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忱居高临下的看着砸落在地玉鼎宗掌门。神情轻蔑道:“我千符宗何其尊贵,我的存在,还需同你这么个无名小卒报备不成?”
狂,太狂了。凤忱此时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云晏初传音让他说的。偏生他自带狂傲之气。令他所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充满着打心眼里对玉鼎宗掌门的不屑与轻蔑。他是真看不上面前这个仅在合体镜的废物修士。就这么点修为,还敢在他面前张狂,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胆量。凤忱此话一出,场上不少人的脸色变了又变。而千良听到这句话,也不免激动地扬起眸来。其实他清楚面前之人绝非是云晏初,那眼神、那气度,截然不同。但他却清楚的感受到,此时这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于云晏初。千良不知道老祖此时身在何处,但他知道老祖此时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看着他们。只是千良心中不解,云晏初分明就在他们身旁,为何始终不走出来。借淳于令之手,借参与比试的修士之手,借别的大能之手,就是不出现于人前。千良心中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却忽地听见有人提及老祖之名,瞬间回过神来。“沉云仙长,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高台之上,天罗宗掌门韩嵩站出来为玉鼎宗掌门说话。被一掌掀飞的玉鼎宗掌门被几名弟子搀扶起来,胸闷气短,眼前阵阵发黑,根本说不出话来。凤忱听到高台之上有人同他说话,不悦地蹙眉望去。与韩嵩对视,凤忱眯眸说道:“站在上面同我说话,这就是你宗内长辈教你的规矩?”
凤忱此话一出,韩嵩脸色骤变。修仙界任谁都知道,天罗宗掌门韩嵩乃是从千符宗走出来的。韩嵩在修仙界混迹几百年,如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叫凤忱一句话掀了老底。云晏初这波,叫杀人诛心。凤忱原本不明白云晏初为什么要让他说这句话。但在看见韩嵩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时,便理解了。不管因为什么,这人不高兴,他就高兴了。韩嵩被这一句话呛得站在原地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凤忱见状,自觉无趣,“就这点能耐,还想给别人说话。”
他一开口便带着一股浓浓的鄙夷,加上那副瞧不起人的姿态,直气得人七窍生烟。然而无人开口去制止他,原因无他,因为他的修为,高深莫测。温满川仔细感知着凤忱周身收敛的灵力波动,竟有一瞬觉得此人和华容的气息相同。又是一个变态?温满川当即将这个可怕而又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沉云仙长,这轮比试,千符宗认输,胜负已定,可否移步高台落座?”
温满川对凤忱说话时带了几分对强者的敬意。感受到此人并无恶意,凤忱摆了摆手,“多谢城主好意,我来只是给自家孩子撑腰,免得有些人活了个几百年就把自己当回事,既然胜负已定,也不必再留在此处,被人脏了眼。”
凤忱的话明里暗里都在骂玉鼎宗掌门,偏偏他连口都开不了,只能听着凤忱极致的嘲讽。看着凤忱嘲讽,却无一人敢说话。千良心中五味杂陈。他元婴的修为在此处压根不够看,在这强者为尊的世界,他的发言不被任何人放在眼中。他这些年何尝不想修炼突破,可千符宗面临被吞并的事情一直压在心上。夜以继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几乎快成为他的心魔执念了,更别提什么修炼突破。可如今,有老祖帮忙,第四轮这一战虽然败了。但千符宗败得有骨气,曾经西洲第一宗的傲骨尚在。相信此战之后,千符宗能开启新的发展历。千良深深的看了一眼凤忱,随后带领弟子离开。凤忱同淳于令一前一后走出赛场。直到一处无人之处,两人才停住脚步。凤忱从衣袍中取出一块玉牌递给淳于令。“主人说,这东西带在身上可以模糊容颜,以便混进赛场继续看比赛。”
淳于令立即伸手接过,笑吟吟的说道:“还是她想得周到。”
出来的路上,淳于令还在想着要如何回去看比赛,云晏初这下就直接给她解决了。只不过……淳于令忽地想到团队战四人参赛的规则,问道:“这上半场比赛,她是不是不参加?”
“嗯。”
凤忱点头应道。在确定上半场比赛没有云晏初后,淳于令一下子没了回去看的兴趣。她轻揉过手中玉牌,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不去了,看看千符宗那几个弟子去。”
说罢,淳于令摆了摆手,朝千符宗几人离开的方向追去。凤忱静立于原地,目送其离去,随后返回赛场。决出八强的比赛除了千符宗与玉鼎宗那一场,就再没有整出些幺蛾子。可能是各宗门都怕给对方宗门搞出来个修为不低的大能老祖。顺利比完上半场的八场比试,轮空的梁尘宗也挑中了一个宗门,以险胜的结果挤入八强。八强决出,每洲各有两宗进入最后一轮比试。决出四强的下半场比赛是个人挑战赛,每宗按照抽签形式先行分组。每宗六名弟子全部参赛,每次由宗门双方决定派出比赛人选,每人只能出战一次。八宗抽奖速度很快,一小会工夫抽奖排号就以灵力凝聚成文字呈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是何种惊人的巧合,竟然八个宗门按照四个洲完美分配。西洲天罗宗对战西洲琉焰宗。毫无悬念的比试结果在排名出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契定。北洲须弥宗对战北洲乾冥宗。这第二轮比试,不少人已然开始期待乾冥是否能够多得北洲第一宗的称号。东洲青羽宗对战东洲御虚宗。一个是曾经的东洲第一大宗,一个是这次仙门大比的黑马选手。期待感也彻底拉满。而最后的南州碧云宗对战南州梁尘宗。全员丹修,修为差距大,基本没有什么期待感。分组公布完毕,下半场比试也直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