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电视艺术中心。
牛乐和陈扬带着一个挎包来到大门口。
作为独立电影，手续齐全是必须的。
在办手续方面，牛乐建议采取的方式是和制片公司或者单位合作。
比如这个1982年成立的电视艺术中心，《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均出自于此。
“你现在临时注册公司来不及，先挂靠在这边的电视剧制作中心下面，等电影赚了钱再去注册。”八壹中文網
“行，听您的，怎么快怎么来。”
能省事省力，陈扬自然能快一点。
京城电视艺术中心和审批单位熟得很，由他们公对公接洽，主打一个省心。
“晓帅比我熟，我先让他打个招呼。”
牛乐拿起电话，很熟络说道：
“我和别人合作写了个剧本，你熟人多，帮我跟经理打个招呼。”
“都小事，待会我就联系他。”
电话那头，王晓帅直接就点头应承了下来：“我刚想跟你说，咱们电影审批通过了。”
“什么，过了？这是大好事啊！”
牛乐喜气洋洋的看了眼陈扬，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
《十七岁的单车》拍完大半年被卡着，就等上映，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可太难受了。
审批通过，可喜可贺！
“是啊，好悬赶在威尼斯电影节前审完，下个月初我忙完了，咱们合计下带谁一起送去评奖。”
“好嘞，别忘了打招呼！”
挂断电话，牛乐也没瞒着陈扬，还约陈扬一起过去。
听说电影终于过审，陈扬也松了一口气，自然是满口答应，内心对拍摄电影的渴望更盛。
不得不说。
王晓帅的面子大。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西装、理着板寸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在门口问了句：
“哪位是牛导？”
牛乐忙带着陈扬走过去，对方也很客气：
“你们运气不错，制片部的胡经理刚到办公室，我这就带你去找他。”
“谢谢！”
路上，通过聊天，陈扬知道对方和自己同姓，这个陈助理表情很轻松：
“牛导你放一百个心，王导推荐来的，剧本不用看，胡经理跟王导是同学兼老乡，不会为难你们。”
“那是那是……”
陈扬老老实实跟在身后，内心波澜不惊。
这就是人脉了。
上戏、北影、中戏。
同一学校的，同一专业的，很容易抱团形成人脉。
前世的舒畅，从一开始接戏接到手软，到后面资源降级沦落到给流量艺人作配。
归根结底就是她当初正当红时，没有听劝，三大影视学院一个没报。
无形之中，她失去了极为重要的人脉！
等到舒畅渐渐意识到不对劲时，圈内已经开始筑起科班出身与非科班出身的壁垒。
就连山大艺术学院都遭到了鄙视，更何况她的外国语学校。
陈扬暗自思量，以后如果公司签了这小丫头，经纪人一定不能让她家里人当。
有着牛乐的带路，一路轻车熟路，很快就到了电视剧制作中心，见到了胡经理，对方的态度出人意料的爽快。
“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呢，晓帅还千叮咛万嘱咐。”
见了面寒暄了几句，陈扬很懂事的拿了个公文袋过去。
胡经理也不避讳，拉开一看是两条烟，态度更客气了。
“不就是拍学生电影么，投资少点没关系，追求艺术的态度无价，报审的事我会安排人加急办，一个礼拜之内搞定，你们放心。”
“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摄影师、编剧、灯光师，我们中心都有……”
什么把关，什么看剧本，他啥都没看。
就直接叫来助理，把报审的事定了下来。
接下来，聊到发行的问题。
“公司一般报审只收取手续费用，但是发行由我们来做，建议你选择了保本的方式进行，这样风险比较小，你觉得呢？”
“发行我们各自分成比例如何？”
“这个要看你的片子，你要自己发行做独立制片人也可以，等拍完戏再说嘛。”
最终，合同一分为二，先弄了审批合同，发行合同以后再说。
毕竟，现在无法预料电影最后的质量，谈发行也是瞎扯淡。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在硬件方面、人员方面着手，尽量保证片子的最好质量。
至于胡经理提议中心派监制的事情，牛乐直接帮陈扬否掉了。
用他的话来说，有个监制没什么用，还得安排人吃饭住宿，太麻烦了。
合同签完，胡经理和他们聊了聊京城的趣事。
陈扬和胡经理互相加了通讯录，算是混了个脸熟。
别看今天陈扬过来就聊了一会天，就把挂靠、报审的事给办了下来。
看在王晓帅的面子上，人家就收了手续费2000元，便宜到不能再便宜了。
陈扬明白，这人情可欠大发了。
别看牛乐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办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在社会上混，人情是守恒的。
欠的多了，还的也多。
如果今天陈扬过去，说不定等一天，那个胡经理的面他都见不着。
更不会舒舒服服大热天坐在房间里吹空调了。
认识牛乐这种老炮，少走了至少20天弯路。
.....
剧本送审时间，陈扬先回了津门，开始筹备剧组。
《一闪一闪亮星星》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男女主的戏，该有的配角也不能含糊。
不过自己的总投资，加起来一块，可能还不够别人交税的。
所以只能找一些便宜的演员，或者，干脆就是素人。
不过这很考验导演的功力。
素人演技，真实和尴尬，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演的好，秒杀影帝，直通戛纳!
演不好，低血糖，高血压，原地爆炸!
想了想那些令人坐立难安的尴尬场景，陈扬打了个哆嗦。
望着窗外《金粉世家》剧组来来往往的演员。
他的的眼睛渐渐从迷茫中找回了焦距，并且越来越亮。
我真傻！
守着金矿而不自知！
乔正宇忽悠的来，难道其他人不行？
要不，就先从苏畅、徐璐他们开始......
陈扬打开门，刚准备出去，就看到刘艺菲小跑着过来。
她今天穿了一身素白的t恤，把少女已经有的身线衬托的淋漓尽致，不少路过的群演在她经过时，都忍不住回望。
或许是因为运动的原因，刘艺菲脸上红红的：“老师，你这几天有空么？”
陈扬略带疑惑的往她身后看了一眼，确定刘小莉不在后，让出门口的位置：
“先进来坐，有什么事？”
其实他本来想直接说最近没空，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
坐在椅子上，刘艺菲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房间内其他地方都很整洁，就连床铺都叠的整整齐齐。
唯独桌面上纸张散乱，还有很多涂改的痕迹。
“后天我可能要去一个剧组试镜，老师能不能陪我过去？”
“试镜，哪个剧组？”
陈扬并肩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斜阳透过树枝照在他们身上，画面斑驳，却又安静。
“张技中导演的《天龙八部》，游制片帮我打了招呼，让我后天早上去试试。”
“阿姨呢，她没陪你一起过去么？”陈扬奇了。
这么大的事，刘艺菲来找自己，到底是她个人的意思，还是刘小莉的意思？
提起母亲，刘艺菲小嘴轻撅，有些伤感：
“我妈妈为了陪我，牺牲了很多自由，继父要跟她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