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朱门大宅里,一个妇人正在生孩子,已经三个多时辰了,屋外只听见妇人的阵阵惨叫,可是却迟迟听不到孩子的啼哭声。
门外华服的中年男子急的是团团转:“午时到现在已经快四个时辰了,怎么还是没有动静啊,夫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这可怎么好啊。”“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陪侍的丫鬟惊慌的跑出来。
中年男子听完更是紧张,一直念着怎么办,身后的白胡子医者叹了一口气,对着中年男子就是一拜到底,然后就进了产房,虽然女子生产,男性医者都要在外面候着,可是现在是人命关天,也顾不得这些虚套的礼节,救人要紧。 白胡子医者进了产房,为妇人施诊熬药,不多时,里面再次传出妇人的叫声。可是依旧没有要生下来的意思。 白胡子医者走出来,满身的血:“老爷,胎位不正,夫人难产,孩子和大人,您选一个吧。”中年男子听完一屁股坐在地上。选一个,怎么选啊,一个是发妻,一个是长子啊,他洛熙城一辈子行善,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样的选择啊。 “天命如此,何必纠结。”
这个时候,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出现在院子里,众人回头,惊讶的看着他,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进来的。
老者叹了一口气接着道:“但凡异人出世,天必将异象,何必执着。”老者说完对着那产房的大门念起了听不懂的话语,手中拂尘一挥,众人之间一道光从天空落下,打进产房,不多时,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响起。
产婆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生了,是个男孩。”中年男子对着白衣白发的老者跪了下去,用力磕了三个头,刚要说话,就惊讶的发现眼前的了老者他认识。刚要开口称呼,老者就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我今日来也是缘分使然,此子天生灵脉,当入道门,但多灾多难,这是他的命数。只等有缘之人救赎。老夫去也。”
说话间,老者已经飘然远去。只留下中年男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十年光景转瞬即逝,孩子已经长大,出落的很好,天资聪颖,是他洛熙城的骄傲,他伴着孩子成长,希望有朝一日这孩子可以接替他的位置,继续为国效力。 可是灾难就在这不知不觉之间降临。 “礼部尚书洛熙城,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伙同护国大将军楚恒通敌叛国,打入死牢,秋后问斩,洛家十四岁以上男丁同罪,十四岁以下流放,女眷末官,家产抄没。带走。”伴随着传旨太监奸细的声音,洛家的辉煌戛然而止。
年仅十岁的洛槿离趴在地上,一脸的难以置信,通敌叛国,他们洛家何曾通敌叛国啊。伙同护国大将军,那个温文尔雅的楚伯伯,那个战功赫赫的人物,怎么可能啊? 一定是诬告,一定是诬告,他想要申辩,却被母亲死死的按在地上:“不要说话,想要翻案,要先活着。”洛槿离咬着牙,忍着,在洛家被抄没的时候,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一个士兵拖进了屋内,当房门再打开的时候,他看见母亲衣衫褴褛的挂在房梁之上。 “娘。。。。”
洛槿离疯了一样的狂呼。可是没有用,一切都晚了,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们。
流放之路,生不如死,洛槿离咬着牙,跟着队伍,活下去,必须要活下去。 这条路走了整整半年,终于到了边塞。洛槿离在采石场做着苦役,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三年之后,洛槿离再也忍受不了,逃,必须逃出去。 或许上天是眷顾了一下这个可怜的孩子,他在采石场的西边发现了一个矿洞,他想也没想的钻进去。漆黑的洞口,什么都看不见,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见到了光,这是一处小镇,洛槿离在里面穿梭着,他不知道的是,他距离那个采石场已经是百里之外。 洛槿离在小镇留了下来,他也不得不留下来,因为他没有银钱,很多天水米未进,他已经走不动了,就在一阵天旋地转中,他失去知觉,在醒过来,他躺在一处柴房里。 “你醒了,喝点水吧。”洛槿离坐起来,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样貌清秀,穿着整齐的罗裙。洛槿离接过水碗喝了一口。然后沙哑着嗓音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女子摇摇头:“你从哪里来,你家人呢?”
