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言情小说 > 抄家前,她搬空首富库房去流放 > 第487章 血绞,割断颈动脉

第487章 血绞,割断颈动脉(1 / 1)

陆乾冷峻的面容似蒙上一层薄薄寒冰,眼神森冷锐利。

他压制着胸腔被云皎月激起的怒火,紧捏着杯盏指节作响,险些要将杯壁捏碎!

他的父亲,有征战之功!

如果他不能委屈至极,如果他不能觉得天道不公!

那为何该死的昏君可以活得那么长久,为何可以卸磨杀驴用火铳逼他父亲自戕?!

而他的兄长,身为太子伴读矜矜业业。

凭什么要为那个唯有妇人之仁的草包,丧生于野熊之手?!

他的兄长,身体被撕得支离破碎!那种惨状直至今日都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住口!”

陆乾眼眶猩红,阴寒的杀意翻涌溢出。

指节泛白,脸上笑意褪去,只剩甚少显露在人前的可怖。

云皎月狠戾瞪视着对方,丝毫不怕这种想要杀人般外泄的情绪!

憋了三个月的谩骂情绪,泄洪似的根本止不住!

越激越勇,“我凭什么住口?难道……我说得不对?”

“陆乾,但凡你为了复仇,直接去手刃崇明帝!或者去用计策手段害死他!我都认你是条恩怨分明的好汉!”

“可是京都民众有何过错?你就因你的恨意,故意传播触恶,让许多人饱受病痛折磨而死!”

“另外各州县的百姓,不知有多少因你推波助澜逐渐壮大的流匪队伍,人财两失横死野外!”

云皎月握着杯盏,狠狠往陆乾脸上泼了一脸茶水。

温热的茶水同带有余温的青绿色茶叶,沾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

女人毫不留情揭开陆乾虚伪的假面。

陆乾身居高位,却无法思考底层民众的一生究竟有多不易。

不,不是无法思考。

是根本不在意。

不在意低人一等民众的死活,眼里只有同阶层乃至更高阶层追求的权势地位。

云皎月站起身子睥睨,“你视民众如棋子草芥。”

“你的安民告示……同崇明帝将亲子送至惠民药局的行为无异。”

冷冷道,“在你们冠冕堂皇的仁慈宽容下,全都是虚伪假象。”

“你,同你的杀父杀兄仇人之间,本质上没有任何的不同!”

云皎月抑扬顿挫叱骂,痛批陆乾没有同理心。

在大齐这两年,经商一路。

她有幸凭借身手、医术和空间,用际遇改变命运轨迹。

可大齐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没有先进的医术傍身,没有金手指去扩展际遇。

只能勤勤恳恳赚银钱。

他们拼命赚下的银钱,是来之不易的血汗钱。

陆乾的所作所为,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仿若位卑言轻者就没有生存的权利。

只要上位者需要,哪怕是不正确的邪念!

都会成为轻易被捏死的蚂蚱。

而蚂蚱这类微小之物……不配拥有人的七情六欲。

也自然,不会被上位者同情怜悯。

陆乾脸上茶水坠落,顺着脸颊往下滴。

胡嘉看着提心吊胆,冲上前喊道,“主子!”

拿出锦帕,慌忙给人擦茶水。

下一秒,陆乾却猛地站起将胡嘉推开!

俯身将矮桌上的茶壶杯盏全部扫落在地!

瓷器噼里啪啦摔得震天响。

落下一句,“滚!”

胡嘉低下头后退,院内不少侍卫见状也齐齐退下。

云皎月不动声色扫视着被吓退的人群,眸色冷淡,“怎么?被我戳穿事实,生气了?”

陆乾胸膛上下起伏,气息沉重。

他右手手指自然蜷缩,抬起手臂,用手背轻轻滑过云皎月脸庞。

发冠束好的墨发,因额角泼了茶水,垂下一缕湿漉漉的碎发。

嘲弄呵笑,“你说只求一见,为得……就是想痛骂我出一口气?”

