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的夜晚,杀机四伏,王胜公子在玉景楼遇刺,引发全城戒严。阳晚杰和叶冰练完剑,坐在酒肆的院内,两人心事忡忡。阳晚杰担心王胜遇刺之后,必加强全城守卫,救太子丹难上加难。而叶冰则更担心,若是救太子丹失败,那自己的家仇血恨如何才能洗清。她如今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太子丹身上。“冰儿,这次救太子丹,不管我发生什么意外,你记住,一定要回到燕国,只有回到燕国,你才有希望洗清家族冤案。”
阳晚杰对叶冰说。“阳公子,我不允许你发生任何意外,如果救不了太子丹,就放弃,我们另想办法。”
“冰儿,救出太子丹,这件事没有退路,我只是说万一,不过,你放心,我命大福大。”
叶冰在月光下,注视着阳晚杰,心想:这个男人,现在是她的全部希望,如果洗刷家族的冤案后,我将毫不犹豫地嫁给他。这样想着,脸也变得有些微微发烫。“有人。”
阳晚杰从寂静的风中感到有人在暗中隐行,他拿剑起身,这时,从屋顶上跳下三人,轻声对阳晚杰说:“阳公子莫慌,我们是崤山三剑客。”
阳晚杰大惊,唯恐惊动酒肆中的他人,连忙将崤山三剑客拉进房内。“冰儿,你到外面观察,注意若有官兵前来,立马报警。”
阳晚杰说。“好!”
叶冰来到酒肆外,注意街上戒严官兵的动向。房内,阳晚杰发现三人浑身湿漉漉的,便找出干净衣服让他们换上,因为三人高矮不一,只能临时将就。崤山三剑客将三人的遭遇向阳晚杰一一道来。原来,三人在渭水河上躲了一天,现在,咸阳城内,渭水沿岸,皆有大批官兵把守,特别是赵国驿馆,已被众多官兵包围,三人寻思,只有阳晚杰的酒肆,能暂时躲一晚。“阳公子,我知道,上次比剑,你手下留情,是个侠义之人,便来找你想办法。望公子想办法救我等。”
矮个子老大带着两人,朝阳晚杰跪地说道。“三剑客不必如此多礼,先起来,容我想想办法。”
阳晚杰扶起老大,说道。心想,虽然他们三人受人钱财来刺杀秦王,但也算得上是抗秦人士,若能救下,日后必有大用。阳晚杰马上找来叶长笛,先为三人弄了点吃的,然后,一起商量对策。“现在,咸阳内外,只要遇见三人同行的,一律抓到咸阳府,统一甄别。所以,你三人必须分开行动。”
阳晚杰建议道。“我三人若是分开,遇到危险,则无还手之力了。三剑,必须在一起,才能发挥威力。”
矮个子老大说。“都什么时候了,就你们三个人,还想在一起抗秦吗?现在保命要紧。刚才阳公子说得对,你三人必须分开。”
叶长笛说。“你三人先在酿酒作坊里躲一天,我明天再找来公子寅,一起想办法。”
阳晚杰说道。“找公子寅,莫非阳公子心里有了办法?”
叶长笛问。“是的,公子寅这次使秦,使秦的随队护卫士兵,全部驻扎在咸阳城外十里远的一个小村庄上。我想让公子寅弄几套燕国使秦随从的衣服,让三剑客分批,跟着公子寅出城,然后,再装扮成燕国使秦的士兵,跟着使秦的燕国队伍,离开秦国。”
阳晚杰说出了他的想法。“嗯,确实好主意,只是看公子寅答不答应了。”
叶长笛说。“我相信,公子寅这次一定会答应。王胜公子夺走了公子寅心爱的女人,如今,公子寅与王胜誓不两立,而崤山三剑客又是来刺杀王胜的,所以,公子寅必定会帮这个忙。”
阳晚杰对三剑客说:“你们今晚就开始住进酒坊里,酒坊后面,有个堆放酒糟的地方,你们就躲在那里,这酒坊只有我一个人有钥匙,你们只需记住,无论外面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要管,只需悄悄躲着就行。”
“感谢阳公子救命大恩,若是我三人获救,阳公子就是我等的再生父母,我等今后一定以命来报答公子。”
三人跪地拜谢。“现在言谢,为时尚早,等脱离险境后再说。”
阳晚杰连忙扶起三人。阳晚杰本来计划明天前往庆阳侯府,去送信给太子丹,没想到却遇上这等事,只好将送信一事推迟。第二天一早,阳晚杰本欲前往燕国驿馆去找公子寅,没想到,公子寅大清早就来到燕山酒肆,真是心想事成。此时,酒肆里跑堂的都还没起来,只有叶冰和阳晚杰早起,因为,他俩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床,一起合练“风雪鸳鸯剑”。当然,对阳晚杰来说,他一个人,如今就能把双剑剑法融为一体,而且,双剑合璧已是练的得心应手。“公子寅,大清早就来酒肆,快请进。冰儿,看茶。”
阳晚杰连忙招呼公子寅进屋。两人坐定,阳晚杰瞧瞧四下无人,就把崤山三剑客前晚刺杀王胜公子,昨晚躲在酒肆的事情向公子寅原原本本地告知。“阳公子,如今你救下崤山三剑客,下一步打算如何?”
