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来碗拉面!”
一个刚下班的程序员走进了一家面馆,此时正是饭点,馆子里坐满了人,柜台前的老板看了他一眼便回到了厨房工作,不一会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被端到了程序员面前。那人正吃着,快要吃完的时候,筷子忽然从浑浊的汤里碰到了什么东西,夹起来一看竟是一个人充血的眼珠子,程序员瞬间被吓呆,还没来得及等他尖叫,一个长满吸盘的触手飞出抓住他将他拖进了厨房,此时面馆里的众多食客却见怪不怪,都自顾自的吃着手里的美食。……“什么意思?突然冒出来个表哥是什么鬼?”
真城正在原野办公室质问郑月荣。“你见过赫拉了对吧。”
郑月荣反问,“对他印象怎么样?”
“没什么印象,看着就木头脸,别跟我扯开话题,什么就叫他是我哥?”
真城盯着郑月荣,看得出来他今天问不出来答案也是不罢休。“他就是那个第一企划的实验体吧,那请问他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你是我侄子,你管我叫姑姑。”
郑月荣不紧不慢地浇着自己办公桌上的花。“赫拉是Armor和人类DNA相融合诞生的产物,他的人类DNA取自于我,那我说他是我儿子不过分吧,那他是你表哥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您老可真是可着一家人祸祸呀。”
真城小声的吐槽嗯。“你说什么?”
郑月荣听到了真城小声嘀咕。“没事。”
真城摆出了不怎么像样的假笑脸,“他手里里那个……”“救赎者,跟你的降临者是同一批次的装甲系统。”
郑月荣还在浇花,连头也不抬一下。“对了,赫拉呢?”
“不知道,要不我把他给你找来,你们娘俩确实该维持一下关系。”
伍川坐在椅子上喝咖啡。“不用了,他也不会喜欢这种场合的。”
郑月荣又对真城说,“克勒斯啊,没什么事你先走吧。”
“别浇了,那破花快给你浇死了。”
“什么?”
郑月荣终于抬起头。“没事。”
真城见此突然就怂了,“走了哈,拜拜了您嘞。”
……真城转头来到医院,走进一间病房,于晴正靠坐在病床上。“看着精神头不错。”
真城把拎着的一篮水果放到柜子上。“是你啊。”
于晴有些惊喜,“谢谢你啊,我把拍的视频发给我们老板了,他还说要给我发奖金呢。”
“是吗,恭喜啊。”
真城拿来了凳子坐下来。“嗯……说实话我们也不算太熟吧,你这么帮我这几天还这么照顾我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啊。”
于晴有些难为情地问,“为什么这么做。”
“啊?呃……我看你人挺好的,做人嘛出门在外多交几个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
真城解释道。“不好意思啊,你叫什么来着?”
“真城,真实的真,城市的城。”
真城说。“真城……真诚。”
于晴脸上浮现出了笑容,“其实这个名字挺好记的。”
真城挠了挠头,也附和地笑了起来,看到眼前微笑的女孩,她笑得是那样灿烂,真城想起了那年雨里的姐姐,这才是他印象里的于晴。“对了,其实我一直想问。”
于晴有些疑惑地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呃……”真城思考片刻,然后就开始胡编乱造,“还记得那个抢银行的女的吧,她……身上有炸弹,然后就……爆了,你是……被炸弹轰晕的,对就是这样,然后就把你送这来了,对。”
“是吗……”于晴歪了歪脑袋,她貌似不太想相信这个说法,但她也确实想不出比这更有可能性原因来了,毕竟被一个大号蜘蛛撂倒这件事情也不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那个……医生说你没什么大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真城赶紧扯开话题。“明天我接你行不行。”
“行啊。”
“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真城又问,不得不说他真的有点殷勤过度了。……当天夜里,真城正在事务所里熟睡,但他在床上不停翻滚,满头大汗,应该是做了什么噩梦。‘真城,真城,我的小真城,哈哈……’‘孩子,别哭,他们不会找到我们的……’‘饿了……饿了……’‘啊!’真城猛地睁开双眼,整个瞳孔泛红,脖子上青筋爆起,从床上滚了下来跪倒在地。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也开始围绕在真城身旁,真城痛苦地捂住脑袋,不停嘶吼大叫。很快笑声停止,真城猛然抬头,眼神里发着红光,黑色的烟气在真城身上围绕,脸上的神经越发明显。一声怒吼,黑色的气浪瞬间震来,直接将四周的家具震飞,搞的整个事务所乱七八糟。在气浪中真城彻底变为曾经梦里的怪物,没错,就是那年梦里的锁着的怪物,没有降临者赋予的铠甲,真城彻底成为了原生的雄狮埃姆尔。此时他仿佛失去了理智,发疯似的撞破窗户玻璃向外跳去。循着气味真城来到一个小巷,里面正有一个埃姆尔啃食一具男性尸体,感觉到了动静,那家伙向真城这边看来。“喂!这是老子地盘,他妈给老子滚蛋。”
全然失去理智的真城哪里听得进这话,继续踉跄地向前走着,从远处看那身形如同丧尸。见这情形那只埃姆尔心里泛起了嘀咕:这怕不是碰见了个神经病?“喂!你他妈听见了吗!滚蛋!”