云皎月沉下脸,清冷双眸迸射及时掩盖的杀意。

嫌恶退了一步,“不止。”

那张摁了手印的白纸,只是她想见到陆乾的敲门砖。

陆乾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云皎月则慢悠悠轻笑了声。

以情动人道,“你知道你的父亲老武定侯,为什么会让驯兽师在老虎后腿留下风信子的图案吗?”

提及风信子,陆乾盛怒的情绪忽而被冰封。

随之取代的是浓眉间稍纵即逝的错愕,和逐渐回温的暖意。

他若有所思,望向云皎月的眼神中充斥着被救赎的渴望。

曾几何时,他也问过兄长为何父亲会让驯兽师留下这样独特的花样图案。

可惜……

父亲火铳自杀而亡,崇明帝不再喜兽类表演。

驯兽师不被重视无以为业,传授了驯兽术后,早早就回了西洋。

他的兄长不知父亲喜爱风信子的深意,因此无法解释他的好奇。

他为了思念父兄,也就唯独偏爱这种未曾亲眼见过的鲜花。

云皎月温声,“在希腊神话中,西风风神泽费奴斯,设计太阳神阿波罗用铁饼误伤了宠眷的美少年雅辛托斯。”

“雅辛托斯被误伤而死后,血泊中盛开了一种美丽的花,就叫风信子。”

风信子,有竞赛之意。

是以驯兽师会将花样作为独特标记刺在虎类后腿。

但老武定侯未必不知晓它其余的花语。

那就是……

幸福,顽强,永远地怀念。

云皎月动容道,“风信子身为花类十分独特。”

“若想在花期过后还要开花,就得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

“我想,老武定侯的意思……是你可以怀念他,并且终生怀念。”

“与此同时,他也希望你能忘却过去的悲伤痛苦,开始崭新的人生。”

老武定侯征战沙场,他选择火铳自尽,而非揭竿而起造反。

说明在他心中——

若非要选,他个人的生死同大齐子民能否安稳相比,微不足道。

而他将春香以采选为名送入宫中,也只不过是自保留后手的手段。

云皎月点墨颜色的双眸闪着细碎光芒。

尽管没有见过老武定侯,但对他的敬佩,同对陆崇是一样的。

阐述自己对老武定侯行为深意的解读。

“陆乾,你恨崇明帝是个昏君,才想从根源毁掉子民对帝王的民心。”

“故而你明知姜王府有狼子野心,也选择坐山观虎,任他们压榨民脂民膏。”

“同时你了解崇明帝的昏庸,国库无银钱,只会选择多多征收赋税……”

云皎月细眉紧蹙,苛责的口吻弱了几分。

“我只能说,今日大齐各地的民不聊生,当初你原有机会制止。”

凝重道,“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将你父亲征战十余年换来的国土安稳,毁掉了。”

叛军四起,给周边国家传递了大齐国力衰竭的信号。

正是因为有这个因素,裴家挟天子摄政后,抬举武将出征数次。

陆乾没回声,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垂下头眼眶发酸。

大抵是思念起自己的父兄。

趁男人沉湎悲苦被感化,云皎月深邃眸光直直看向他。

小心翼翼朝男人走近几步。

莫名温声提了一句,“陆乾,你听说过……裸绞吗?”

陆乾失魂落魄,没什么警戒心。

稍稍抬起头,嗓音喑哑,“什么?”

裸绞,最初来源于柔道,原本是针对赤裸上身的对手所进行的一种绞杀技术。

若按照分类划分,分为血绞、气绞、断头台。

其中血绞,十秒内可致人晕厥!

只需卡住颈动脉,直接阻止血液往脑部流动,短时间内就能造成休克!

从医学上来说,血绞的晕厥,是神经介导致的脑供血不足。

通常,这种休克一分钟内就会恢复自我意识。

不过要真想杀掉一个人……

十秒内的晕厥,至对方苏醒,期间完全足够动手。

陆乾丝毫没有注意到女人刻意收敛的杀心。

也不认为云皎月在没有做出具体姿势动作前,能有足够的实力同他交手。

放松戒备时,猛然间女人的左手臂圈在他下颚之下形成了抬肘姿势!

云皎月趁人不备,v字型臂圈勒紧陆乾的咽喉!

