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姐姐......吃饭了。”
饭刚煮好，小猴子就慌忙跑出去喊俩人吃饭。
屋顶上的俩人不知何时已经下来了，他们缓慢的行走在这荒废的小道上。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俩人就这样走着。
直到小猴子的声音传来，恒若霓才被唤醒。
恢复了往日的笑脸，笑道：“师父，小猴子叫你尊上。”
恒若霓知道小猴子的意思，知道师父的身份，知道尊上代表的什么身份。
雨清衍现在在她面前根本无需伪装，就算变换成妖王本来的样子，恒若霓都不会吃惊的。
百金绳也好，大柳这捧黑灰也好，师父的身份也好。恒若霓知道，在生死攸关之际真正关心她守护她的只有他们。
所以，身份对恒若霓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
破屋内，点燃的那堆篝火映的整间屋子暖洋洋的。
“小猴子，你怎么不坐过来吃？”
小猴子坐的离他们远远的，坐在屋子的角落里。
身份有别是一方面，不想打搅他们也是一方面。小猴子虽然年纪小，却很懂事。
妖怎么样，人又如何。有时候妖比人重情义，人却忘恩负义。
最后，在千呼万唤中小猴子才同他们坐到一起。
但是，他还小，始终不明白大人之间的谈话，也插r入不到大人之间的对话之中。
只有乖乖坐在那里边吃边听，时不时好奇一下，时不时随着他们的情绪波动下。
“师父，师姐真得是中了灵蝎后才转变性子了吗？”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恒若霓始终放不下这件事情。
有时候午夜梦回，恒若霓分明能感觉到师姐还在同自己嬉戏打闹。
那时候，她才觉得华阳峰时热闹的。
曾经被人羡慕的华阳峰两枝花，感情好到可以不计较对方的得失。如今呢，在华阳峰不小心碰到了面互相寒暄几句，在外面几乎相见不相识，甚至还想过取对方的性命。
这一切的一切，让恒若霓觉得匪夷所思，总觉得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凰心的突然转变，百金绳的失去，大柳的突然出现又不得不消失。
这一切毫不相干，但总觉得有所联系。
是从哪里开始的呢？哪里开始的异常呢？
“霓儿，还记得你们在根牛村遇到的幻境吗？”
恒若霓点点头。
“也许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了。”雨清衍眉头紧锁，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恒若霓有些惊恐的看向雨清衍。
她不敢往深处想，她只是疑惑，道：“可是......那时候师姐分明还没出现任何异常。从幻境中出来的时候，她还是以前的样子。”
恒若霓想要极力推翻自己的那些不好的念头。
可接下来雨清衍的话，犹如当头棒喝。
“霓儿是看着她出来的吗？”
是吗？看着她出来的吗？
并不是！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恒若霓出来的时候也没人看着她呀，雨清衍，姚玲，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哪个是需要别人看着出来的呢？
他们都正常，唯独凰心不正常这个说不过去的。
唯一让恒若霓感觉到变化的是，他们听到异响，他们去寻找异响的时候凰心突然觉得有人掐她的胳膊。
这个之前已经说过的，难道还有哪里是不对劲的吗？
“可是......师姐分明还是师姐。师父您也清楚的！”
雨清衍点点头，剥着手里的红薯皮，深思道：“凰心确实还是凰心，灵山各大长老的诊断也没有问题是中了灵蝎。但是你师姐体内的余毒，我早已暗中清理干净，她的脉象也恢复了正常。”
清理干净？恢复正常？
若是如此，那还有什么能控制凰心的呢？
慕子衿身体内的毒素被清理干净后，恢复了正常。
凰心体内的余毒被彻底清理干净后，应该恢复正常的。
还是说，这已经是正常的凰心了？
“师父是说，师姐......”恒若霓惊恐得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断然不可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看下背后的那条大鱼是谁？”雨清衍将剥好皮的红薯递给恒若霓，虽然眉头紧锁，面向恒若霓时依旧带着温柔的笑。
恒若霓毫不客气的接过烤的红薯，香喷喷的，饥肠辘辘的她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边吃边道：“这个我最喜欢了。小猴子......希望这条大鱼早点上钩。”
小猴子早就听得眼花缭乱，忍不住天真的说道：“尊上和姐姐是想要钓鱼呀。我瞧见溪畔的垂钓者不止是放长线，他们还放鱼饵呢。尊上......要不小猴子去寻些鱼饵回来。”
听到小猴子这番话，雨清衍和恒若霓相视一笑。
恒若霓笑道：“小猴子......以后要是旁人在场，断不可称我师父为尊上知道吗？”
小猴子不解道：“为何？”，随后像是开了窍一般，继续道：“小猴子明白了，可是......应该怎么称呼呢？”
雨清衍笑着说道：“我乃仙门中人，毕生也将会专注于仙门修仙之事，直呼我的名讳或者按照辈分叫我哥哥就好。”
这可吓坏了小猴子，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尊卑不分，在妖界会被惩治的。何况......按照辈分，怎么会是哥哥呢？
恒若霓见小猴子吓得惨白，赶紧上前安抚。
摸摸毛，吓不着。
奇怪？这触感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我......我要不还是叫您仙长吧？”小猴子吓得要哭了。
小猴子是个机灵鬼，方才雨清衍的意思它很清楚。
即使真身是妖又如何，就不能修仙了吗？即使是妖王又如何，就不能向善了吗？
“小猴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呀。”恒若霓直击重点，实则也是关心小猴子。
现在小猴子孤单一只猴，形单影只不说，还是一只妖，若是被抓住就完了。
“我......我没什么地方可去的，我想做个人，做个堂堂正正的人。可是......我修行尚浅，这尾巴老是漏出来。我怕被皇城里的人看到......然后把我也抓起来，让我玩杂耍。”小猴子低着头，可怜兮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