谁知真城步伐越来越快,渐渐伸出利爪向这里跑来。“卧槽,真他妈碰上个疯子。”
那人也变为狼埃姆尔的形态准备给真城一点教训,结果直接被真城一巴掌打飞在墙上。这家伙哪里受过这气,起身张牙舞爪地冲真城扑去,结果被失控的真城一把抓住双臂向两边用力,直接将其从中间撕成两半,内脏散落在地上蠕动着,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动,但很快没了动静。扔下手里的残尸,真城如着魔一般用双手往脸颊以及脖子上抹着鲜血。鲜血味传来,真城被地上的尸体吸引,慢慢的向那边靠近。突然一个女人挡在了真城面前,眼神里充斥着担忧。真城又开始向女人扑去,那女人并未躲闪,反而伸出手悬在了真城脑门之上,手里发出金光,真城瞬间无法动弹,跪在地上顺势倒了下去,变回了人形。女人淡定地看着这里的一切,然后摸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喂,赫拉……”……“小公子,小公子!醒醒嘿,小公子。”
真城只感觉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脸,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顾大勇那张大脸盘子。真城捂着脑袋坐起身,昨夜发生的事情他已没了印象。环顾四周,天还没有完全亮,专业人员正在处理着两具尸体。“你说你发现情况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呢。”
伍川在一旁说,“你看看你自己干还被打晕了,要不是赫拉路过,天要是亮了有人看见这不得被吓死。”
“不好意思。”
真城一直道歉,但实际上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他明明是在床上睡觉啊?难道是自己多了个梦游的毛病?晃神之际看到了一旁双臂交叉靠在墙上的赫拉,他正注视着这一切。回到事务所,来上班的郭依依正自顾自地打扫着,真城也被吓了一跳,屋里已经一团糟。“什么情况?遭贼了?”
真城问。郭依依无奈地抱怨:“这得问谁啊,昨天晚上不是您在这的吗。你又去哪了?”
真城又看了眼破碎的玻璃,心里想莫不是自己真是梦游了?今天是于晴出院的日子,真城特意的来接她,两人走在半道上互相聊聊日常,此时他们成了真正的朋友,真城也乐在其中。突然强烈的感应袭来,附近有埃姆尔,而且不止一只,是一群。两人走到一个面馆前,于晴顺势的就问真城:“你看你这么照顾我,要不我请你进去吃顿饭吧。”
真城发觉刚才的感觉是从这里传出来的,他本想拒绝结果没注意就被于晴强拉了进去。“老板,来两碗面!”