“我是孤儿,没有家人,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洛槿离摇着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女子问道。
“我,我没有名字。”洛槿离回答道,他是朝廷钦犯,他怎么敢说出自己的名字呢。
女子看了看他,开口道:“我缺一个马夫,要不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嗯,以后我就叫你小马可以吗?”洛槿离听完点了点头。 女子是镇上郭员外的女儿,自此洛槿离隐姓埋名在郭家住了下来,因为洛槿离言谈举止不凡,也带着些功夫,深得院外女儿喜欢,久而久之,成了院外女儿的陪读和保镖。 可是洛槿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煞孤星,注定要经历一番劫难,两年之后的一日,这座小镇也糟了灭顶之灾,离国犯边,小镇被洗劫,离国军队冲进小镇烧杀淫掠,郭员外一家也未能幸免,洛槿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拉着院外的女儿逃命,最后还是被离军追上,院外女儿被拖走,洛槿离豁出命来把人抢下来,可是已经晚了,员外女儿已经被糟蹋,洛槿离也身受重伤,他绝望的拖着员外的女儿艰难的前行,终于昏倒在路边。 再次醒来,看见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坐在他的身边,老者看她醒了,叹了一口气:“这女子是你什么人?”
“我姐姐。”
洛槿离回答。
“那,你节哀吧,老夫尽力了,可是她还是走了。”老者回答。
洛槿离爬起来看了看那具遍布伤痕的尸体,表现的格外平静:“生死有命,罢了。”“乱世如此,你跟我走吧。”
老者站起来,洛槿离从地上爬起来,跟着老者走了。
他们走了很久,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上,这里四处的山峰之上都是白雪,可是山谷里确实四季如春。 洛槿离在这里住下,每天只是做一做砍柴跳水的活,日复一日,他也没觉得寂寞,这乱世能活下去就是好的。 “你倒是耐得住寂寞,你是天生灵脉,可愿意与我一起修道?”老者问道。
洛槿离点点头。 接下来的岁月更加枯燥,何其艰辛,洛槿离咬牙坚持着,想要为洛氏一族平反只有先强大自己。但是修道的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多少次他晕倒在雪地里,多少次他坚持不下去。 在他的内心动摇的时候,他发现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可是在看清楚那女子手上的动作之后,他吓得心魂动荡,那身形瘦弱的女子身边聚集了各种各样的毒虫,女子却丝毫不怕,任由毒虫在自己的身上撕咬。 洛槿离不敢靠近远远的看着,一连看了还几日,他发现这个女子有着别人没有的毅力。洛槿离再次坚定自己,女子尚且如此,自己怎么能放弃。 之后的半年他再也没有见过女子,等那女子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萦绕着铺天盖地的蓝色半透明蝴蝶。那一刻他把女子惊为天人。没理由的想要接近,却被老者拦住:“离她远点,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洛槿离不敢违逆老者,乖乖的听话。但是从那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子。 转眼又是半年,他天资极高,已经小有所成。老者教了他一些深入的法门,在一年之后,他下山了,以侠客的身份行走江湖,开始了一段新的路程。 他开始着手暗查洛家当年之事,可是越查越心惊,终于,惊动了那方势力,被杀手追杀。 再一次洛槿离陷入了危机,对方掌力惊人,他被震的经脉寸断,死亡再一次来袭。洛槿离倒在地上,浑身是血,体内的灵气和内里在疯狂流逝,他知道自己已经回天乏术,看着天,终于绝望。而身边的黑衣杀手已经对着他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真是一群苍蝇,走到哪里都能遇见你们。”
一个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知死活。”杀手嘲笑着。
“哼,敢这么跟本尊说话的你是第一个。”女子出手了,洛槿离只记得那柄剑,带着蓝色的光,所到之处,无一生还。
惨叫声,嚎叫声,不绝于耳,血溅到他的脸上。洛槿离惊讶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杀手还没反应过来,人头就已经搬家,那嘲笑的表情就永远定格。 “经脉寸断,你伤的够重的。”女子说完,从自己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一个什么东西放在自己的脖子上,那东西就往他的皮下钻进去。
“会很疼,别挣扎,不然,你会更痛苦。”女子话音未落,洛槿离就体会到钻心的疼。这痛苦持续了半个时辰,洛槿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经脉中有灵力在涌动,自己受损的气海和经脉已经全部恢复。
洛槿离爬起来,对着女子一辑到底:“谢小姐相助。”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他,过了很久,开口道:“有洛尚书当年的风采。”
这一句话让洛槿离惊出一身冷汗:“你是什么人?” “你先别管这个,只问你一句话,你想不想复仇?”
女子问道?
