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头走回家里,瘫倒在院里,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柳张氏也在屋里哭嚎,几个儿媳妇全傻了眼,吴玉梅赶紧出门,去找在柳顺家帮忙建房的柳明皓兄弟
把柳明礼没死及不是亲生之事大约说了一遍,兄弟几人听后震惊,从小一起长大的老二竟不是亲兄弟
匆匆赶回家,此时柳老头已经从地上爬起来,坐在院里默不作声的抽旱烟,房里传出柳张氏的哭啼声
柳明皓见爹一脸愁容,开口问道:“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老头站起身,缓缓开口:“进屋说”
兄弟四人跟着进屋,吴玉梅各自回房,正屋里只有柳老头夫妻及四个儿子
柳老头长叹一声:“当年你娘抱着老二在回家途中遇上土匪,老二没了,刚好有人抱着孩子逃命,失足掉进陷阱,你娘就把孩子抱了回来”
柳怀山不解的问:“这事娘那么多年没提,今日二哥归家,又为何提起此事”
柳老头简单讲述老二不愿过来看他们,柳张氏不服,去祠堂闹,要老二给万两银子的卖身钱,从柳张氏说不会卖亲生儿子,柳忠追问说他爹长得与老柳家人不像,到柳张氏说出真相
柳怀山叹气:“娘怎么那么蠢,二哥刚回来,见二嫂被分出去单过,心里肯定不舒服,但过几天还是会回来,娘闹什么闹,还要1万两卖身银子”
柳明皓闷头冲出正屋,跑进自己房间,抓住吴玉梅拳打脚踢,骂道:“贱人,你想银子想疯了,叫老二给卖身银子”
“别打了,不是我,卖身银子1万两是娘说的”,吴玉梅边哭边喊
柳怀山等人冲进来拉住柳明皓,把他朝正屋拉
“卖身银子这说法不是你提,娘怎会狮子大开口,这下好了,全村人都知道老二打猎挣钱,给家里修房子,顶替我服兵役,是亲兄弟大伙没话说,如今不是亲的……唉”,柳明皓说不下去
老柳家一阵鸡飞狗跳
柳村长与族长忙着私下联系村民,告诉他们柳明礼如今是边城的守将,皇上赐名张宏武,与他交好,柳村人也算有个靠山,老柳家与他之间的事不要再提
第二天,柳明皓兄弟几人,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柳顺家干活,大伙仍旧边干活边侃大山,根本没人提他家的事,兄弟几人慢慢放下心来
这事就这样不咸不淡的过去,柳忠兄弟在军营与柳刚还是如平常一样相处
如今家里有铺子,加上张宏武撑腰,杨小花已经看不上小打小闹去集市摆地摊,准备把化妆品整套折腾出来
香草与招娣妯娌带着剩下的2千5百盒胭脂与柳树三兄弟进城,白天在集市上摆摊卖胭脂,晚上接了孩子,就住在将军府
杨小花天天呆在厨房,研制香粉,张宏武每日忙完公事,便会回到柳村
“将军,帮我把这些大米、糯米打磨成米浆”,杨小花麻溜的指挥张宏武干活
张宏武一脸笑容,在院里推磨磨米浆,边推边问:“媳妇,这米浆能做成香粉”
杨小花边熬香精,边说:“试试吧,我也说不好”
指挥张宏武把两袋米浆压实,拍了拍手,说道:“等水压出来后再弄,好久没上山,将军咱们去山上转转”
张宏武对她是言听计从,闻言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旁,杨小花大声喊道:“三丫,我与你爹上山看看,中午不回来吃饭”
柳如画推开房门,对杨小花说:“娘,锅里还有早上剩下的馒头,我去给你们装上”
张宏武开口说道:“不用,有爹在,你娘不会挨饿的”
走在山路上,张宏武时不时搀扶杨小花一把,生怕她不小心摔倒,杨小花好笑:“将军,这山路我走惯了,没事,你别老扶着我”
张宏武一本正经的说:“媳妇,扶着你,我心里踏实,单身这么多年,突然有媳妇、有儿女、有孙子,我感觉好像做梦”
张宏武突然把手指竖在嘴边,嘘的一声,取下弓箭,对着前面,杨小花顺着箭矢的方向,看见不远处有一只野鹿正在低头饮水
嗖嗖两箭,都射在野鹿后腿上,野鹿惊慌逃窜,张宏武对杨小花说道:“媳妇在这等着”,运起轻功朝野鹿消失的地方追去
半柱香功夫,张宏武扛着一只野鹿大步走回来,把鹿往地上一扔,问道:“媳妇,咱们下山还是继续转转”
