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租到了一个房子,带着夏瑜走进去,夏瑜简直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像那些人一样,真正的人一样,可以住在屋子里,躺在床上睡觉。当他第一次听到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大道理,他睁大了眼睛,懵懵懂懂,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原来人不是野兽,不是只有吃和穿。真正的人,可以那么高尚、伟大!当他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他竭力地压制自己的泪水,但是依旧激动的浑身发抖……夏瑜的泪水汹涌的像是一场洪水泛滥,他最后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刚刚拭去一把,新的泪水又封满了自己的眼睛……“次奥!次奥!次奥!次奥!次奥!”
夏瑜哭着砸方向盘,在车厢里嘶吼:“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他?为什么?次奥!”
夏瑜停下了车子,哭了起来,只要一想到照片里的他浑身伤痕,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那虚弱、痛苦的样子,被人当牲畜一样对待的画面,夏瑜就气的浑身发抖,手里的啤酒罐被捏成了一团!“给我等着!”
夏瑜咬着低声吼叫,他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给我等着!”
他的眼里像是燃烧起了一团烈火,那团火是复仇之火,是憎恨之火,是毁灭之火,是疯狂之火。“你们他妈的给我等着!”
夏瑜的牙齿咬的嘎吱响,浑身发抖:“不管你们是谁,不管你们有多大的势力,我,夏瑜,都将是你们的噩梦!”
柳飘飘躲在角落里,被吓的有些呆住了。哪怕是面对一船的恐怖分子,她也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夏瑜。夏瑜的动作,眼神,状态,简直不是人,像是个魔鬼,随时可以嚼碎一切的魔鬼。柳飘飘本来想要恶作剧,但是她忍住了,她确信,如果夏瑜这辈子只有一个瞬间是谁也不能惹的,那一定就是这个时候!柳飘飘看得住他的痛苦,他的愤怒,他的将要失控,和竭力地制止自己,让自己不要失控的恐怖状态。她只能偷偷地跟着他,不敢出现。她突然觉得夏瑜很可怜,这个家伙,从早上起来的那一刻起,就对着全世界演戏,演桀骜不驯,演放荡不羁,演满不在乎,演我行我素。但是,其实他是个敏感的家伙,他远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潇洒。夏瑜在大桥上喝的烂醉,几乎吐遍了桥上的每一个栏杆,最后躺在路灯下,还在拼命地往自己嘴里灌酒。这个时候,一辆车子停在跟前,车窗放下,一个人皱着眉头看着路边的醉鬼:“夏瑜?”
后面又有几辆车子停下,稀稀拉拉下来一大帮人。暴君走到夏瑜跟前,用他光滑锃亮的皮鞋轻轻抬起夏瑜的下巴,看清了夏瑜的脸,露出的不屑的笑容:“还真是你?喂,还有意识吗?”
欧永浩这个时候凑了上来:“我擦,还真是他?这小子喝挂了?哈哈,想不到,他也有这个时候啊!”
太子也凑了上来:“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白痴干出这样的事儿,我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咦?那边的车子是他的么?靠老版的,最多一百万多一点,不过似乎改装过……他有买得起这种车子的钱吗?”
周小曼惊讶地捂着嘴巴:“夏瑜……你……”然后赶紧蹲下去,掏出手绢,去擦拭夏瑜嘴边的秽物。暴君皱着眉头:“小曼,还是不要管他了,我们定了饭店。”
周小曼扭过头:“那怎么行,都是同学,不能这样放着不管啊!要么,你们先去,我想办法送他回去。”
秦浪走了过来,皱着眉道:“这个家伙,真会给人添麻烦,不过要送也不能留下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是我来。”
太子不屑地翻了翻白眼:“白痴。”
夏瑜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因为酒醉,根本搞不清楚状况,随随便便一推:“走开啦!”
结果这一推,推在了周小曼的胸口,不仅推的周小曼大叫一声,还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妈的!找死!”
太子早就看夏瑜不顺眼了,这是个教训夏瑜最好的机会,之前在船上,夏瑜故意玩自己,搞什么演戏,考验演技,特么的自己身上好多处骨裂,一处骨折,现在还打着夹板呢!太子向前挪了几步,抬脚就要踹夏瑜,被秦浪拦住了:“你干嘛?”
“我干嘛?我扁他!他对女孩子出手,你没看到吗?”
秦浪道:“他是个醉鬼,根本不是故意的,搞不好,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干嘛!”
秦浪扶起了精神恍惚的夏瑜:“喂,夏瑜,夏瑜,是我,秦浪,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夏瑜听到了秦浪,脑子里天旋地转,脚下软绵无力,但是嘴上依旧笑了,口齿不清地道:“秦浪……哈哈哈……秦浪……哈哈哈……他们都以为和我关系不错的秦浪……哈哈哈……”“你喝多了,那边的保时捷是你的吗?我送你回去。”
“保时捷,呵呵……保时捷哦……保时捷……我他妈的有一辆保时捷,还有一辆两千万的别墅,好工作,我都有了,有了……可是有什么用?有什么用啊……”人们根本不知道夏瑜在胡说什么,只以为他喝多了胡说八道。只有暴君,眯着眼睛,看着夏瑜。那天的事情,这个混球,还记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