洛槿离不假思索的点头。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我帮你复仇,但是你要清楚,这条路不好走。”女子道。
“为什么帮我?”洛槿离问道。
“因为让你家破人亡的幕后也是我的仇敌,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那幕后的势力太过强大,不是一己之力可以推翻的,我们要团结。”说着女子迈开腿往前走:“洛槿离,以后叫回你自己的名字,入了本尊的门,没有人敢随意动你。”
“你的门,什么门?”
洛槿离好奇道,什么门派如此托大。
“凤凰山庄。”女子回答。
洛槿离听见后到抽一口冷气,凤凰山庄?江湖上那个刚一出现就惊艳武林的存在,难道这女子是凤凰宗主纳兰烬?洛槿离想了一会,蓝色光芒的短剑,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幽岚剑么? 洛槿离陷入了沉思,凤凰山庄,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当江湖知道这个门派存在的时候,江湖上已经发生了几件大事,毒手门,罗刹门,修罗道,黑风谷等,好几个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却势力庞大的门派在一夜之间被灭门,而无一例外的在大门上用血写着四个大字:凤凰山庄。 一时间,江湖之上新的传说也在四处流传,同时发生的是,被这些门派迫害过的人门前都出现或多或少的银钱,那些被掠夺的秘籍和至宝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它原来主人的桌子上,而无一例外,在这些被送回的物件里,都夹着一张名帖,只有四个字:凤凰山庄。 江湖之上的名门正派开始着手调查,发现凤凰山庄就坐落在天都城的朱雀大街,怎么看都像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府邸,有人递上拜帖,可是凤凰山庄一律不见,只说宗主纳兰烬不在家,不见客。 也有好事之人上门挑战,可是连凤凰山庄的大门都没进去。被灭门的后裔来寻仇,第二日尸首就出现在郊外义庄。 江湖上对凤凰山庄也是好奇的不得了,可是细心的人发现,凤凰山庄嫉恶如仇,好人绝不动,坏人绝不放过。 而同时出现在江湖上的还有一只神秘的力量,被称为燕云一百零八骑,是由一百零八位武功高绝的骑士组成,传说他们穿着黑色的铠甲,穿梭在夜色中,如同暗夜的鬼魅,他们所到之处,鸡犬不留,可是这只是传说,因为活着的人见不到,见到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传说这只神秘力量的上封就是凤凰山庄的宗主纳兰枫。 凤凰山庄从悄然出现到名声大噪只用了一年时间,他们在江湖行事狠辣,那些危害一方的江湖势力一个挨着一个的被凤凰山庄剪除,一时间,名门正派拍手称快而歪门邪道人人自危。 洛槿离看着自己前面的白色身影,难以置信的开口道“您是凤凰宗主,纳兰烬?”女子停下来,回头,冲着他点点头。“可愿认我为主?”
洛槿离愣了一下,然后跪地,对着女子磕了一个响头:“见过凤凰宗主,洛槿离愿誓死效忠。”
“很好。名门之后,果然英气逼人。”
纳兰烬说着弯腰扶起他,转身继续往前走。
“宗主我们去哪?”洛槿离问道。
“杀人。”纳兰烬的回答言简意赅。
洛槿离没有再说话,就这么跟在纳兰烬的身后。可是心思确百转千回,杀人,这是要杀谁啊,他们走到天黑,来到一座隐蔽的院子门外,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 纳兰烬看了看天空,“月黑风高夜,真是杀人的好时辰,有的债也该还了。”纳兰烬手中的剑一挥,大门应声而倒。里面的人听到声音冲出来,就看见,一个白衣的女子提着剑站在院子里。 “你什么人?”为首的大汉问道。 “凤凰宗主,纳兰烬。”
纳兰烬冷冷得到,然后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洛槿离:“这几个人你别说你不记得。”
洛槿离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大汉,一时间气的咬牙切齿:“记得,郭家小姐就是被这几个人玷污的。”
“很好。”
话音刚落,纳兰烬已经出手,手起剑落,转眼之间,那几个大汉就倒在地上,身首异处。
纳兰烬回头,手上涌起一团火焰,大火冲天而起。纳兰烬收起剑:“郭家小姐的仇报了,走我们去下一家。”洛槿离愣愣的看着眼前噼里啪啦燃烧的房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愣着干嘛,走啊,天亮了就不好下手了。”
纳兰烬叫了他一声。
