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叶天特意将张大爷和苏局引进书房。张大爷双手撑着桌沿,将他一生荣光换来的全部威严压在叶天的身上:“这由不得你,从今天起你是我们重点核查的对象。”
“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就是要查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
叶天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这时苏局将半月轮放在了叶天的桌子上,那东西装在一个材质很厚的透明塑料袋里。“这是从俯龙山那六十八具尸体边上发现的,而且还有你的鞋印,并且经我们证实,前天晚上这个东西就落在了你的手里,有人能证明,我们不便透露对方的姓名。”
苏局很惋惜,他一直看重叶天的办事能力,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为人,可是在如此重大的事情面前,他也不能包庇叶天。“我早上就找不到我的鞋了,至于这个半月轮,我交给……”叶天想说交给允儿保管,不过他又怕因此将事情引到允儿身上,于是马上又改口说:“这东西,我放在保险柜里了,怎么可能出现在那边?就算是出现了,又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
张大爷恨铁不成钢,他在压抑着怒火,对叶天的期望越高,他的怒气就越大:“那六十八个人,全部都是被人用这个东西割断了喉咙,手法残忍令人发指。那些人全部都无辜的人,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对他们下这样的狠手。”
最后几句话里,张大爷没有指明就是叶天,他和苏局一样,不会相信叶天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他同样也不能为叶天开脱。叶天从容一笑:“你们两个主动过来,其它的什么也不用说,就表明你们没有怀疑我。”
“但是你必须接受我们的核查。”
张大爷口气生硬,不容回绝。叶天说:“我接受,不过这种事肯定是有人故意栽赃,手法既狠又精明,这是想借你们的手除掉我。在我接受核查的同时,我也有另一个要求……”在书房里整整谈了两个多小时,三个人出来的时候,各有所思。叶天不相信莲花帮的白婉儿有如此心机。苏局和张大爷心里向着叶天,但面对六十八条无辜的生命,他们同样也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不管你做什么,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所顾忌,现在你处在一个岌岌可危的边缘,稍有不慎,我们也帮不了你。”
张大爷临走时留下这样一句。叶天同样郁闷,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苏局和张大爷走后,叶天叫过来允儿,一起回到卧室的里门,发现保险柜被打开,里面的东西一样也没有动,只有那把半月轮不见了。“这,这……”郑允儿有些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叶天仔细看了一下,保险柜两公分厚的钢板门是被利器切开的,世间居然有如此神器,叶天也是头一次发现。“允儿,你别慌,我和你说件事。”
叶天看过之后,心里有数,带着允儿从里间出来,让郑允儿坐在床沿上:“我遇到麻烦了……”“什么麻烦!”
郑允儿瞬间又将注意力转移到叶天的身上,她眼中有惊恐的神采。让叶天看了心疼,不过叶天是要说的,说出来之后,郑允儿才能不再担心他:“有人偷走了半月轮,还偷走了我一双鞋,然后杀了六十八个人,早上的新闻你也看到了。这件事栽到了我的头上……”“不可能!”
郑允儿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度,昨天晚上她在叶天的怀里睡了一夜,半夜醒来好几次,生怕叶天又在晚上出去办事情,结果一直到天亮,叶天都一直在:“我去给你证明。”
“没用的,你是我的女朋友,你的证词只会做为侧面参考。警方有我的鞋印,还有那个半月轮,这都是铁一样的事实,不是你一两句话就能改变的。”
叶天现在很理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清醒。不管这件事的结果如何,他都要保证允儿的安全:“我不会有事的。”
“都这样了,你居然还说没有事,别再安慰我了。”
郑允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些,她提心吊胆,越是了解叶天在做什么,她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想让叶天就此收手,但是她却说服不了叶天。他是个男人,要想成就一番大事,自然会做出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事,郑允儿想通了,觉得应该支持叶天。“不是安慰你,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明显是有人想利用警方和军方势力对付我,不过你也看到了苏局和张大爷刚才来找我了,他们并没有抓我,因为他们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
叶天这几句话,让郑允儿为之动容。是啊!就连人家不想干的人都相信叶天,而自己是叶天最亲密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给叶天以信任呢。“我也相信你,你去做你的事,不管你发生什么意外,我都……呸呸呸,看我这张嘴。”
郑允儿刚才只是被吓到了,不过她从叶天那双明净的眼睛里,看到了让她感到平静的东西。叶天本来是半蹲在郑允儿面前,看到允儿脸色缓和了许多,就站起来,在她发丝间亲了一下:“这个世上我叶天什么也不怕,唯一担心就是你失去你。”
靠!都这种时候,叶天还有那里煽情,看来他的心也真够大的。“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郑允儿很少问叶天做什么事情,更加不会问叶天做事的细节,不是不关心叶天,只是觉得既然爱叶天,就得给他应有的自由。叶天已经想好了计划,这件事来的突然,并没有让他乱了方寸,有时候事情越是突发,叶天就越能分析出利害关系。“苏局虽然没有抓我,但是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也不能明目张胆在南陵晃来晃去,不然让苏局没有办法交待。”
叶天的动作要由开始的大开大合,转到暗中行事了。这对叶天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