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一场大雨,早晨晴好,阳光灿烂,酒肆里的人都开始忙乎起来。叶长笛出门查探情况,阳晚杰准备材料烧制酒坛,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阳公子安好,还记得那日之约定吗?”
听这声音,阳晚杰知道是王胜公子来了,他身边依旧跟着上次和他随行的两位家臣。“王公子都记得,小人又岂敢忘记。”
阳晚杰礼节性地回拜王胜公子。“既如此,本公子今日有二样安排,一是带阳公子去咸阳周边四处看看,领略一下大秦的江山美景。二是想和阳公子比比剑法,不知如何?”
王胜公子畅笑曰。“恭敬不如从命,就依王公子所言。”
阳晚杰回笑道。“好,左春,把马牵来。对了,我还忘记向公子做介绍了,我的这两位随身家奴,是两兄弟,哥哥叫左春,弟弟叫左秋。也都是剑术高手。”
王胜公子指着两位介绍说。“看来,王胜公子乃是剑术世家啊,连家奴都是使剑的高手。”
阳公子揖手,一一认识左春左秋。阳晚杰内心却犯起晕来,他可从没骑过马,只怕会出洋相,于是对王胜公子说道:“还烦请公子到外面稍等我一刻,我和我家的妹妹说几句话,安排一下酒肆里的活。”
“行!”
王胜公子哈哈大笑,走到叶冰的收银柜前,吩咐家奴左秋拿上十镒金子,然后道:“我说过,我会把你一天的损失给你补上的。”
这出手,真叫豪华气魄,阳晚杰连说:“王公子客气,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
王胜也不理会,扔下一串笑声,走到酒肆门外等候阳晚杰。阳晚杰见王胜出门,连忙把叶冰拉到一边,悄声地说:“如何骑马,快快教我。指点几下就成。”
看着阳晚杰一脸着急的样子,叶冰灿然一笑,说:“好吧,看到你今天为酒肆赚了这么多金子,本小姐就将骑马的秘决告诉你:第一,记住千万别站在马的后面,防止被踢。第二,检查好系马的肚带和马鞍。第三,上下马时左脚尖一定要内蹬马鞍,这样马一旦受惊,你最多摔一跤,不然脚套在马蹬里,非拖死你不可。第四,用缰绳控制马头的方向,任何时候,当马跑起来时,小腿膝盖和大腿内侧一定要用力夹住马,身体前倾,臀部跟着马奔跑的节奏在马鞍上起伏。就这四条,记好,练几次就行了。”
叶冰又重新叙述一遍,让阳晚杰死死记住。“本公子记住了。多谢冰儿指导,等我胜了那王公子,回来加倍再谢。”
阳晚杰满脸笑容地说。“你别得意,我是看在你今天赚取的金子份上才教你的。”
阳晚杰走出酒肆,发现王胜已经骑在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上,左春牵着一匹白色的大马在门口等着阳晚杰,阳晚杰接过缰绳和马鞭,检查一下马的肚带和马鞍,然后,按照叶冰所说,脚尖内蹬马鞍,一跃上马。王胜公子用缰绳扭转马头,驱马朝外奔去,阳晚杰学着王胜公子的样子,用缰绳控制住方向,紧跟在王胜后面,左春和左秋则骑马跟在最后面,大家一路奔向咸阳城外。出了咸阳城,直奔郦山,这郦山是秦岭的一条支脉,远远望去,巍峨起伏的秦岭山脉就象一条巨龙盘桓在大秦国的土地上。郦山脚下,是肥沃的关中平原。刚刚上马之时,阳晚杰还在担心这马匹不听话,骑过一段路后,才发现,这骑马对他来说,并非难事,这叶冰的教导还真管用,他把马驾驭的服服帖帖。王胜公子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映照在晨光中的郦山说:“大秦江山如此秀美,公子可有见过?”
