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段时间内的想法大多都不是一辈子的想法。比如有时候姜凡娅会认不清自己,总会自命不凡,觉得什么事只要她想干,就没有干不成的。但是从小到大,她没有干过一间让自己让家人满意过的事。许多事总是半途而废,可能她知道自己那件事她一定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半途而废还能给她只要她再努力的话,还是会成功的错觉。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像个废物,以后只会沦落到扫大街捡、垃圾的下场。可悲的是,这样的下场她似乎觉得也能接受,所以对生活也没有什么追求。这种对生活没有追求的表现,其中一方面在工作中就体现出来。在工作上她根本就没有什么上进心,说直白一点她压根就不在乎这份工作,所以平常只是按时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就行,其他一律不管。这天中午,姜凡娅和自己那校友一同去食堂时,见到了刘老和之前和自己联系的负责人一起。这食堂并不大,一共也就只能放下三张餐桌子而已。无论姜凡娅坐哪,都能听到他们的对话。“她不行,说的她总是不改,没有之前来的那批同学努力…”刘老对着负责人轻声的说到。姜凡娅听到后盯着他们俩看了几秒,负责人感受到对面传来的视线后,朝姜凡娅看了一眼,而刘老还是像刚才那样低着头不停的对着负者人说着。姜凡娅心里立刻明白了刘老这是在无中生有的朝负责人打着她的小报告呢。心里面对刘老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同时还对她这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打小报告,还能这么平静,多了些敬佩。“她还挺有种。”
“啊~也是,自己也就是一个实习生而已,别人说自己有什么不敢的。”
姜凡娅心里想着。其实上次那件事后,姜凡娅对这个老女人只是有一些无语。可谁成想,这老女人之后就像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层被释放出来一样。例如姜凡娅来的时候做的第一份文件,是她安排一个师姐姐带着姜凡娅做的。姜凡娅由于是第一次接触,所以是由那位师姐全权负责,她只不过在后面加了一个名字而已。这事那老女人也知道,过去没几天,老女人检查那份文件,劈头盖脸的把姜凡娅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姜凡娅心里开始对这个老女人没了耐心。老女人之后更是没事找事开始各种挑姜凡娅的刺。姜凡娅想索性直接不理这个女人,但是由于这是她自己的第一份工作,姜凡娅还是忍住了心里的不耐烦,频频的点头说:“是,好的,知道了。”
是同组的同事么看到姜凡娅的遭遇后,认为姜凡娅也算他们之间的半个成员,也开始当着姜凡娅的面说起了那老女人是如何针对他们的事,并且相信她是不会去告状的。听到他们的遭遇,姜凡娅感觉自己的遭遇竟然还算好的了。终于知道并且也理解了老女人为什么会有“两面三刀的老逼登”这个称呼。看来先礼后兵这种事老女人干了也不止一两次了,能装和善的可不止她姜凡娅一个人啊。今天下班,到点姜凡娅就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你回去这么早吗?”
同组的人问她。“是啊,刚来事比较少,做完就回去了。”
“你这样不行啊,你应该多学习一会,这样上手会比较快。”
加班这种事在姜凡娅的眼里就是温水煮青蛙,只要开始加班,到后面就是开始自觉的主动加班了,而且还不要加班费。而那些同事,很显然就已经是那些熟透了的青蛙。“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加班。”
姜凡娅回到。“我们也不想加班啊,谁想加班。”
“那就一起下班吧,走了。”
姜凡娅说完这句话后就走了。同事很不喜欢姜凡娅这种工作态度,大概公司里,除了姜凡娅自己,没人会喜欢吧。“领导要求加班就算了,怎么同事他们一边嘴上说不想加班,一边又觉得加班天经地义?”
但是姜凡娅并不在意。仍是早早的回到家后爬在窗户边看那些大爷大妈们跳广场舞。来这里一个月左右,姜凡娅已经完全对老逼登失去了耐心,对于老逼登的为难,每次都得敷衍了事。前几天又来了个新同事,负责人交给了老逼登带,老逼登也没太多精力去为难姜凡娅。看着老逼登对新同事那和善的态度,姜凡娅仿佛看到了自己当时刚来的时候。风水轮流转啊。姜凡娅对新来的同事的第一印象也就那样,好像她对谁的第一印象都一样,不好不坏。但是其他同事对新来的敌意就比较大了,没两天,老逼登和新来的同事就成为了其他人吐槽的对象。月底,小组开总结大会,王老提议让姜凡娅可以多参与做文件,这样大家的压力会小一些。谁知老逼登听了以后面请十分不悦,并对王老说“跟你说了,要你不要讲这种话,她能参与做文件吗?就她那样。现在已经来了新人了,听说后面也马上又要来人了。”
随后把目光转向姜凡娅:“你下个月也别来了,做的文件都是什么鬼,我看都看不下去……”“那你说,哪一份你看不下去?”
