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他那样:“你果然记性好。”
“高大哥,你有见到罗大哥吗?他可找你好久!”
小尸想着他是罗新的朋友,又是来救自己的,神态中就不觉多了几分亲近。齐风并不是罗新所认识的高折,当日和小尸说自己叫高折,那是因为当时的他还没决定好该叫什么,总不可能说自己叫苏凤吧,便将齐冉提过的这名字,随口告诉了他。或许齐冉有没有察觉,自己略次避过小尸不见,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巧合。小尸看他没说话,只当他不知道罗新地落脚处,连忙又道:“我带你去找他!小冉姐姐也在这呢,他们看见你肯定会开心的!”
“你现在不能去找他们。”
齐冉任由他拉扯,人却纹丝不动。小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齐风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之前害怕吗?”
小尸虽没吃什么苦头,可也看到那些穿着白衣,戴着白口罩地人是怎么对待异能者的。一想到那泛着寒光地手术刀,还有那些人冰凉的眼神,他就不禁打哆嗦。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别于常人,可那些异能者呢?他们难道和那些戴着白口罩,穿着白大褂地人是一样的人吗?起码外形上是一样的吧?“他们比丧尸可怕……”小尸好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齐风脸上带着笑意,并没说什么安慰他的话,只笑道:“人是低等生物。”
谁能想到,所谓地末世不过是万物轮回。小尸听不懂他话的意思,只隐约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也就认同地点了点头。齐风并没指望他能听懂那句话的含义,反正他要的也只是个传声筒而已。“可是我不想走……”小尸一听他要送自己出基地,心里就好似惊涛骇浪一般,至于齐风前面说的那些话,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一味地垂着头。齐风听他说不想走,而不是说不走,也知道小尸并非一般地懵懂孩童,即便自己不劝不哄,他心里也是知道不该留下,便也没说多话,只叮嘱道:“记住我和你说的话,将来见到黄小小后,告诉她。”
在不舍和现实中,小尸最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顿时头顶好似疾风吹过,在这寒冷的末世深夜尤为明显,风似钢针一般扎进他的皮肉里,头皮也是一阵阵地刺痛,还有嗡嗡作响地耳鸣声……身体的痛楚,倒将心里的酸涩冲淡了许多,他除了觉得痛,更多是对自己即将独自一人生活的恐惧,在品尝到恐惧地滋味后,小尸渐渐到希望这痛楚能持续下去,因为他知道,这痛苦的结束,就意味着他孤独地开始。可惜小尸的乞求并没得到回应,随着风声的骤然消失,齐风的声音就从他耳旁传来:“到了,睁开眼睛吧。”
眼前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可对于小尸来说却看得很清楚,在黑暗中,他所见之物,全染上了一层暗绿色。绿光映在杂乱拥挤地街道上,四处都是晃动着身体盲目游走地丧尸,和相互碰撞在一起的汽车。这些丧尸没有因他们的突然出现狂暴,反是笨拙呆滞地转身,咧嘴齐齐发出嚯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