洛槿离赶紧跟上去。 这一次他们来到一个将军府的门前。洛槿离抬头,看见上面的牌匾:骠骑将军府。 洛槿离惊讶的看着纳兰烬。纳兰烬没有说话,只是拉着洛槿离从墙头一跃而入。 只穿着一条里裤的中年男子被一个银衣人押着跪在地上。纳兰烬缓缓走进:“你认识他么?”洛槿离向着那人的脸上望去,仅仅是一眼,洛槿离就气的差点没吐血:“认识。我就是死都不会忘了这张脸的。他强暴了我娘。”
“嗯,很好。”
纳兰烬蹲下来,伸手捏住中年男子的下巴,笑着道:“是谁下的命令,让你们将洛氏抄家?说出来,本尊就放了你。”
“皇贵妃。”
中年男子回答。
洛槿离听见这三个字心中大惊。 纳兰烬站起来:“一个小小的校尉,毫无军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坐上正四品的骠骑将军,你这狗舔的不错,做了也就做了,可是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吃喝嫖赌,烧杀淫掠,你是不会是觉得这世界有皇贵妃罩着你,就没人收拾得了你啊?”纳兰烬叹了一口气:“做成马匪截杀,女眷都放了,男丁未成年不杀,其余的一个不留。至于他做的事情,都准备好了么?”“回宗主,卷宗已经出现在吕丞相的书房里了。那些证人也送进了天都府衙,证据确凿,就是他今天不死,也逃不掉一个满门抄斩,宗主这么做是给了他的家眷一条活路。”
银衣人回答。
“很好。”然后回头看着洛槿离:“自己动手,不然不会体会到手刃仇人的快感的。”
洛槿离看着纳兰烬这一通操作有些懵,那中年男子开始剧烈的挣扎:“你不是说只要我说真话,就放了我么?”
“啊,对啊,我没动手啊,我只说我不杀你,但是没说要拦着别人不杀你啊,在说你搞了人家娘,人家要为娘报仇,这事我也没法拦啊。你说对吧。”
纳兰烬站起来。
洛槿离听完又是一愣,正所谓有多大本事就有多大脾气,说的就是纳兰烬吧,这一番话说的,竟然让人无法反驳。 “哎,你还愣着干嘛,天要亮了哎。”纳兰烬往后退了几步。把位置给洛槿离让出来。
洛槿离抽出剑,慢慢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对着银衣人开口,“兄弟,您歇歇,别让这畜生的脏血弄脏您的衣服。”押着中年男子的银衣人松开手退开,对着洛槿离笑了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洛槿离手起剑落,再手起,再剑落,洛槿离下手很准,第一剑破了中年男子的声带让他喊不出来,之后的每一剑刺的都很深,但是不伤要害,直到这个人遍体鳞伤,鲜血直流,他才一剑斩下了对方的头颅。 纳兰烬看着满意的点头:“嗯,剑法不错。走了。”
跟随纳兰烬的第一夜就在这满目鲜血中度过了,可是让洛槿离吃惊的是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之后的几年,都在这血雨腥风中度过,慢慢的洛槿离发现,凤凰山庄剪除的势力全部和那位皇贵妃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凤凰山庄一边肃清着自己的敌人,一边拓展着自己的势力和产业,进入山庄的第二年,无涯清风阁成立,无涯清风阁,容阔了京城所有的杂货,运输,兵器等一些列的产业,天都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货物进出都是无涯清风阁的渠道,而自己也在那一年成为了无涯清风阁的阁主,正式统领凤凰山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梅兰竹菊,十二阁公子,之后的一年,凤凰山庄开始在整个天阙大陆加开分舵,拓张势力,在这一切都步入正轨的时候,洛槿离发现凤凰山庄的势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透到了皇城,就连南疆那几位位高权重的王爷也和凤凰山庄联盟。 就在洛槿离一直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宗主在暗中处处针对皇贵妃的时候,纳兰烬给了他一个惊天的答案。 那一夜在凤凰阁的密室,洛槿离看见身着一身明黄色储帝服饰的纳兰烬对着自己笑:“臭小子,本尊穿这身衣服好看么?” 洛槿离看着眼前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宗主,大脑一片空白,很是机械的点点头。 纳兰烬笑了笑:“怎么,吓傻了,别怕,本尊不是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本尊之所以敢穿这衣服,那是因为这本来就是哀家的。你就从来没有疑惑过哀家为什么对你的一切了如指掌?”
洛槿离听完点点头。但是没说话,依旧认真的看着纳兰烬,等着她的答案。 “哀家全名纳兰枫烬。你可明白了?”