杨小花看着野鹿:“先把野鹿送回去,咱们再来,带着它不方便”
张宏武想了想,问道:“媳妇这鹿是自家吃还是拿去卖”
“将军,你傻了吧,咱家现在不缺钱,鹿肉吃了补身体,留家里自个吃”
“那媳妇在这等等,我先把鹿送回去”,张宏武说完就扛起野鹿,朝山下飞跃,几个起落人就出现在了山下,杨小花羡慕的自语:“有轻功真方便”
看着山林里遍地枯草,想起之前空间还留有几棵野菜,闪身进空间,来到田地,只见野菜密密麻麻挤满田地里每个缝隙
杨小花忙挥手,将所有野菜全部移出空间,顺手摘了两个橘子,背靠大树,边吃橘子边望着树林里的野菜
张宏武回来时看到树林里到处是绿油油的野菜,他奇怪的说道:“刚才追野鹿的时候,我记得地上全是枯草,怎么现在都是新鲜野菜”
杨小花拽着他的胳膊:“快走啦,别磨叽,这里一直有野菜,刚才你是不是眼花”
两人一路爬上山顶,杨小花坐在一块石头上,瞭望远处的风景,张宏武打来野鸡,用泥巴包裹放入柴火堆
来到杨小花身旁坐下,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深情的说:“媳妇,谢谢你”
杨小花靠在他怀里,轻声说:“将军,其实娘心里,还是有你这个儿子,当年分家,娘坚持要在文书上写着,只要我不改嫁,二房就无需供养爹娘”
张将军缓缓开口:“那不是心里有我,而是怕你改嫁后,她还得替我养孩子,很早以前,我就发现娘偏心,地里的活干完,就叫小小年纪的我,上山学人打猎,从来不担心我的安危
大哥想去学打猎,娘却不准,15岁那年,娘要我替大哥服兵役,我心里委屈,但还是听话的去了军营
当时两国交战,我们这些新兵蛋子,也被送上了战场,看着身边战友一个个倒下,我心里也很害怕,晚上躺在床铺上经常被吓醒
后来我无意中帮一个老兵,挡了一刀,老兵感激我替他挡刀,对我十分照顾,不仅处处维护我,还教我功夫,凭着老兵传授的武功,我在战场上,有惊无险
终于活着回到家,娘接过我递给她的军饷,脸笑的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那一刻我心想,三年的军饷一分没用,全带了回来,娘应该会夸我吧”
杨小花好奇的问:“夸你没有”
“没,娘放好银子对我说,老二呀,你一走几年,家里人连肉都没吃过几次,你快上山打些野物回来”
杨小花气愤的说:“你娘也太那个了吧,刚收了银子,就叫你上山”
张宏武笑着说:“这些都是往事,我讲给你听,是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忘恩负义之徒,柳家的养育之恩,在顶替大哥服兵役那年就报了,后来的事你也知道”
杨小花温声细语的说道:“将军,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老柳家就当平常村民,淡淡相交”
张宏武眼力很好,看到对面悬崖上的植物,对杨小花说道:“媳妇,你看那磨盘大的东西,像不像灵芝”
杨小花仔细看了看,笑呵呵的说:“将军咱们运气真好,是灵芝,旁边好像还有几株小的”
两人下山来到悬崖边,张宏武望着陡峭的悬崖,取出匕首在崖上用力一插,发现能插进去,双手握着匕首,纵身朝上跃,匕首牢牢插进崖壁
他整个人双手握住匕首,在空中悬挂,杨小花看的心紧,生怕他会失手掉下来,用手紧紧捂住嘴,生怕一不小心惊叫出声,影响到他
张宏武双腿用力蹬了蹬崖壁,继续朝上飞跃,再次把匕首插进崖壁,逗留在空中,如此几次张宏武顺利攀上悬崖八壹中文網
杨小花深吸一口气,用她特有的大嗓门,朝悬崖上喊:“将军,把灵芝扔下来,我能接住”
张宏武笑着摇头,这媳妇真皮,那么高怎么能接住,宠妻如他,明知不可能,还是抛出一株小灵芝
杨小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接住了,将军继续扔”
张宏武震惊,还真能接住,顺手又扔下一株小的灵芝
不出意外,杨小花又接住了,索性把七八支小灵芝全扔了下去,运起内功大喊:“媳妇,最后这大的,扔下来接不住可惜了,为夫带着下来”
杨小花用空间巧妙接了十来株小灵芝,也不敢再逞强,看着张宏武如断了线的风筝,从悬崖上直落下来,心怦怦乱跳
