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鹏对自己此时的地位很是清楚。他垂下眸来,说道:“我在裴城主发迹之时跟随在他身边,他当上城主之后,便任我为城主府的侍卫长,冠于他的姓氏,称之为无上的荣耀。”
“嗤,给狗带项圈,叫荣耀。”
淳于令听闻此言第一时间嗤笑出声,她说话直,也并不考虑这句话对旁人的伤害力。她的嗤笑声传入裴鹏耳中,裴鹏并未生气,语气平静应道:“是,确实如此。”
云晏初看着他的表现,心中颇为满意。淳于令这般激他他却毫无怒意,便可知他的心有多凉了。云晏初忽的问道:“你原名叫什么?”
“赵鹏。”
赵鹏虽不知道云晏初为什么会问到这个,但还是如实答道。云晏初看着赵鹏,手一翻,一块阎冥司令牌出现在她的手中。只见其抬手在阎冥司背后划动,写下赵鹏两个大字,说道:“赵鹏……我给你五年时间,跟随阎冥司众人在青阳城发展,五年后,我要收到你成为青阳城城主的消息,你可办得到?”
赵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所震撼到,猛的扬起头来看向云晏初。“您……您不杀我?”
“杀了你?”
云晏初轻挑眉问道:“我有什么好处吗?”
赵鹏闻言,恍然大悟般从床上下来,因为昨日被震伤的缘故,此时他身体大半都是麻的。他几乎是从床上滚下来,一点点挪到云晏初面前,撑着身子扬起头来看向云晏初。“赵鹏能办到!多谢主子!”
赵鹏当即开口认主,速度之快就连淳于令都有些错愕。“还真是恨惨了裴家啊。”
淳于令轻声说了一句。云晏初将令牌赐给了赵鹏,而后便见赵鹏双手揣着令牌看向淳于令。“裴家从来都只是把我当一条狗罢了。”
赵鹏脸色本是苍白一片,如今因为心情转变的缘故,气色好了些。他言下之意,便是阎冥司并非如此。能够获得进入阎冥司的资格,这本就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赵鹏虽对阎冥司并不了解,但这么多年来,他也曾从裴城主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知晓裴城主起家靠的便是阎冥司。他叩拜着写云晏初给他的机会。当云晏初与淳于令两人离开,他紧握着手中令牌,眼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处理完裴鹏的事情,眼看着已经在青阳城待了好几日。两人也没再停留。在离开的路上,几日前被云晏初放出去的那道紫金色符文飞回到她身边来。淳于令见状不禁疑惑发问:“这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
“你可以理解它为执行令。”
云晏初想了个比较好理解的词汇告诉淳于令。淳于令闻言眼眸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你让它执行什么了?”
“砍断手脚和杖一百。”
云晏初答道。“晏初。”
淳于令闻言忽的轻唤了一声。“嗯?”
云晏初不明所以的应道,侧过眸就瞧见淳于令眼中闪烁的光,立即问道:“想学?”
“嗯嗯嗯!”
淳于令连连点头,期盼的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云晏初。脸上写着三个大字:“快教我”。云晏初见状轻笑一声,抬手敲了下淳于令的额头,从储物戒中取出笔墨纸砚。千符宗,以符修闻名修仙界。几千年前,符修曾是修仙界的主流。以符为修炼基础,万物皆可为符修所用。符文,符篆,符阵,这三样便是其中威力最大的。符篆的便携性与攻击性不必多说,危机时刻,一张符篆可退兵千万,杀人无数,亦可保人性命,救人于水火之中。符修修行所需精力比寻常修士要多上数百倍。稍有差池,符术的威力与作用都会截然不同。并无教学者而贸然学习之人,容易遭其反噬。其中最为出名的便是姜钧。一个篡改符文,将其演变为邪术的修士。因其用符术操控鬼物杀人,而被千符宗大乘期的老祖镇压。那时候的姜钧,已经是接近无敌的存在。若非那位大佬以五洲为符阵将其镇压,恐怕这修仙界早已沦为他的炼狱。了解这段历史的云晏初深知姜钧此人从骨子里便是坏的。所以她敢找上这个人做交易,便不怕会出问题。云晏初教授起来也是用最简洁,最能让淳于令明白的方式。让淳于令坐在纸前,手握着淳于令的手,带着她运转体内灵力,以绘制于纸上。其实寻常纸墨绘制出来的符纸也并非没用,只不过威力比不上专门用于绘制的罢了。要先学会的符咒,再学会写,再学绘制,而后再学会用。这一套下来,没个三五年的她甚至都入不了门。云晏初本以为淳于令也只是一时想学,过会就放弃。不承想一路回到北洲,这屋子里已经放了一沓写好的符,而且进步也快。云晏初看着身侧独立绘符的淳于令。运转灵力融于笔墨之中,倾注符文之上,淳于令全神贯注的一笔一画将其绘下。只见其最后一笔结束时,符纸本身忽的一下亮堂起来,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灵气。淳于令没有放过那一瞬间的异样,惊呼出声:“晏初!晏初你快看!”
“我看见了。”
云晏初一直都注视着淳于令所绘的过程,自然也没错过那一道白光。“我是不是成功了?”
淳于令一脸欣喜的拿起裁剪过的纸递到云晏初面前。“嗯哼,成功了。”
云晏初也没想到淳于令在这一方面上还有这种天赋。既然如此,便可加以培养。云晏初将已经成型的符篆递还给淳于令,“可要试用一下?”
“好啊好啊!”
淳于令闻言立刻点头,她写了这么多天,绘了好些时日可算是成功了一张。当即两人走出休息舱外。北洲这两日的天气还不错,空中有鸟禽飞过,见到有人,立刻朝着两人冲过来。云晏初立刻抬起淳于令的手说道:“念咒。”
眼看着飞禽袭来,淳于令口中默念符咒,双手并拢从符篆上划过,只见符篆亮起一道光来。径直朝着那头飞禽砸去。“嘭——”一声爆炸声响起。只见其被符篆炸成了炸鸟摔落在甲板之上,口吐着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