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完了，你们该走了。”碧沉死气沉沉得说道：“送她们两个上路。”
什么，上路？
刚才不是说要放他们走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杀他们了？
难道，因为他们看了他的热闹就要被灭口？
“什么灭口？人家是正儿八经要送咱回家，是回家的路。”
哦！此上路非彼上路。
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查明真相的，怎么可能会屈服于他人的威逼利诱之下。恒若霓心一横，继续哭惨：“求求公子让我再见姐姐一面。只要再见一面，让我做什么都甘愿，就算......让我再次被你的灵兽吃了也行”
什么？真要是被这笨熊吃了，恐怕妖界的熊一个不剩的全被妖王杀了。
“当真什么都可以？”
“嗯，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最好记住你说得话。
碧沉冷笑一声，屏退了两旁的侍卫。
连他身边的死侍都要屏退，说明他连自己的死侍都不相信。
“我知道你们是灵山来的，也知道姑娘是灵山弟子。你们来的真正目的我也知晓一二，这里没有其他人了，不必再拿所谓的姐姐来搪塞。”
开门见山的好处就是可以直接切入正题，坏处就是让恒若霓有些唱独角戏的尴尬。
恒若霓戳戳大柳，低声道：“你不是避重就轻了吗？”
大柳仔细想了想，呆萌得想了想，确定自己就是避重就轻了。
他只是说恒若霓是灵山弟子中最没有天赋的一个，还说了他们来这是为了找开阳城的真相。并没说恒若霓虽然没有金丹但实力还是在的，也没说根牛村的事。
这难道不是避重就轻了吗？
恒若霓咳嗽一声，尽力掩盖自己的尴尬。
“我确实没有姐姐，不过你们可有经常从开阳城迎娶新娘子？”
“开阳城的新娘子？据我所知只有一位。可那位新娘子还没来得及进归途便自杀了。”
自杀？为何自杀。开阳城个个都像傀儡一样，除了一些特殊人物面部表情多些，其他的都是一幅快乐得表情。更不要说新娘子会自杀了，实在想不通。
“嫁入归途对开阳城的那些木头人来说可是一步登天的好时机，怎么会自杀呢？”
大柳沉思道。
“正是因为这个机会没了，她就没利用的价值，自杀也是她任务之一。”
什么机会？结婚的机会吗？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碧沉冷笑一声，回忆道：“那日我外出，在开阳城郊外碰巧看到那顶花轿落在一片树林中，轿夫们消失后我觉察不对劲。直到......直到轿子里出来的不是开阳的新娘。”
“你怎么知道那个新娘不是开阳城的？”
恒若霓很好奇他到底是真瞎子还是假的，他没亲眼见过开阳城的人，怎么就能说得这么肯定呢。
“呵呵。都当我是瞎子，你们只依赖你们的眼睛，眼睛看到什么是什么。而我......依靠的是嗅觉。”
喜怒哀乐散发出来的气味是有分别的，一个人即使佯装得再好，他身上散发出的气体也会与众不同。
开阳城的人气味浑浊，新娘子当日身上又会多一层喜悦得脂粉味。可那个新娘子不同，她身上虽然也散发着香气，但却是清冷的，气味是纯净的。
碧沉没有闻到过那样的味道，所以至今记忆犹新。
一年前，开阳城外的新娘子，恒若霓第一直觉便是姚玲。
“后来呢？那个新娘子哪去了？”
“她不是魔王的对手，我想从旁协助，可是你们仙门之人先我一步。后来......后来就不得而知了。”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是死是活。
这下，恒若霓非常确定碧沉说得是谁了。
“那我猜测一下，公子是不是要我们帮你探查下她的下落。”
碧沉背过身，蒙着眼的黑纱随着青丝飘动，他的背很宽，身形很高大。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有点孤单，凄凉。
这里的归途，不是他的归途。
他站在那不需要说话，背影都在诉说着相思。
恒若霓现在才明白过来，为什么碧沉对于两个闯入的外人这么手下留情了。
当他从大柳口中得知他们来自灵山后，就想到了他心中的红豆。也许，他这个世界的人和外面的世界是一样的，爱屋及乌。
“要不，咱们找个地边吃边聊？”大柳的肚子已经咕噜噜作响。
“若真想吃，怕是要先委屈下二位了。”
碧沉淡淡道。
恒若霓和大柳根本不知道他说得什么意思，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难道是不让吃饭？
直到他们在碧沉的领路下躲过宫殿的守卫来到地牢。
归途的地牢昏暗潮湿，散发着霉味，在往里面走就是一个大水池，池子里散发着腥气。里面大大小小的牢房有一百多间，牢房内关押着各种所谓的犯人。
如果将归途外面比作天堂，那这地牢绝对是地狱，绝对的。
“喂！带我们来地牢干嘛？”大柳警戒道，从他换了新衣服后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脏乱差。
“他是带咱们来吃牢饭的。”恒若霓嬉笑得补刀。
直到走到地牢的最后一间牢房，没想到这里别有洞天。
这里隔绝了地牢的声响，隔绝了地牢的味道，最重要的是掩盖了恒若霓身上与众不同的味道。
得知原因后，恒若霓感动是一回事，更多的是好奇：“我身上的味道怎么了，怎么就与众不同了。还有大柳。怎么不说掩盖他的味道。”
大柳抿嘴笑了笑，继续享用着桌子上的美味佳肴。
“我也好奇为何他身上什么味道都没有，而姑娘你身上的气味如此之重。”
什么？气味重？
大柳继续扒拉着盘中的吃食，好像她主子不存在一样。
“......”我吃葱了还是吃蒜了，是脚丫子臭，还是和狐狸睡觉有狐臭了，你倒是说清楚呀。
得！恒若霓给这人省了点粮食气的吃不下饭了。
“姑娘别误会，我只是想说姑娘仙缘重。”
碧沉解释道。
恒若霓虽然气，但还是分得清事情的重要性，忍了忍道“说实话，公子日思夜想的那位新娘我认识。当时她也是为了帮助开阳城的新娘子逃脱魔王魔爪用的一计。”
“你真得认识她？不对......那新娘子嫁的分明是我归途的，怎么可能帮她逃脱魔王的魔抓呢？”
“我没骗你，我和她......很熟。”
这个事情上只好先将姚玲搬出来当箭牌了，不管熟不熟只要一面之缘都可以说很熟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