公子寅问道。“公子寅,三剑客刺杀王胜,等于成为了秦王的仇人。正好可以为我们所用,此三人,三剑合在一起威力巨大,一般人难以抵挡,公子寅将来若是报仇,这三剑客兴许还能用得上。”
“好,就依阳公子所言,如何相救,还请阳公子明示。”
于是,阳公子将昨晚想好的救人之策,向公子寅和盘托出。“好,一切听从阳公子安排。”
公子寅回到燕国驿馆,先是找到三套与三剑客合适的燕国随从服装,来到燕山酒肆。让三人穿好后,先只带上三剑客中的矮个子老大,老大装成帮公子寅驾车的车夫,顺利出城,来到出使秦国的燕国护卫驻扎地。安排好后,再带上一个护卫,扮成车夫,回到咸阳燕国驿馆。如此重复,又将老二带出城,安排在护卫的驻扎地。等到第三次时,已是下午四点多,在燕山酒肆的门口,三剑客中的老三刚刚驾上车,准备和公子寅出发时,就看见王胜带着盖聂向酒肆走来。阳公子见此情景,心里一惊,担心公子寅害怕,露了马脚,悄悄地公子寅说了句:“不要慌,他是来找我的。”
公子寅听后,心里踏实下来。“王公子,此时来酒肆,可是想跟本公子晚上喝一觞?”
阳晚杰主动迎上前,吸引王胜公子的注意力。“有此想法,公子寅也在,甚好,一起喝一觞。”
王胜公子说道,看见酒肆门口停着马车,又问道:“公子寅这是要去哪?”
“王胜公子,真是不巧啊,本公子准备去咸阳城外的燕国护卫士兵驻地。来秦已是多日,一直不见秦王召见,本公子准备与驻地军尉商量离开咸阳的事。”
公子寅瞎编道。王胜公子听后,哈哈大笑:“公子寅何必如此着急,待明儿,我贵族关系帮你通融一下,让秦王早日召见你,如何?今天就不要走了,留下来,陪本公子和阳公子共饮美酒。”
阳晚杰见此情景,也假意挽留道:“公子寅,王胜公子说的不无道理,你就留下来,如何?”
“王公子和阳公子今日就不必客气了,我已和驻地军尉约好,还准备给他们带去些银晌,来秦时日已久,他们驻地的银晌也已用完,我再不去,他们明日就要挨饿了。”
公子寅解释道。“既然如此,本公子就不再勉强你了,你就先去吧。早点回来,我这就找人给你想办法,让你见到秦王。”
王胜公子笑曰。“感谢王胜公子一片好意,本公子就先告辞了。”
公子寅说完,上了车,向咸阳城外驶去。阳晚杰见状,一颗悬着的心掉了下来。“王公子,里面请。冰儿,安排人看茶。”
阳晚杰热情邀请王胜公子。“不急,”王胜公子笑道:“多次品尝阳公子的美酒,不知阳公子可否让本公子去酒坊瞧瞧,看阳公子是如何酿得如此美酒?”
“可以,可以。王公子看得起我阳公子的美酒,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阳晚杰带王胜公子来到酒坊,打开酒坊的门,一股酒香扑鼻而来,王胜连声叹道:“美酒飘香,不饮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