于晴冲着窗口喊道。真城警惕的环顾四周,馆子里面近乎坐满了人,不对,准确的来说里面全是埃姆尔,这怕是已经进了狼窝,不过他们并没有恶意,都在自顾自的吃着嘴里的饭。一个中年大叔从窗口探出头,这是章老板,他看了一眼真城后又笑眯眯的喊了一声:“好嘞,两碗面条马上来。”
两人就近坐在窗口前的桌子,很快两碗面条端了上来,看着眼前铺着好多肉片的拉面,嗅觉相当敏锐的真城瞬间闻出了问题,这肉……是人肉,连这汤闻起来都是人骨汤,这里是埃姆尔的食堂!真城立马阻止了刚要下嘴的于晴,迫于现在的局势他也不可能当场动手。“不好意思老板,我们还不饿,这面也没动,退了吧。”
说完真城拉起于晴逃离了这是非之地。章老板趴在窗口疑惑的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的小伙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你干嘛啊?”
于晴被真城这一操作整的属实有些懵逼。“我还没吃呢。”
“这里不好吃,我带你换个地方,我请吧。”
“面都上了……”于晴感觉有些可惜,但看着真城坚决的目光她也只能妥协,“行吧,但我请。”
跟于晴吃完饭,真城目送她回家之后,便回到原野打算找姑姑告发这一切,结果见面之后真城还没有开口郑月荣却先说:“正好你来了,有个紧急的事要交给你,这两天我们发现有大量的实验体在一个地方聚集,你先跟赫拉去一趟,我告诉他地点了,你跟着他就行。”
“哈?”
就这样真城莫名其妙的接了个任务,然后强行被身旁的赫拉拉走。到地方之后真城相当惊讶,因为这地点正是他刚刚发现的面馆。“这一家人可真是默契啊。”
“嘟啷什么呢?”
赫拉撇了一眼真城,“进去吧!”
两人进到店里,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这时候店里的那群埃姆尔也都离开了。“哎呦,这不是赫拉吗!”
章老板见到赫拉感觉相当惊喜,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一般,很快,他又注意到身后的真城。“诶,这不是中午那奇怪的小哥吗?”
“你们认识?”
真城疑惑地问。“你来过?”
赫拉听后也开始疑问。“你俩先坐,面马上就好。”
章老板笑呵呵的转身,那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和蔼的邻家大叔。“不是,我……”真城话没说完,就被赫拉强行拉着坐下,不得已他只能先质问赫拉。“什么情况,你们认识?”
“对,老朋友。”
赫拉也是毫不避讳。“这里是埃姆尔的食堂,这卖的都是人肉!”
真城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赫拉,“姑姑知道吗?”
“那个老女人不知道的多了,再说你不是埃姆尔吗?”
赫拉用一只手托着脸颊,有些邪笑的看着真城。谈话间两碗面被端了上来,服务生竟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生,仔细一看这个女孩仿佛是个高中生模样,留着奶茶色的日系短发,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真城对眼前的人毫无印象,只是隐约的感觉眼熟。赫拉见饭来了直接动起了筷子,大口吸着面条吃的格外的香,真城知道面前的可是碗人肉拉面怎么肯下得去口。“放心吧,给你俩另外开锅煮的牛肉面。”
女生见真诚不肯下口便解释道,“一点人也没掺。”
在吧台前的章老板一听,瞬间反应过来,“你也不吃人,难道你就是赫拉经常说的那个表弟?”
章老板冲着真城问道,“我说你中午怎么突然就跑了呢。”
“什么意思?”
真城听后很疑惑。“你不知道吗?你们这种第Ⅲ类的埃姆尔不吃人。”
“我们身体里有人类DNA,在这种DNA完全成熟的时候我们就没有了吃人的欲望,甚至对人肉产生了排斥感。”
赫拉一边吃着面一边搭话道。“哦……”真城听后恍然大悟。“快吃吧,一会面坨了。”
那女孩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真城,脑海里还浮现着昨夜真城的发疯情景。“不用了,我吃过饭了其实。”
真城略显尴尬的笑着。“浪费,不吃我吃。”
说着赫拉抢过真城面前的碗将里面的面汤往自己碗里倒。“你今天来是干什么呀?”
章老板漫不经心的问赫拉。“怎么,没事就不能来了?”
赫拉头也不抬一下地回答。“中午来吃饭的都是埃姆尔吧,这里是人肉餐厅……”真城瞪向张老板质问,“你们有什么目的?”
