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治疗,千万别忘记了。李成蹊怎么会忘记,这家伙正经起来,还是很靠谱的。朱家夫妻对女儿的病很上心,朱婷月也很在乎这个。从小到大,她一直在不断的生病中长大,特别向往那种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每天按照李成蹊的要求锻炼,每次结束之后,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她都坚持下来了。早晨五点,窗外是初冬的寒风,朱婷月起来了,站在窗前开始练习三个动作。刚开始还穿着厚厚的外套,练完之后浑身是汗。晨风吹在脸上,异常清醒的发现,今天结束练习之后,不像上一次那样,腿都迈不动,需要休息半个小时才能动起来。还有力气去洗澡!徐亚茹也起来了,按照方子,锅里炖着乌鸡汤。小心翼翼的将油水撇掉,鸡汤清许多之后,这才小火慢炖。出来看看女儿锻炼,心里满是希望的感觉真好。如果这孩子能好起来,那就可以再生一个,丈夫一直觉得一个孩子太少,不论男女再生一个,孩子有伴。李成蹊没有孤枕难眠,睡的很早,起的自然就早。这个小区的清晨非常安静,站在湖边的时候,能感觉到空气的纯净。住在这个地方确实很不错,前提是你得有钱。摆出第一式的时候,李成蹊就能感觉到无名真气的活跃,明明是很难做到的动作,稍微快一点都会拉伤自己,此刻因为无名真气的较之过去更加精纯,这个动作轻松完成。如果说以前的真气就像一个酒杯的里的酒,现在的真气就像一个饭碗里的酒。存在于气海之中,意念一动,随意而行。这就是精进之后的最大感受,整个人就像一个升级版。浑身有使不完的精力,这是好的一面。副作用也很明显,脑子必须保持高度纯洁。七点半,杜小影的电瓶车就出现了,这小姑娘是真勤快,每天来到之后,怎么说不不管用,楼上楼下卫生全包了。李成蹊提了一句,她还坚持就没再说,只能督促孙红艳,赶紧搞定一个保姆,免得被人诟病,你这是请护士还是请工人。几乎是杜小影进门的瞬间,朱婷月在母亲的陪同下,朝李成蹊这边走来。李成蹊一点都没耽搁时间,早餐的筷子刚放下,招呼母女俩准备治疗。一周三次的针灸,主要目的还是排毒。朱婷月吃的药太多了,淤积在体内,不清理的话迟早要出问题。针灸的同时是按摩,从最初的足底按摩,扩散到四肢。这是帮助她恢复。跟上一次一样,针灸结束后,朱婷月睡着了。李成蹊交代几句,带上药箱,出门上车。朱婷月醒来后,还是先去洗手间,拉了一次出来,才知道李成蹊已经走了。少女情怀不免有点遗憾,没有跟着母亲回家,留在诊所里跟杜小影做个伴。顺便学点医学常识,反正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别像以前那样,整天宅在家里,对着电脑手机就行。九点半,李成蹊出现在林中泽的办公室门口,医院已经上班了,迟到这种事情对李成蹊没有约束力。林中泽带着学生转了一圈已经回来了,老陈带着两个人也在,加上中医院的五个学生,看见李成蹊进来,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都站起来打招呼。李成蹊一句客气话都没有,看看时间:“我只有一个小时,你们最好打起精神来,学到多少算多少。如果有什么问题,千万别提问,自己回去琢磨。”
这种语气真是让人想掐死他,但是老陈和林中泽都在,没人敢扎刺。老家伙都带着虔诚的态度跟在一边学习,这些学生又算得什么。第一个病人进来的时候,看见这个阵势也确实吓一跳,好在之前住院医生有交代,病人家属反应不算激烈。肖殊这个小姑娘,更是一脸的期待,看着身穿白大褂的李成蹊。李成蹊拿来一个眼罩,笑眯眯道:“戴上这个,然后睡一觉起来,治疗就结束了。”
“好!我知道了!”
肖殊听话的照办,李成蹊没着急治疗,而是动手脱下小姑娘的鞋子,让她躺床上,然后双手搓热了,给她进行一番足底按摩。肖殊觉得浑身舒服,脚底下暖暖的热流往上钻,眼皮没一会就打架。睡着之后,呼吸平稳,李成蹊小心的盖上被子。“银针消毒!”
这就是大医生的语气了,别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有卢晓二话不说,打开药箱,取针消毒后,递给李成蹊。很自然的,他得到了最佳的观察位置。取了九枚银针,先后下针的手法也很普通,重要的是这九个穴位下针之后,在李成蹊的真气配合下,可以有效的阻隔脑瘤获得营养,起到一个控制的作用,治愈就不要想了。这是给这些学生看的,最后时刻李成蹊,李成蹊装着按摩脑补,以气为刀,在血管内以真气包裹脑瘤,使之不能获得外部营养。做完这一切,李成蹊才开口道:“这种保守治疗办法,对你们来说,只能起到一个控制的作用。真正解决问题的还是手术,有些东西不是不想教给你们,而是不能。”
这话说的很明白了,谁当医生都不会轻易教学生绝活的。再说了,寻常的中医,对这种病也确实没有好法子,只能是手术摘除。李成蹊不想误人子弟,自然是实话实说,听不进去他就不管了。这些学生都是精英,他们能看的出来,李成蹊在治疗的过程中,显得非常郑重和仔细。这大概跟病患的部位有关。等着取针的时间里,李成蹊还看了看其他病人的病历,前后半个小时,李成蹊结束了对肖殊的治疗,小姑娘还在睡觉,取下针的李成蹊笑道:“推回去,等她自然睡醒。还有半个小时,抓紧一点,如果不是特殊的病人,我会很快。”
事先看过病历,李成蹊心里有点,病人来了先号脉,最多三分钟号脉结束。开始下针治疗,手法上还是很普通,但是速度一点都不慢,内行看门道,从下针的位置和手法入手,能不能学到东西,那就看个人了。林中泽是最认真的,手里拿个小本子记录。他都这样,别人自然不敢怠慢。针灸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方面就是方子。李成蹊在这方面就没什么好保留了,每个病人开完方子后,都在下面有注释,辩证的过程一一道明。而且这家伙是用毛笔写字,一笔书法不难练,难得的是这货一手馆阁体。是个人识字都认得,不像一般的医生,写的字病人根本看不懂。十个病人下来,李成蹊说是一个小时,实际上消耗的时间远远不止,最后一个病人下完针,开好方子,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也就是说,李成蹊加班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回头时间到了,你们负责取针。我希望你们都能从针法上有所得。”
这句话的意思,针法上就没指望这些人能达到自己的效果,这是很无奈的事情。无名真气这种外挂,只有掌令人才能学。脱下白大褂的时候,大家才注意到一个事情,李成蹊衬衣的衣领都被汗水浸湿了。这一下,大家都有所感悟,这活好像真的没那么简单了。带了换洗衣服,办公室里也有热水可以重洗,完事之后出来,众人还在外面等着。“怎么,都没散呢?”
李成蹊有点奇怪,林中泽拿着小本子递过来:“帮忙看看,记录上有没有错。”
这一招真是歹毒,满头白发的林中泽这么干,李成蹊怎么好意思藏私。仔细看了一遍他的记录,说不得只好挨个病人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那么用针,目的何在。李成蹊的针法,如果没有无名真气,固然无法起到太大的治疗效果,普通医生那么用针的话,其实还是有一定治疗效果的,只是不那么明显而已。一定程度的控制病情,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这话,李成蹊只能含蓄的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