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冷静下来后，姬无痕又重新坐了回去。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秦臻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他不应该要利用自己……
不，姬无痕内心已经开始否认这个观点。
魏溱虽然小手也有些颤抖，但还是安静的给两人满上了一杯茶。
今天这谈话要真听下去了，秦臻是不是已经完全信任自己不说，魏溱也自知没有机会从船上下去了。
她多次听秦臻谈及天启这两个字，或许比不上四大世家中任何一个。
但这种隐藏在暗中的庞大势力，就说眼前的舅舅姬无痕吧，苏省的裁决使，是名九劫散仙。
或许其他省的裁决使不是九劫，但起码也是散仙。
但问题是，天启是个世界组织。
最最关键的是，天启用南洋巫术渗透了各个势力无数人。
谁能保证四大世家没有被渗透？
到时候打起来，会有多少内奸迫于身上的诅咒背后捅刀子。
谁也不知道。
尤其是那全世界范围内疯狂敛财的行为，实在难以想象，这名为天启的组织到底有什么目的。
“满了。”
秦臻轻飘飘的提醒声忽然在耳边响起。
“啊？不好意思。”
连忙尴尬地擦去了溢出的茶水，随后放下茶壶端坐于一旁。
姬无痕却从始至终盯着秦臻的眼睛，等待回复。
“我只是不想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再度失去而已。”
秦臻的眼神有些黯淡。
这看得姬无痕心疼不已。
同时又感到深深地自责。
我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轻易就相信自己的亲外甥在利用自己这种事儿？
我竟然还想着质问他！
姬无痕今天本来打算等到秦臻回来质问他一番，再表明以后不会给他什么明显实际帮助的。
虽然这其实也是在保护秦臻，以免遭了天启高层的毒手。
可现在听秦臻这般说，显然他也在想着保护自己。
深深叹了一口气。
姬无痕突然显得有些颓然。
“天启，只要加入，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
“又是南洋巫术？”
秦臻下意识问道。
可姬无痕却摇了摇头，忌惮不已地继续说道:
“那是一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平时几乎没有什么限制，可一旦试图脱离天启或者说做出了真正危害到天启的事情，无论你在哪里，那些高层都能瞬间通过某种手段取你性命。”
听他这么一说，秦臻第一时间想到了那个诡异的张百忍。
他就能篡改除自己之外所有人的记忆。
总有种类似的感觉。
心里对张百忍是天启高层的怀疑一下子高了七八分。
不过，好像通过舅舅了解天启的愿望落空了。
能知道的也是天启不介意别人知道的，诸如层次，限制下级的手段，甚至包括渗透各大世家的事情。
既然舅舅能平安无事地说出来，就说明这些对于天启来说，或许根本都算不上秘密。
能查到就查到呗，差不多算你倒霉。
“那如果我通过苏省天启的渠道，几个点的手续费才不会让你为难？”
既然无法知道更深次的秘密，秦臻转而与舅舅研究丹药灵器的事儿。
“这也是我今天要跟你说的，舅舅我不能帮你所有丹药灵器免手续费售卖，既然你这么问，但我可以保证两个点的手续费，别人看不出端倪。”
“只不过，以后你不能直接与苏省天启任何成员接触，除了我这个裁决使之外，其实还有个巡察使负责监督各省裁决使。”
想到萧天机，姬无痕就有些头疼。
自己这兄弟，他担心对方会为了两人之间的秘密不暴露，瞒着自己将秦臻给偷偷杀了。
这事儿他绝对干得出来。
起码现在做的要让他看不出来会因为秦臻暴露了两人之间的事情。
担心则乱的姬无痕丝毫没注意到自己从说第一句话时，秦臻的眼神就有了一些变化。
只不过又很快隐藏了下去。
忽然，秦臻眼神又忍不住一惊，看向了旁边入神的魏溱。
如果没记错，自己从没跟舅舅说过魏溱是假死的南宫琇。
其他知道消息的，南宫世家的绝对高层，墨家主还有就是自己跟魏溱本人。
换容灵丹的效果毋庸置疑，哪怕是舅舅这九劫散仙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墨家主跟魏溱不可能泄露。
自己更不可能了。
南宫世家的绝对高层就更不可能。
再结合舅舅刚才所说，尤其是那一句这也是我想跟你说得。
他为什么突然想跟自己说这个？
要知道之前他可是不留余力甚至想都不想，直接与楚家签订灵契，要免费帮自己打工以弥补十八年来的亏欠。
也正因为这一点，自己知道他是舅舅后，才把他当做真正的亲人珍惜。
灵契的可怕同样毋庸置疑。
不过或许舅舅有什么特殊手段知道也说不定。
秦臻倒不是怀疑舅舅对自己的感情变了，只是担心他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被人误导了。
“都按舅舅的意思办，以后魏溱会替我与你直接联系。”
简单敷衍了一句，秦臻轻抿了一口茶，已经在心里思索舅舅突然转变的原因。
“这样也好。”
姬无痕满意地看了魏溱一眼，虽然她是外甥的人，但只要不做的太明显，应该没什么问题。
萧天机关心的也只是自己会不会被秦臻牵连暴露而已。
只要该上交的钱给上面交足了，小心谨慎一些，加上萧天机的配合，就不会有问题。
“对了舅舅，今天招待的客人是谁啊，我也没来得及回来一起见见。”
事情已经谈妥，秦臻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随意的问着，就像是唠家常。
“呵呵，一个朋友而已，你还有事儿没，没事儿就去给老管家帮忙，我跟魏溱丫头再聊聊。”
“算了，算了，你就别给老管家添乱了，自己该干嘛干嘛去！”
姬无痕显然没打算告诉秦臻有关于萧天机的事儿。
都恨不得两人离得越远越好。
“哼，我还不乐意呢。”
秦臻拍了拍屁股，直接一个闪身消失在原地，留下魏溱与舅舅聊天。
……
厨房内。
老管家正在做茶点，秦臻乐呵呵地在一旁学着做。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舅舅每次都会那么招待朋友吗？”
“不是，我印象中老爷只有招待萧先生时会摆茶桌。”
“萧先生？草字头那个？”
“应该吧，反正老爷每次都喊着老萧。”
“吆，看来感情很不错啊。”
“呵呵，那是自然，老爷与他关系极好，我离开时，好像还听到那个萧先生提到小少爷你呢，只不过我听的不是太清楚，好像是在夸小少爷。”
“呵呵。”
秦臻心里有数了，估计就是这逼崽子跟舅舅说了什么。
姓萧，会是四大世家萧家那个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