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后悔过，答应带我的母亲离开兰德城堡？”
我看向邓布利多校长，等待着他的回答。
校长迟疑良久，还是点点头。
“是的，我确实后悔过，而且到现在都一直心怀愧疚。孩子，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坚持自己的立场，比战胜敌人需要更多的勇气。显然，我并没有。”
“接到你母亲离开的消息以后，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沉浸在负罪感里，直到有一天飞来了一只猫头鹰。”
“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其实天赋极。我怀疑她其实早就突破了第五层的时间控制术，但为了安慰阿尔法这个弟弟，才不得不伪装成和他一样的级别。”
“同时，她也极具勇气和魄力，早就已经预见了自己将要做出的牺牲，却义无反顾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而且在那封信里，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邓布利多校长一挥手，一封陈年羊皮纸的信封落在手上，保存完好，丝毫没有除时间以外任何损耗的痕迹。
“这封信，我可以送给你，希望看完之后，能解开你的疑惑。”
西弗勒斯替我接过信，却没有打开。
于是，我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
“那您为什么会信任亚卡雷斯，我了解到，他在学校的时候其实算不上一个好学生。”
“那你觉得你自己算不算是一个好学生呢？”
邓布利多校长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霍格沃茨的校规，对你和你的凤凰战队，好像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但你们都是非常出色的孩子。”
“盖尔收到那张巧克力蛙卡片的时候，眼神里的欣慰是我从未看到过的。我想即使他没有说，也一定是认同这一点的，那就是，你确实带给他不小的触动。”
“亚卡雷斯也是一样，而且在遇到你母亲之后，他就慢慢学会了收敛。更重要的是，他对你母亲的情感从未变过，单就忠诚而言，确实难能可贵。”
也是，对于妈妈来说，婚姻这种东西本就可有可无，但爱情，她是幸福的。
“最后一个问题，我妈妈说的危机，是指黑魔王吧？”
多多少少能猜到一点儿，毕竟能让邓布利多校长沉默的理由可不多。
“您那个时候就知道他会有今天，可您为什么不阻止呢？”
“抱歉，我想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您爱每一个学生，这一点从未变过。”
有这样一位心怀仁慈，总是能看见学生闪光点的校长，应该是我们所有人的幸运吧。
灵体分离的好处，就是不会冷也不会饿，不会累也不会困，不会引人注意也不会被任何人看见。
但这份自由却被我亲手毁了，如果我知道忠诚骑士咒还有这个副作用，或许用的时候会三思一下。
“鼻涕精，克莉丝的笔记本为什么在你手里？”
西里斯趁西弗勒斯不注意，一个飞来咒就夺过了笔记本，差点儿打翻他手里的小药瓶。
“走到哪儿都带着那些奇奇怪怪的瓶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魔药做得好是吗？”
“笔记本儿还是我来替她收着吧，反正看起来你也只关心那只该死的瓶子。”
回应他的是西弗勒斯的一记倒挂金钟，小心地确认瓶子完好无损之后，顺带抽回笔记本。
“不好意思，我的瓶子要看笔记。”
“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露辛达轻而易举就解开了咒语，看了一眼西弗勒斯手里的瓶子，提醒道。
“但是，我的人只能我出手教训，所以就不麻烦你了。”
西弗勒斯挑挑眉，意有所指地看了西里斯一眼，正准备回答，却被西里斯抢了先。
“臭丫头，说什么呢，什么叫你的人只能你......”
他的脸气得通红，却始终也说不出什么有失风度的话来。最后只能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气鼓鼓地离开。
“总之，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
“或许，下次应该稍微照顾一下他的面子比较好。”
看着西里斯离开，露辛达的眼神微微失落。
“可我好像不怎么会照顾别人的情绪，怎么办呢，实在是太难了。”
“要是克莉丝没有临时请假就好了，这个鬼丫头，不知道在想也什么，一声不响就走了，还不许人联系，真是。你觉得呢，斯内普同学？”
“还好。”西弗勒斯显然没有聊天的打算，收好手里的东西转身离开。
“而且，我也并不认为她能在如何温柔可人这件事上给你任何有用的建议。”
听完他的话，詹姆和莉莉已经笑成一团，手里的南瓜汁都洒了出来。
我在瓶子里看的气鼓鼓的，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所以，老规矩，记账。
但，好像已经算不清楚谁欠谁更多一点。
图书馆，西弗勒斯习惯性坐在熟悉的角落，摆好几本厚实的魔法书，然后打开笔记本。
做完这一切，他自己也随手拿起一本魔药书，陪在一边，随时准备翻动笔记的纸页。
这个人的克制，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不浪费一丝多余的精神，去做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相处的半个月，除了三点一线的学习，似乎也没见他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带上我多有不便，他确实履行承诺，没有再离开霍格沃茨一步。
不管是魔法部还是马尔福庄园的消息，处理的方式也日渐低调，能拒绝就拒绝。
但黑魔王好像也完全没有不满的意思，也是，食死徒的队伍日渐壮大，人手的话，想必也是不缺的吧。
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想什么呢？”
“想你什么时候会被黑魔王除名。”
我微微一笑，收回思绪。
“现在的你应该可以自由地选择自己的人生了吧，即使不做食死徒，实现自己的理想也不是难事。”
“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想要的人生是什么样子的。说说吧，万一实现了呢？”
“只要不接手你的烂摊子，什么样的人生我都能接受。”
西弗勒斯的回答简单粗暴，一语中的。
“所以，想知道未来的样子，麻烦你自己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