右臂则横在他脑后,左手从下往上紧握右臂关节!

最后!

右手手掌转而抵在脑后用力向前推!

身体呈弓形绞杀!

“额……”陆乾下意识不停用手肘撞击女人胸腔。

面部青筋暴起,呼吸受阻!

云皎月胸腔被撞得要受内伤,痛得要死!

但双手血绞的姿势却标准地没有任何变化!

十秒钟时间,十、九、八、七……

倒计时期间,退出庭院一直在注意里头动静的胡嘉,没听见说话声后,斗胆地往里头看了看。

张望着,瞬间提刀冲进院子!

其余侍卫也跟着胡嘉一起冲进去!

“上医夫人,你想干什么?还不放手?!”

“快放手!”

胡嘉拔刀,自家主子在女人手中,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说话的间隙,陆乾陷入晕厥。

云皎月从袖子里抽出匕首,瞄准陆乾的心脏。

胡嘉根本没料到自家主子会被行刺,“上医夫人,你就不怕走不出幽州吗!”

“幽州各县都是我们的人,你若杀了侯爷,军队上下必会对大齐皇室乃至朝堂更加激愤!”

“届时,你所在意的人,都会死!”

云皎月听不进去胡嘉的警告。

她一个人来了幽州,就做好了不杀陆乾不罢休的打算!

她略微偏过头,无差别攻击道,“宁顾行早就去青州借援军了。”

“算算日子,他也该到幽州境内。会死的未必是我,还可能是你们所有人!”

胡嘉不满,“上医夫人,你何必痴人说梦?”

“幽州幅员宽阔,就算宁顾行真从青州借了人,他也未必能攻入昔春县。”

云皎月握着匕首往陆乾脖子近了一寸,笑道,“他不能攻入昔春县,我未必不能。”

胡嘉瞳孔忽而紧缩,感受到女人的威胁,“你这是什么意思?”

“要擒蛟龙下大海,要捕猛虎入深山。”

“你们匪军人数有数万,主心骨独独只有一个。”

云皎月唇角微微勾起,“这……就是我以身作饵来幽州的目的!”

唯有深入险境,她才能搏一线生机了结陆乾!

没了陆乾,各地匪军窜扰民众的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见胡嘉仍是不明所以的模样。

云皎月左手指腹才轻轻抚了抚匕刃,一字一句笑道:

“我有两个弟弟,都在青州从军。”

女人对各地军营有恩,外敷麻药和整骨麻药,不知救了多少将士。

不止这些,幽州各县……可还在她手底下做活办差事的人。

即使祁长瑾施恩不为今日,是为往后给宁家裴家挑事。

她手里的人,也足够了。

想着,再没有心慈手软,握着匕首手柄,狠狠戳穿陆乾的颈动脉!

被血绞晕厥后的人,假使苏醒,会出现意识混乱甚至失禁的生理反应。

她快刀斩乱麻,速战速决!

也算是全了同陆乾相识一场的交情。

温热血色滋了女人半张脸,胡嘉失声喊道,“主子!主子!”

边喊边不管不顾,再不尊敬半分云皎月!

扬起刀,一声令下道,“杀!为侯爷报仇!”

侍卫们也被激怒,不断重复,“杀!杀!”

密密麻麻的人,不停冲向云皎月。

女人踹飞其中一个侍卫,夺过长剑就开始厮杀!

这时,早已埋伏在海上。

在战船漂了一个月的青州士兵,冲进陆乾的宅邸!

云柏林脸上身上全是厮杀过程中胜利的证明!

握剑冲进去,嘶吼,“姐!我来了!你别怕,我一定保护好你!”

卫释脖子上还挂着西洋镜。

他每日早晚都拿着它观测数公里以外的海面。

今早云皎月所坐商船靠岸幽州,便知晓自家义姐是要在今日重创匪军!

指挥着手下士兵包围,“义姐!我来了!”

同青州军队到的,还有长临岛负责幽州地带产业的谭明。

谭明比云柏林还要大几岁,领着药铺和各家铺面的伙计,人手拿着一把徐州彭城商户打造的武器攻入院子。

谭明喊道,“姑姑,我们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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