“诶哟,小表弟这可真直白啊。”
章老板打趣道,转身用瓶起子开了两瓶汽水,“是你俩身后那个大人物让你们来的?”
“你不用理他,开好你的店,最近那个老女人可能会把人给扫了的,自己小心。”
赫拉已经吃完正在拿纸巾擦嘴。“哈?”
真城对赫拉的如此坦白顿时显得手足无措。章老板笑眯眯的把两瓶汽水放在两人面前,“迟早还得有这么一天啊。”
真城被两人的对话彻底搞蒙,弄得他眼前的汽水也不敢碰。“普通的汽水,超市进的货,里面也没混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放心喝吧!”
章老板冲真城微笑。……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真城终于忍不住质问赫拉。“咱俩不是去打探情报吗,怎么就搞成你俩好友相见了,然后你还挺坦白的把咱的目的告诉人家了,你想干嘛?”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多管闲事。”
赫拉还是保持着那一脸高冷的态度往前走着,要不是因为询问,他可能也不想搭理身边这个无聊的人。突然他又转身一脸严肃的警告真城:“一会到那个老女人面前不要乱说,你就当你什么都没看见,不然我就像对待那只大蜘蛛一样踹死你,我说到做到。”
“情况怎么样?”
郑月荣看着回来的两人问。“没什么特殊的,就像你们发现的一样。”
赫拉又摆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仿佛他跟章老板毫无关系似的。“所以接下来了怎么办?扫平那里吗?”
“你们看着有胜算吗?”
真城原本想说话却被赫拉抢先一步插嘴:“说实话那里人流量也并没有多少,拼一拼倒也是有可能的。”
“姑姑……”真城想要把今天看见的事情如实说出来,赫拉却突然转头用锐利且冰冷的眼神盯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杀气,真城瞬间说不出话来。这果然不是什么正常的人。“怎么?”
郑月荣看到真城的样子问到。“没事……就是……您打算把那的埃姆尔一网打尽是吗?”
“没错,目前还需要盯一些时间。”
真城听后不再说话,只显得心事重重。他对这个突然出现而且十分奇怪的‘表哥’开始感了兴趣,按理说他作为专业驱除埃姆尔的战士,为什么会和埃姆尔交好,即使他有个这样的朋友,就他现在的口吻仿佛是同意消灭他的朋友一样,这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打算,他身上的秘密也越来越多,就连他的眼神也冰冷得吓人,不过听说他身上全是冷血动物和昆虫的基因,冷漠倒也合理,但这一切放在现在绝不合理。晚上,真城来到公园散心,他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突然他踩到一个空的啤酒瓶,这瓶子就扔在路上。“啧,谁这么缺德啊?”
真城捡起瓶子吐槽道。“骂我呢?”
一旁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往声音来源看去,那好像是昊子,他正醉醺醺地坐在公园楼梯上,面朝着那条宽阔的蓝龙河,这条河贯穿整个立德市,传说里这条河是一条蓝色的巨龙化身而成因此得名。昊子手里拿着一瓶还在喝着。“昊子哥?是你吗?”
真城小心地走向前。“嗯?”
昊子迷迷糊糊回过头,“你是……克勒斯。”
“对,你在这干嘛呢?”
真城跟昊子一样坐在楼梯上。“喝酒啊。”
说着昊子从脚边又拿出一瓶递给真城。真城接过啤酒没有打开,突然发现昊子脚下还有被撕碎的纸片。“那是什么?”
真城眼疾手快抓起一张,昊子本想伸手阻止,但他的动作确实没有真城快只能作罢。那小张纸上写着:……爸病了,你真的不可以胡……后面被撕了看不见了,下一行写:……继承家业的事过后再说,你能先……到这里就没了,真城抬头举着那张纸问:“这什么意思啊?”
“我妈写的信,什么年代了还写信。”
昊子又喝了一口啤酒说。“上面的内容挺新鲜啊,怎么,昊子哥你不能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吧?”
