她下床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并没有异常。但那人嘴唇蠕动,不知道在念什么。花莱靠近了一些,她拍了拍他的肩:“姜鹤与,姜鹤与!”
那唇缝的声音终于清明了一丝:“茵茵……”花莱身体一僵。赵岭给她说过,姜鹤与这些年,睡得不太好。他紧紧的蜷成一团,像个可怜的虾仁,一点也没有白天外人看到的那般清冷。她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噩梦困住,现在对着摄像头,又不能放任他不管。“姜鹤与,姜鹤与!”
她用衣袖擦着他额头的汗。姜鹤与终于睁开眼睛,看了她半天,捉住她还停留在他额上的手,细声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