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的夜晚,偶尔传来巡夜官兵整齐的脚步声。玉景楼大门紧闭。这时,一群深着黑色夜行服、头戴蒙面巾的剑客,悄然地包围了玉景楼。这群人聚在一起,低声商量一阵,然后,散开。用爬钩钩住二楼的楼檐,开始沿绳索攀行,这群人打算从二楼的窗户进入玉景楼。他们刚刚打开窗户,就听得风铃声叮当作响,原来,每扇窗户都有细绳连接在风铃上,只要打开窗户,牵动细绳,风铃响声就会报警。“有刺客。”
楼内值班的卫士一声叫喊,住在房间枕戈待旦的武士,立即冲出房间。点灯的佣人点燃各层的灯笼和火烛。玉景楼各层,瞬间灯火通明。王胜公子正搂着玉姬鼾睡,听闻武士的叫喊声,两人从梦中惊醒。听见外面满是武士的脚步声,玉姬担心是公子寅来救她,十分害怕。王胜公子却是淡然一笑,对玉姬说道:“爱妾不用惊慌,区区几个毛贼,何足挂齿。”
说完,又搂着玉姬睡下。玉姬在王胜公子的怀中,兀自瑟瑟发抖。王胜公子见状,哈哈大笑道:“爱妾何以如此惊慌?可知我是何人?我王胜公子拥有百万甲士,麾下猛将如云,区区毛贼,何足道哉。”
“你是秦王嬴政?”
玉姬声音颤抖地问道。王胜公子不置可否地一笑,道:“爱妾起床,与我一道出去,看看我的武士们如何虐杀毛贼。”
说完,起床,披甲带剑,全副武装。玉姬也只好穿衣起床,内心却在不断祈祷:公子寅,公子寅,你可千万别来玉景楼啊!二楼,左春和左秋已经与进来的蒙面人杀起来,只听得刀剑铿锵,杀声阵阵。盖聂此刻站在四楼王胜公子的房间门口,见王胜公子和玉姬已起床开门出来,便说道:“刺客前来行刺,打扰公子休息了。”
“无妨,我倒要看看,是何方来人,竟敢来玉景楼行刺本公子。”
王胜笑道。他心里却在想:今日阳晚杰和公子寅来玉景楼,知道我在此,并且抢走了玉姬,莫非是他俩心里不服气,纠集一群刺客前来劫人?王胜鼻子一哼:若真是他俩,就休怪我王胜不客气了,真是不自量力!武士们手持长戟,在左春和左秋的带领下,将这群蒙面刺客团团围住,盖聂认真观察一番,发现只有三个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冲破武士战阵,向三楼杀将过来。他立即抽剑,从四楼奔向三楼,拦住三人的去路。三楼的武士全部列成一圈,将整个三楼的进出口密密封死。“快快摘下蒙面巾,投剑自缚。”
盖聂命令道。这三个也不答话,直朝盖聂冲来。盖聂举剑相迎,一场高手比剑,在狭小的三楼里展开。盖聂很快从三人的剑阵中,判断出来者是“崤山三剑客”。三剑客也从来者的剑法中,认出来者是盖聂。三剑客未和盖聂交过手,但和盖聂的第一高徒常石交过手,所以,识得盖聂的剑法。常石如今正携妻隐居在崤山深处。只与盖聂交手几个回合,“崤山三剑客”便剑锋一转,趁机从武士阵中杀出三楼窗外,一般的武士自然拦不住三剑客的剑阵。此时,二楼还有刺客不断涌入,左春和左秋正杀得性起。盖聂担心三楼外面也会有刺客涌入,波及王胜公子的安危,所以没有跟着“崤山三剑客”追出窗外,他飞速来到四楼王胜公子的身边,看着武士们追着“崤山三剑客”。三剑客冲出三楼后,在武士们的追杀下,沿着三楼的飞檐,跳入渭水河中逃走。玉景楼的杀喊声和哀嚎声逐渐平息,冲进玉景楼的蒙面刺客全部被杀,武士们开始一一揭开杀手的蒙面巾,验明正身。左春上到四楼向王胜报告:“公子,闯进玉景楼的蒙面刺客已全部被杀死,共三十二人,无一漏网。”
盖聂向王胜禀告道:“公子,刚才从三楼逃出去的三个剑客,是崤山三剑客,他们出道江湖,只为钱卖命,我估计是有人重金收买后,前来行刺。”
“嗯,刚才我也看见,这三人剑术却非寻常。左春,这些闯进来的蒙面刺客,可知是何人?”
王胜问左春道。“回公子,刚才已搜遍刺客全身,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不知是哪国人,估计是收买的死士。”
左春答道。玉姬听闻来的刺客,不是公子寅,心中长出一口气。“盖聂,根据你的印象,找画师,将崤山三剑客的画像画出来,分发到各城守处。左春、左秋,明天立即去咸阳府,命咸阳令阎乐全城搜捕崤山三剑客。”
说完,王胜公子拥着玉姬,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今天让玉姬姑娘受惊吓了,不用急,我一定会抓到此次刺杀的幕后凶手。竟敢来扰我好梦,不自量力。”
王胜安慰玉姬道:“爱妾,别怕,来,陪本公子再好好睡它一觉!”
天刚刚放亮,街道上就布满官兵,各路口皆有武士把守,对路人进行盘查。叶长笛和韩山出去买菜,发现菜市场已封闭。凡是三人结伴而行的男人,一律暂押入咸阳狱,以待甄别。还好,叶长笛和韩山只有二人结伴,被官兵截住。“你们不是三个人一起的吗?还有一人何在?”
为首的军尉诈问道。“我们只有二个人,我们是燕山酒肆的大厨,前往菜市场采购酒肆一天所需。”
韩山答道。“今日全城已戒严,外面卖菜的皆不准进入咸阳,菜市场已关闭,你等先回去吧,要等咸阳戒严令解除,方可出门采购用品。”
军尉不由分说,将叶长笛和韩山赶回酒肆。阳晚杰见两人刚出门就回来,菜也没有买回,就问原因,才知咸阳全城戒严。“可问了那为首的军尉,何故戒严?”
阳晚杰说道。“问了,军尉也不知,只说是咸阳令清早宣布的。”
叶长笛回道。“如此看来,一定是昨晚出了大事,不然,怎么会如此大动干戈。”
阳晚杰分析道:“我们也要倍加小心。”
阳晚杰心里却在暗想:不会是公子寅因为玉姬的缘故,带着燕国的侍卫闯了祸吧?如果真是这样,不但营救太子丹的计划无望实现,我等还会因此受到一定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