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暮池现在头脑清醒的话,大概会发现——季景言的语气分明是带了几分乞求的意味的。“别动了小白……”如同不知餮足的兽,想要用最后的理性控制住自己。暮池不懂。一双水雾的眼睛眨了眨,她半眯着眼睛看向季景言,目光落在了他俊美的脸上。身上的燥热让她不自觉地想要去靠近眼前的人,只是猫天性中带着的本能似乎又在提醒她,眼前这人很危险。如同一张巨大又危险的网,将要把落入网中的猎物扑杀吞食。季景言由猎物,变成了捕猎者。“告诉我,”男人声音哑得不像话,他微微垂头,尽量不让自己吓到她,“要还是不要?”
什么意思?暮池一脸茫然,她所有的理智像是在被什么烈火焚烧,即将消耗殆尽。她不舒服,便带着哭腔想要往男人怀里钻。季景言却不让。“小白,告诉我,要还是不要?”
十分坚决地问出口,必须要她作出选择一般。暮池不知道,暮池什么都不知道。她哭着摇头,又点头,只是抱着他的腰身想要靠近。慌乱中,暮池不知碰到了什么,下一秒,便被季景言抓住了作乱的手。季景言的呼吸似乎比她还要混乱。她听到了男人好听又压抑的闷哼,顷刻间又感觉到重量铺天盖地地压在了她的身上。那柔顺的头发便落在了少女的肩颈。好痒,想要去抓,却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两只手被举过头顶,被一只细长又强硬的手抓住。那张俊美的脸庞在暮池面前瞬间放大,睫毛轻颤,暮池总感觉,他好像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一样。其实有时候暮池觉得自己挺神奇的。比方说现在这个时候,她空白又茫然的脑海中居然还莫名其妙地想出很久之前看过的画本中的一句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两眼空空。】身上的燥热不减反增,暮池被人压着,一点都不舒服。眼前的男人一只手握住她两只手腕,另一只手便顺着她的腰身往下。被他划过的地方,暮池觉得像是着了火,难受得厉害。正当她觉得难受的时候,那细密的吻便重新落了下来。像是安抚,又像是勾引,心口处的火苗愈加旺盛。饮鸩止渴,甘之如饴。暮池感觉到了凉意。男人咬着她的衣襟,缓缓解开,白皙的肩膀便暴露在了外面。那清冽的雪松香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暮池闻不见了,只能闻到更加浓烈的,麝香的味道。“小白,我……”季景言沉声,似乎是思量许久,准备说些什么。正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师父?师父您在里面吗?”
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季景言猛地撑着床榻起身,缓神后才沉着声开口:“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青冥的错觉,他总觉得师父的声音好像有点雅。身下,少女还在胡乱动着,季景言耳尖通红,不仅要控制住小白,还要……防止自己的下身同小家伙儿的接触。“哦……哦哦,那什么,我刚刚听到小白一直在叫,以为您出什么事了。”
青冥挠挠头,声音清脆地解释道。季景言漂亮的唇抿成一条线。“她……她没事。”
季景言这样说,又想起少女灼热的体温,最终还是试探性地问向门外的少年:“青冥,小白身上很烫,还总是挠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确实没什么照顾猫猫狗狗的经验。如今想来,他实在是不算称职的。门外,青冥听了,眨巴眨巴眼,沉吟片刻,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打了个响指,声音也不觉高了几分。“哦!师父,小白是不是发情了呀?”
“发……什么?”
季景言以为自己听错了,脸红到了耳根。青冥耐心地解释道:“弟子之前从养猫人那里打听过,说母猫到了一定年纪就会发情。”
青冥解释得一本正经,全然没觉得这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怪不得小白刚刚一直在叫,原来是这样啊。季景言却是将手抵在唇边,半晌才僵硬地开口继续问道:“那、那该怎么办?”
“这个您不必担心,弟子去找人借只公猫,只要——”“不可!”
不等青冥说完,季景言已经高声打断了小青冥的话。青冥挠了挠头,一脸疑惑:“可是师父,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若是不及时解决的话,小白可能要一直叫上十几天呢。”
季景言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所以,只要挺过这十几天,小白就没事了?”
青冥挠挠头,不知道自家师父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道:“弟子听说,母猫每隔上一个月左右,便会发一次情,就算这次挺过去,下次还是一样的。”
小青冥不太清楚师父为什么不接受他的提议。算起来,小白应该也到年纪了吧?母猫六个月大的时候便会发情,说明小白长大了,可以当娘亲了呀。师父为什么不同意啊?季景言感觉自己的眼皮都跟着跳了几下。那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如今的情况,要先帮小白挺过这段、这段时期才行。季景言叹了口气,又问:“若是不用你的那个办法,小白这样,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她好过一点?”
身下的小家伙儿又不安分了,呜呜咽咽地哭着。季景言担心小白发出声音,只好放开牵制她的手,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终于汲取到了凉意,暮池贪婪地环住男人的脖颈,往男人怀里钻。季景言尽量避开身下的异样,担心小家伙儿察觉到什么,会害怕。青冥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哦!有的,我听那养猫的老板说,可以用一些猫感兴趣的小物件儿转移注意,这样会好一点。”
季景言微微颔首,却道:“好,你先退下吧。”
青冥忙道:“师父,小白乱叫会打扰您休息的,要不然把小白先放在弟子房间里吧?弟子会照顾好小白的。”
季景言一只手揽着少女的腰身,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脊背,抿唇道:“不必,我来便好,你去休息吧,明早还要练剑。”
青冥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师父坚持,终究只是弯腰行礼后,转身退下了。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走远,季景言这才松了口气。小家伙儿太黏人了,虽然没有刚刚那般荒唐胡闹了,但只要他稍微松松手,小家伙儿便不高兴地又贴上来。季景言轻叹一口气,只好抱着小家伙儿往屏风后走去。折腾出了一身汗,若是不擦洗一下,明日真的要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