真城轻快地开着玩笑。“不算吧……开饭店的……”或许是喝的有点多吧,昊子真的说了出来。“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家,川哥说你经常能收到信,但你不怎么看,总堆在房里,怎么回事啊?”
真城背靠在一旁看着昊子的侧脸问。“都是我妈写的,她没我微信,也知道我不想回家,就成天写这些没用的想把我劝回去。”
“为什么不回家呢?”
真城问。“家里不待见我,我是私生子,生下我后就处处受家里排挤,后来弟弟出生了,全家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没人在管我跟我妈,几年前我那个弟弟被埃姆尔吃了,说实话我不是很难过,因为我跟他感情没有好到哪里去,让我难过的是老爹竟然破天荒地想让我继承那个破饭店,就只因为老弟死了,他就是把我当个替代品罢了,或许他在背地里真的爱过我妈,但在他眼里我始终什么都不是,在家族指责我的时候他从没站出来说过话。”
昊子越说越显得无可奈何,对命运的无可奈何,明明二十岁出头的风华年岁脸上净是沧桑,他仍然看着眼前的那条河。真城听到这也打开了手里的啤酒仰头喝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叔叔对你真正的看法不是想你这样随随便便就能猜想出来的。”
真城把手搭在昊子肩膀上,此时他们就像一对兄弟般地敞开心扉,“其实你也想回去吧,不然就不会看到信就在这喝酒了。”
“胡说!”
昊子摇晃着脑袋,那怕喝醉了他也不愿放下他的傲骨。“问问你自己吧,没有什么事情是和解不了的,回家看看并不是什么坏事。”
真城劝着昊子,昊子却一直看着对面的蓝龙河出神。“蓝龙河,我小时候就在这长大的,我只知道顺着这条河就能回家了,要走很远很远,现在……我还是依着这条河活,难道我真的想回去吗……”“诶对了,昊子哥,你全名叫什么啊,你不能真就叫昊子吧。”
真城突然问道。“重要吗?反正也快死了,不重要了……”“快……死了?什么意思?”
真城听后有些疑惑。“晚期……刚查出来,所以在这探讨回不回家有什么意义吗……”昊子的语气仿佛已经清醒了似的,抬头望着天,手里紧紧攥着喝没了的空酒瓶,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怎么会……”真城听后更加惊讶,抬头将手里的啤酒喝光,“一定会没事的,真的……”“其实现在吧,直接死了比慢慢等死强啊,我不想继承什么饭店一生碌碌无为,我现在……只想死在与埃姆尔战斗的战场上,多辉煌,也算是为人类做出伟大贡献了吧。”
昊子苦笑着,真城一脸惋惜地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或许对于昊子,他什么都做不到。“等到我死的那一天,我多希望我死的能不那么平凡,半辈子窝囊够了,真想潇洒一回,结局灿烂一点多好啊!”
昊子仰起脖子,貌似是在强忍即将流下来的眼泪,是啊,只是一个普通人类罢了,一辈子碌碌无为,他已经承受的太多了,出生的故事就像小说男主一样,但终究也不会给他什么男主般的结局。“别瞎说了,你不会死的,放心吧!”
真城劝说道,说着搂住昊子的肩膀,这一刻两人就像亲兄弟一样,他诉着苦,他见证着,对于真城来说没有什么疑虑比得上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悲剧了。“你看过烟花吗?”
昊子眼角含泪说着。“小时候最爱玩了,我还挺希望有一天能像烟花一样飞上天然后照亮夜空,倒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明。”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真城拍打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所以你一定要挺下去,等有一天我帮你一起实现。”
风将散落在脚边的被撕成碎片的那封信吹到天空,没人知道风会把信带到哪里,就像不知道命运会把昊子的生命带到何方。此时已经是深夜,身后路灯的微微光芒仍照在两人身上,他们不知道的是身后的树丛中藏着一个身影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那是赫拉,或许他是想看看真城会不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其他人,那黑暗中的一双犀利的目光竟是那样的熟悉,没错,一年前在R5驱除那只花豹埃姆尔的时候盯着他们的正是这样的目光,这家伙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关注这一切。听到二人的交谈后赫拉若有所思,趁着黑暗转身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