姜凡娅直接怒怼。“哪一份我都看不下去……”老逼登结巴的说到。“呵~”姜凡娅朝她冷笑着,她明白老逼登为什么会这么说。最近同事们对老逼登的怨气越来越大,老逼登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她想要来个杀鸡儆猴。姜凡娅来的时间相对短一些,对她的尊敬也不如以前。况且还不加班,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你看你上班,上的是什么?”
老逼登继续说到“你看看罗威他们,上班就像打仗一样……”“得了得了,你也别说了,不来就不来。”
姜凡娅听不下去了。但是这也没能打断老逼登的自言自语。事后姜凡娅会想起这件事,觉得当时自己等老逼登自言自语完再走已经是给足了老逼登的面子了。那天,姜凡娅收到了当时同组师姐的安慰。失业对姜凡娅来说其实没什么,心里也没有多伤心难过,有也只是意外。因为她心里压根就不喜欢这种行业,就没想过自己会长久的待在这,只不过就是意外自己走的会这么快而已。后来的几天,姜凡娅也没有急着去找工作,她想多玩几天。找工作意味着她要主动的去找人交谈,她实在是厌烦了和别人打交道。姜凡娅内心明白,除了厌烦,还有恐惧,而且恐惧的成分还要多一些。有时候她知道自己与那些人大多都是一面之缘,但是她还是会很恐惧和别人交流。老逼登的出现,让她对人类的恐惧又多了几分。那几天她就在家吃了睡,睡了吃。睡累了就打打游戏打发时间,等到了晚上,就看大爷大妈们跳舞。深夜就通宵玩游戏,玩到天亮再睡。这样就算坐了噩梦,睁眼一看是白天,也就不那么害怕了,如此反复。中途姜凡娅的妈妈打发过几条消息和打过几次电话给她,但是她都没有理会。后来实在是怕她妈妈胡思乱想,才同意了接视频电话。还是那些无聊的话题。“吃了吗?”
“吃了。”
“最近怎么样?”
“一般。”
“工作怎么样了?”
“没干了。”
“为什么不干了?”
“待着烦。”
之后她简单地方说了公司里的那个老逼登,她没有告诉她妈妈她其实是被离职的。她知道这样一说出来,她妈妈不仅不会安慰她,反而会落进下石,她的妈妈她了解。后来她妈妈打给她的电话频率越来越多,但是每次接通之后,都是问她有没有找到新工作。姜凡娅很烦这个问题,她知道她妈妈可能是在担心他。后来她妈妈打来的电话她一律不接。只是简单的文字交流让她妈妈知道她还活着就行。就这样当了无业游民一个月后,姜凡娅因为快没钱买面不得已要出去找工作。刚找工作的第一天,她看到那些门面上贴的招聘启事,挑了个她感觉不会不加班的,记下了招聘启事上的电话号码后,就回去了。回去后她看着那电话号码,给自己做了无数的思想斗争,在心里默默念无数遍了:“加油,你可以的,加油,你可以的…”在鼓足勇气后,姜凡娅终于拨通了电话。等待几秒后:“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一颗紧张的心瞬间放松了,她没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想好的台词没说出来是一种遗憾,反而觉得对方没接她的电话是一种解脱,她甚至还有些庆幸对方没接她电话。“没关系,今天已经努力过了。”
过几秒,姜凡娅安慰着自己。随后又趴在床上睡觉去了。突然的震耳欲聋的歌声把姜凡娅从床上吓得坐了起来,这是她来这里第一次讨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们。回了一会神,平复好心跳之后,她觉得有些饿了,打算去煮点面吃,但是发现面最多也就只能坚持两天了。“啊~明天出去买面的同时再去看看哪里招人吧。”
“之前的电话是不会再打了,尝试过一次,不行就算了,换一家。”
“阻碍去路的绊脚石,蟾蜍会绕道而行。”
姜凡娅就是那蟾蜍。因为刚才在睡梦中被吵醒,姜凡娅心里开始对这群大爷大妈们厌烦起来。“跳什么跳,不觉得扰民吗?就觉得全世界都要围着你们转?”
姜凡娅在房间里自顾自的吐槽着。“那怎么了呢?难不成还要围着你转啊?”
姜凡娅突然换了一种音调,自己和自己互怼了起来。“我有说过围着我转了吗?”
“没围着你转你凭什么不要求别人跳舞?管的还真宽呐~”“……”这自言自语、自娱自乐的技能,姜凡娅好几年前就已经掌握了,而且还玩的不亦乐乎。只要她身边没有同伴,她就会开始自说自话。几年前有几次在街上自说自话的时候,经过路人都对她投来怪异的目光,她才反应过来把嘴闭上。几次之后,她出门必带耳机了,这样一来,即使她不小小在街上说起话来,有了耳机的保护,别人都会以为她在和别人打电话。第二天,姜凡娅睡到下午才醒来。收拾打扮一番后,才慢悠悠的出了门。出门前又在心里默念:“加油加油,姜凡娅加油,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