离地还有两丈,张宏武用脚尖不停轻点崖壁,卸去大部分下冲的力道,整个人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杨小花忍不住扑上前去,张宏武忙高举起右手,怕她撞到灵芝,左手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媳妇别怕”
杨小花抱着灵芝发神,张宏武用蔓藤编了个篮子,让杨小花把灵芝全放进去,两人在山坡树林里摘了一些野菜,放在上面,把灵芝遮的严严实实,这才朝山下走去
路上遇见翠花嫂带着柳柱媳妇在山下捡柴火,翠花嫂问:“小花妹子,这时节山上还有野菜”
杨小花点头:“可多了,整个山林都是”
翠花嫂忙对自家媳妇说道:“我去山上摘野菜,你去告诉你爹,让他通知村里人上山摘野菜”
张宏武不解的问:“媳妇,如今田地里的粮食不够吃吗,野菜还那么稀奇”
“将军,粮食家家户户都不缺,要过冬了,蔬菜早没得吃,有新鲜野菜,大伙饭桌上能多个绿色,所以翠花嫂才让大伙上山摘菜”
张宏武有些不解,将军府的蔬菜是李贵在府里弄了温室,杨小花家里也有蔬菜吃吗,可没见温室呀,心里想了很久也没明白
柳如画见到野菜就笑:“今晚有口福,鹿肉加野菜,娘明天要不我去趟县城,给嫂子与孩子们带些过去”
“三丫,山上还有不少野菜,要给你嫂子带,你就快背着背篓去山上摘一些”
柳如画听娘说山上还有,提着背篓就走出院门,远处传来她的声音:“娘,你蒸饭,菜等我回来做”
“将军这么大的灵芝,你见过没有”
张宏武摇头:“没见过,去年皇上诞辰宴,李宰相送的贺礼就是灵芝,比这个灵芝小一半,皇上说是他见过的最大一株灵芝”
杨小花呵呵傻乐:“咱家这大灵芝,连皇宫都没有”
“这些小灵芝也不错,起码有二、三十年,明儿我带去军营,让薛大夫帮忙炮制”
杨小花家离山近,柳如画到树林里只见翠花嫂1人在那摘野菜:“翠花婶,你来的真早”
翠花边摘边说:“三丫,我在山下捡柴,你娘说林里有野菜,我就上来了,还叫老大媳妇回去通知乡亲们”
柳如画一听,村里人也会来,忙专心摘野菜,双手不停翻动,一把把野菜被她放进背篓,嘴里还不停嘀咕:“嫩菜尖煮汤,老叶子喂猪、喂羊、喂鸡,哦,对了,还得给骡子带些去县城”
陆续有村民加入采摘,柳如画也不贪多,背上背篓对翠花说道:“翠花婶,我先走了”
翠花诧异的说:“你不多摘一些,回去做菜干”
“不了,新鲜的好吃,菜干之前用菜地里的蔬菜做了不少”,柳如画没说实话,她家根本没做菜干,蔬菜都被娘收起来,每次做饭娘都会拿出新鲜蔬菜
回到家里,爹正在院里杀鹿,柳叶领着弟弟妺妹在旁围观,娘用坛子接鹿血,柳如画不解的问:“娘,鹿血一会就煮来吃,装坛子里干嘛”
杨小花瞪了她一眼:“吃吃吃,你就知道吃,鹿血可是个好东西,娘要拿来泡酒”,心里想着,真可惜,是头母鹿,要是公鹿就好了,有鹿茸、鹿鞭
柳如画心道,原来鹿血还能用来泡酒
一头鹿剥皮去骨去内脏,大概还有1百多斤肉,杨小花开口说道:“将军,那么多肉,咱们一时也吃不完,村里就26户,不如每家分两斤肉,当着咱们一家团聚,请大家乐呵乐呵”
张宏武宠溺的看着她:“媳妇,你说分就分,家里的事你做主”
柳如画去村长家,让他通知各家各户,来领鹿肉
柳村长召集村民,大声说道:“将军猎回一头野鹿,说请大伙吃肉,庆贺他们一家团聚,大伙去将军家院里领肉吧”
柳老大夫说道:“鹿肉可是个好东西,炖着吃能温养身体”,村民们高兴的朝杨小花家走去
在院外自觉排队,一个接一个进院里领鹿肉
柳怀山讪笑着说:“二哥”,张宏武抬头望了他一眼,割鹿肉的刀往旁挪了挪,割下一块大概10斤左右的鹿肉递给他
柳怀山高兴的说:“谢谢二哥”,张宏武粗声粗气的说:“不用谢”
本来老柳家的人,都不愿意来领鹿肉,怕张宏武给他们难堪,但村长说,张宏武请全村人吃鹿肉,他家不去不好
一家人推来推去,最后领鹿肉这事,就落在脸皮最厚的柳怀山身上
柳怀山高兴的提着10来斤鹿肉,边走边想,看来二哥对他们还是有情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