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师妹……”谢临川似乎还想说什么。顾妙却并不打算给他机会,冷声打断道:“慢走不送。”
她说罢,拉着云晏初便朝屋子的方向走去。留下谢临川怔愣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心中空了一块。他们,真的没机会弥补了吗?……屋中,莫知凡追问着魏思佑为何要将自己拽进屋子里来。而不论怎么问,魏思佑也没有回答。一直到屋外传来脚步声,魏思佑才淡然说道:“她需要自己的空间。”
莫知凡皱了皱眉,打哑谜般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楚婉君若有所思的看着魏思佑,见莫知凡还打算追问,开口说道:“知凡,坐下。”
莫知凡的问声戛然而止,转头看向楚婉君,憋着一肚子问号乖乖坐下。魏思佑侧身看向门口,下一秒,屋门被人推开,云晏初与顾妙两人出现在门前。屋中众人都出乎意料地默契,没有询问谢临川找云晏初做什么。只是感受到院外那一道气息逐渐离去,便知道人已经走了。屋中气氛依旧,除了云晏初身旁,姜钧正在不断的发出怀疑人生的疑问。“不是,为什么你们都重生?”
“就我一个什么都不记得吗?”
“为什么我没重生?”
接连不断的问题让云晏初侧眸望了过去,“你若是重生,整个修仙界怕不是要大乱了。”
“这话说得……”姜钧闻之讪笑了笑,“有点道理。”
只一句话,云晏初便让姜钧不再开口。只是他心中仍旧存在一个疑惑,为什么只有他没有重生。到目前为止,那些看起来与云晏初有所关联的人都重生了。就连素日里没什么接触的青羽宗都有人重生。他好歹也跟在云晏初一段时间,又与云晏初和林晚清那个小白莲有所牵连。就他没重生是不是太过分了?姜钧憋着满腔的疑惑,眼看着云晏初与乾冥几人结束饭局之后,打算离开乾冥院一趟。本已经等着再次被塞入傀儡中的姜钧见云晏初没有那个意思,不由得出声提醒:“不用我进傀儡?”
“用不着。”
云晏初斜睨姜钧一眼随后又道:“你想进去待会?”
“不不不。”
姜钧疯狂摇头。他又不是有病,谁没事会想被塞到傀儡里。虽然附身傀儡之后与人类一般无二,但骨子里终究只是一具傀儡。云晏初轻笑一声,径直朝院外走去,离开院子后,身形化作一缕流光朝远处飞去。姜钧紧随其后,看着云晏初前往的方向,疑惑不解道:“你要去哪?”
“青羽。”
云晏初言简意赅回了二字。姜钧脸上不解之色不减反增,“去青羽干什么?”
“谢临川重生,林晚清入魔,我自然要去看看青羽现在是什么状况。”
闻言,姜钧眉头微皱:“可……”云晏初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轻飘飘打断他,“放心吧,以他们的实力发现不了。”
“云晏初,我一直以来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姜钧沉声说道。难得见他这么直白,云晏初道:“想问什么?”
“你为何不杀了林晚清?要任由她活着作死。”
姜钧说罢,眼见云晏初沉默了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半晌,快要到达青羽院的时候,云晏初开口了。“我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回来,不是为了一刀毙命给她个痛快莫名的死法,那些她加注在我身上的苦难,我都要加倍奉还给她。”
云晏初这番话说出,激起了姜钧心中对于她上一世的好奇。云晏初的运筹帷幄他早已见识过,如她这般心思深沉的人,上一世林晚清究竟是怎么做到将她逼死的。只是他再怎么好奇,也知道云晏初不可能将自己的伤口揭开来给他看。抵达青羽院外一棵大树下方,云晏初纵身一跃而上树梢,手掌一翻,一个透视仪出现在手中。将其戴上,屋内的景象一下子清晰出现在眼前。屋内,谢临川已然回到院中,几名师弟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的担忧。他没有隐瞒林晚清入魔一事,得知其入魔,几人脸色各异。诧异与了然浮于面上,唯独没有惊讶之色。谢临川看着几名师弟的表情,心中隐约有了猜测。“你们……都想起来了吗?”
他试探性地问道,然而接近打直球的方式让几人纷纷扬眸望去。“大师兄,你也……”宋和玉眼底闪过一抹喜意。魏承安望着宋和玉惊喜的神情,抿唇不语。凌寒云转动着指节上的戒指,并未开口。然而他们没有询问的表现,却做实了重生一事。“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谢临川见他们的反应,不由得收紧拳头。宋和玉眼看着屋中另外两人的反应大同小异,立即明白他们也都重生。一时间,他如同找到了组织一般。“我是当年双腿被灼鼬虫咬伤前恢复的记忆,所以她下药害我未果,我故意假伤让她以为自己计谋得逞。”
宋和玉解释了一句,也揭露了当年被妖兽伤及双腿急需无霜蕊一事。在他说完后,魏承安也开了口,“九尧仙府,沼泽边被重伤苏醒后,我也有了些混乱的记忆。”
“我和承安一样。”
凌寒云低声附和。听着几名师弟都比自己先苏醒记忆,谢临川心情复杂。尤其是宋和玉恢复记忆的时间,让他想起一件事情。“所以,和玉你当年伤她,是因为……”谢临川所指,是当年宋和玉欲杀林晚清一事。当年他从闭关中被牵扯出来,导致出了些问题,修为倒跌,还留下了隐疾。他想起当时质问宋和玉为何残害同门时,宋和玉不解释也不辩驳,只是静静受罚。“本想从她口中问出小师妹的下落,吓唬了她一下,没想到她会跑去惊扰师兄的闭关。”
宋和玉解释了一句,当年一事,他也怪自己鲁莽。可那两世的记忆,他都因林晚清而死,他做不到淡定自若,见到林晚清的那一刻杀心便起。堂堂宋家世子爷,怎么能容忍自己被一个蠢货戏耍至死。宋家长辈教过他,凡于他而言不利者,杀之,绝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