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理由。伍文秀将酒打开,给叶天倒了一杯,然后给沈容倒。叶天留神着伍文秀的每一个动作,只见他未戴戒指的左手,略显苍白,在微微颤抖。这是一种愧疚,不能给一个女人名份,永远都是男人的一块心病。“今天如果不是叶堂主伸出援手,事情真的没有办法收场,我和晓容警你一杯。”
伍文秀和沈容同时举起了杯子。“我都说了,自己人不要太见外,说不定以后你们还有用的得着我的时候。”
叶天浅笑如花,连他自己都不曾知道,有时候他的笑真的很迷人。啜了一小口,红酒浓郁的香气便在肺腑之间幽幽荡开。“叶堂主……”叶天打断伍文秀:“叫我叶天就行了,我比你小几岁,你也可以叫我兄弟。”
“这……这不行,你是堂主,我们高攀不起。”
这不是损人的话,主要是伍文秀被打压的时间太长了,他习惯了在紫手党内卑躬屈膝。叶天现在紫手党内如日中天,除了老大杨朋举,叶天俨然就是二把手,所以伍文秀不敢乱叫。“我看伍董你已经失去自我了,你是个男人,在南陵酒店这一块有着让人羡慕的成就,要挺起脊背做人。”
叶天的话像一股电流,让伍文秀挺了挺腰,却没有坐直。最后哑然失笑:“我是挺不直腰了。”
“你是被杨朋举打压怕了,连说话都这么小心翼翼。”
叶天在一步步引导伍文秀。如果伍文秀只是一团糊不上墙的烂泥,叶天也懒得和他罗嗦。“能不怕吗?刚才你也看到郑开南了,我们伍家虽然有幸和郑家并列南陵四大家族,可是和郑开南相比,我伍文秀差的太多了。连郑开南都被杨朋举整理的那么惨,我又用什么能力和杨朋举叫板啊!”
看来叶天没有看错人,伍文秀对杨朋举并不满,只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发表任何看法。“我懂了!”
叶天微笑举杯。伍文秀突然诚惶诚恐,“叶堂主,刚才我的话不是对杨老大不满,只是随便发发牢骚。”
“我去,你这么胆小,伍家的大梁怎么挑的起来。如果有一天,有人带你把杨老大搞掉,让你们伍家自己做生意,你愿意帮谁?”
叶天并不说自己,他要先知道伍文秀的态度。“叶……叶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伍文秀心惊不已。叶天轻轻笑着,“我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好好想想。跟着杨老大会有什么结果,你应该比我清楚,一个小小的紫手党,难道还能和军方叫板吗?”
“可是这十四年过去了,军方也没有拿紫手党怎么样啊!”
“因为这十年中,紫手党一直龟缩着不敢露头,现在紫手党刚有动静,军方是不是盯上杨朋举了?”
叶天缓慢的话很有分量。“我没有弄明白,你是什么意思?”
伍文秀觉得叶天话里有话。于是叶天和伍文秀两个人开始心照不宣。彼此之间的相信建立起来之前,相互猜忌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叶天不能说的太明白,他不能把话全说了,一转身被伍文秀出卖。此时的叶天不是孤身一人,在他肩上扛着三个分堂所有弟兄的命。他这边出事,第一个跟着倒霉就是秦石思,然后就是范成。站起来,拍了拍伍文秀的肩:“我没有别的意思,但我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75年的拉菲不错,改日我们再喝。”
叶天走了,他的话却像一团团迷雾,将伍文秀搞懵了。“晓容,你说叶天他倒底是什么意思?”
沈容想也没想:“我看叶天是要自立门户了,刚才他在试探你的立场,你回答的太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