纳兰烬说完看着洛槿离。
“纳兰枫烬,您是凤凰长公主,当朝中州摄政王,当今的储帝陛下?”洛槿离终于明白了,在回神的那一刻跪了下去。却被纳兰枫烬拉住。
“洛槿离,你们洛家的仇,哀家一直记在心里,哀家登基,你就是新的礼部尚书。”纳兰枫烬的每一个字落在洛槿离的心里都是一记重锤。
那一夜洛槿离彻夜未眠,这样震撼的消息让他无法想象,同时也让他看到了希望。 终于,在那一年的那一天,风云计划启动,当他带着凤凰山庄的人马冲进昭阳殿的时候,他知道,洛家平反之日到了。等了真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的主子一直以来是下了一盘多大的棋。 当他接任礼部尚书后的第一日,坐在父亲曾经坐着的位置上接受整个礼部跪拜的时候,他五味杂陈。他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好官,要对得起宗主,对得起洛家,对得起天下万民。 三个月后,他的主上纳兰枫烬送了一份大礼给他,当他看见凤凰神殿里供奉的洛氏一族牌位的时候,惊讶到失语。 “忠良之后,却冤死狱中,我纳兰氏对不住你们,斯人已逝,让他们的神位入神殿受供奉,这是我纳兰枫烬唯一能为他们做的。槿离,洛氏一族的遗骨哀家已经系数找回,葬在你们洛氏的祖陵了,哀家已经命人重新修整了洛氏的祖陵,找个你愿意的时间回去给家人磕个头吧。”当纳兰枫烬说完这句话后,洛槿离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抱着纳兰枫烬的腿哭的像个孩子。
“当年楚恒将军被冤通敌叛国一案,涉及洛家,柳家,歌家,姜家,经查实,乃是皇贵妃杜氏为剪除不臣服的势力而做下的冤假错案,哀家已经发出榜文为你们平反,这些被冤死的忠良,是纳兰氏对不住他们,将他们供奉在凤凰神殿,永生受皇族香火供飨,死去的人哀家救不回来,唯一能做的就是为你们重新修葺祖陵,将尸骨寻回好生安葬,哀家愧对你们,在此谢罪。”纳兰枫烬对着他们跪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泪流满面。
站在凤凰灵山山崖边的洛槿离被一声仙鹤的鸣叫打断思绪,深深叹了一口气。 “你在想什么,何故叹气?”身后传来歌舒夜的声音。
“在想和宗主相遇的过程,那些金戈铁马就如同在昨日,可是,转眼却已经位列仙班,人生真的很奇妙啊。”洛槿离感叹:“不知宗主身在何方,有些想她了,这些年,都不曾离开她左右,这风景如画之地,没有宗主的身影,总觉得索然无味。”
“你我同感。”
歌舒夜笑道。“你不会也想去找她吧?”
“难道你不想?”洛槿离道。
“想,可是不能去。”歌舒夜回答:“宗主为我们留了信。”
歌舒夜打开。那熟悉的笔记映入眼帘:
“槿离,舒夜,汐颜,碧落,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想一直陪着我,甚至是陪着我入轮回,可是,你们都来找我了,那法界怎么办啊,这法界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呀,都跑了,这家谁来看啊,这个家我可是费劲了很多心思,按照你们每个人的喜好布置的,不用感谢我,是不是也不能浪费啊,你们一定会说旭颜和天佑都跟着我走了,你们为什么不能,那我告诉你们,旭颜是我的姻缘,想要长久,轮回历劫是命中注定,而天佑说到底是我的弟弟,他的脾气你们知道,我也管不了,可是你们几个不一样,你们在天阙吃了太多的苦,我好不容易让你们位列仙班,就是想让你们不在为世俗纷扰,不在那么累,这个情,你们不能不敢念啊,再说,我此次轮回,要经历一段时间的真空期的,这段真空期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让你们来一起冒险啊,换句话说,我的轮回,是我必须经历的磨难,你们的到来,会阻碍事态的发展,对谁都不好,所以,都乖乖的待着,不要乱跑,要是呆腻了,就回天阙看看,但是不要回去的太久,家里没人,不怕被贼惦记啊,就算帮我一个忙,把这个家给我看好了,等着我回来,要是敢不听话,等我回来,小皮鞭伺候,好了,就写到这里吧,不用想我,我只是去忙别的事情了,忙完了就回来了,安好,凤凰笔。”洛槿离看完,认真的叠好,放回到歌舒夜的手上:“宗主说让把这里看好,那我们就哪都不去,把这里看好。等着她回来。”
歌舒夜点点头。 “哎,舒夜,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进的凤凰山庄,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