阳晚杰望着景色翠秀、树木葱郁的郦山叹道:“江山多娇,人材辈出,是以,秦国在列国之中独领风骚。”
王胜公子又指着远处山顶隐隐而现的烽火台说:“那就是当年周幽王点烽火、戏诸侯的地方,现在的秦人是以此为鉴,时刻不忘。”
阳晚杰听闻王胜公子此言,说道:“王胜公子还是蛮有社稷安危,忧国忧名之情怀。”
王胜答曰:“凡我大秦子民,无论贵贱高低,皆不敢忘也。”
“如果每一位大秦子民,皆有王胜公子之为国报忧的情愫,大秦一统山河,指日可待也。”
“难得阳公子也有此同感。可见,阳公子绝非凡人。”
王胜和阳晚杰下马后,沿着绿色的田野散步,左春和左秋紧随其后。来到一处草坪,王胜建议道:“阳公子,这里是块好地方,我们就在这里,比试一下剑法,点到为止,如何?”
“我可没带宝剑。”
阳公子笑曰。“我已准备好两把没有开刃和剑尖的铁剑,专供比剑之用,”王胜吩咐左春拿过两把剑,递给阳晚杰一把。“那本公子就依王公子之言,以剑会友,点到为止。”
王胜公子颔首一笑,从剑鞘里抽出剑,阳晚杰也抽出剑,剑头朝下,做了个礼让的动作。这王胜的剑法十分霸道,而且力道也极猛,但皆被阳晚杰以巧力化之。风雪鸳鸯剑里其实正好包含着猛和巧,风之剑的用剑之道与王胜的剑法相似,但雪之剑的剑法就在于以巧取胜,不与对方拼力,是属于借力打的剑法,这些时日,风雪剑的剑法已在阳晚杰的脑海里生根,他用起来得心应手,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剑法来应对。王胜很快就疲于奔命,王胜的剑法极耗体力,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取胜,时间一长,随着体力不支,破绽就会显露出来。在王胜连续几个劈刺不中后,阳晚杰趁着王胜的剑攻出去,还没收回防御之时,找准时机,用剑头轻轻点了一下王胜的手腕,王胜的手臂一阵发麻,长剑倏然落地,插入草丛中。“阳公子果然是剑术高手啊!”
王胜公子浅然一笑,命左春拾起掉在地上的剑,阳晚杰也把剑交还给左春。左春突然问道:“阳公子,你这是风雪剑的剑法,莫非你酒肆里的老者,就是当年易水会剑夺得第一的风雪鸳鸯剑剑主叶长笛?”
“正是我师父叶长笛。左公子何以认得?”
阳晚杰问道。“当年易水会剑,我们兄弟也参加了,只是被早早淘汰。不过,我们对叶大侠的风雪鸳鸯剑印象极深,当年风雪鸳鸯剑战胜了冒射的阴山剑,而我们兄弟俩正是师出阴山剑冒射。”
“原来左氏兄弟是冒射的弟子,前不久,我还见过你们师父一面呢。”
“我师父现在可好?”
“你师父已经回阴山练剑去了,和我约定一年后,再斗风雪剑。”
阳晚杰淡然一笑道。他不想和左春谈论太多关于冒射的事。“这好啊,到时候,只要我家主人王胜公子许可,我一定去看你们的比剑。”
左春道。“当然许可,虚心学习各家剑法,取长补短,是好事,本人准了。”
王胜公子道。“谢我家主人。”
左春揖手致礼。“今日赚了王胜公子的金子,晚上,我想在酒肆招待王胜公子,不知王公子是否同意呢?”
阳晚杰征求王胜公子的意见。“今日到此,回咸阳吧,下午我还有许多事情,下回再到公子酒肆,陪公子一醉。”
王胜公子说完上马。“既然王胜公子如是说,那我们就此约定。”
阳晚杰也上了马,一行人奔向咸阳城。阳晚杰感到:骑马驰骋的滋味就是爽,面对这秀丽的大自然,有一种江山美人舍我其谁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