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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冉警备地已经渐渐冰冷的罗建国,同时也担忧地看着呆坐在他尸体旁的几人。要换作死去的是其他人,她根本不会开口询问就会直接处理掉尸体,免得尸体突然变异。可换到眼前的情况,她却实在不知如何开口。好在罗奇终于开口道:“小冉姐,麻烦你把我爸爸火化,我不想他变成怪物。”

“恩。”

齐冉点了点头,不由地叹了口气,从手中催出一团火球……几人围着燃烧的火堆,看着渐渐消失的罗建国,心里都是异常沉重。同甘共苦,相处了好几年的人,转眼就这么去了,黄小小头一次觉得末世中生命的原来如此的脆弱。以前有齐冉在,她觉得一切都有齐冉抗着。再后来有苏凤当家作主,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别说减员从来没发生,就连受伤都很少。特别随着各基地之间的路况清理,基地的清扫和扩充,他们已经差不多两年没遇到过丧尸了。“我们快点动身吧,免得又跑出什么东西。”

罗奇将地上的骨灰拢到手中,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到月饼盒子里。齐冉看着自己刚给他的月饼盒子,她空间东西虽多,却从来没想过要收集些骨灰盒,如今也只能拿这么个东西先凑合着了。罗奇收殓骨灰,神情哀伤地坐上车,双手将盒子紧紧抱在胸前。“我坐那辆车,陪陪他。”

黄小小看了他一眼,然后对齐冉抽泣道:“要不是我,罗大叔也不会死。”

苏凤垂下眼帘,轻叹了口气,朝着她肩上拍了拍道:“别这样想,这不是你的错,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谁也没想到。”

齐冉上了车,转头看了一眼紧跟其后的小车,黯然道:“其实本可以步行的,要不是我想隐瞒空间,或许他就不会……”“你们一个个非把事往自己身上揽什么,要我说还是贼老天的错呢,要不搞什么末世,没有丧尸,哪有这些事?”

苏凤猛一甩方向盘,语气不耐:“黄小小那样想还情有可原,当初要不是你,别说罗大叔,就连罗奇只怕也早没了!”

齐冉还想开口说什么,可刚一张嘴,就听苏凤又道:“收起你那些自责,不管你告诉不告诉他们空间的事,短时间内你先捂严实了。”

齐冉还没想过到底要不要告诉其他人空间的事,只是听她这么说,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她叹了口气,朝着后视镜中瞥了一眼:“要罗奇知道你有空间,我担心他会想歪了去,虽然事情根本不是你的错,可发生了这样的事,难保他不会迁怒其他人。”

“唉……”齐冉不由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苏凤的顾虑有道理。只是听了这话后,她却感觉心情更加沉重起来。苏凤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只手朝口袋掏了掏:“这是刚才那三个变异丧尸的晶核,你先收着,冰系的回头给小小,金属系的你就自己用吧。”

齐冉茫然地点头,不由想起她刚才话里的可能性,心不在焉地道:“速度系的就给罗奇吧,到底罗大叔是因这怪物死的。”

“随便,我没意见。”

苏凤看着身后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小车,又将车速减慢许多。李丽取代了罗建国的位置做起了司机,虽说她和罗建国只是半路夫妻,可他这一走,她心里就好似突然被挖去了一块,空荡荡的隐隐作痛。人都说世事无常,可不就是世事无常吗?早上他们还在同一辆车,三人有说有笑,商量着晚上做什么菜,转眼就天隔一方。悲哀之余,她又觉得有些可笑,为自己。她嘴角微微勾了勾,说不出是苦笑还是讥讽,看着后视镜里无声相拥地罗奇和黄小小。是啊,他们比自己有资格难过,而罗奇也比她有资格去接受大家的安慰。半路夫妻,归根结底狗屁都不如吧?李丽忍不住想,自己到底算什么?末世前是怪癖地猫奴老剩女,然后是后勤打杂,以为跟了罗建国找到个依靠,结果对方临死一句交代也没有。天渐渐黑下来,而他们的车也早就离开了市中心上了郊区小道。苏凤减慢车速,摇了摇快要睡过去的齐冉道:“看哪,好象是别墅区。”

被推醒的齐冉揉/了揉眼睛,惊讶道:“怎么那有灯光?”

“灯光没什么稀奇的,有钱人住的地方,有太阳能设备太正常了。我是打算在这过夜,毕竟经过白天那事,大家也没多少心思赶路,我看这里好象还算太平。”

她说着将车靠边停下,然后对齐冉说道:“你下车问问小小,看她有没有什么不妥。”

齐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黄小小虽没有精神系异能,却能感觉到危险存在,也许是因为她能听懂动物的语言,所以这才有了动物天生感知危险的直觉吧。咚,咚……她敲了敲车窗,就见车窗缓缓落下:“小小,苏凤的意思是我们今天晚上在这过夜,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或者不妥的地方?”

黄小小没了平时的朝气,神情倦怠地朝着四周扫了一眼,呼出一口白气,入夜的寒冷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身子,双手来回在胳膊上摩擦起来。或许是寒冷让她回过神,也问起了齐冉之前的问题:“危险倒没感觉出,只是为什么有灯光?难道有活人?”

齐冉嘴唇抿了抿,看样子土鳖的也不独她一人,于是将苏凤那话依样画葫芦地复述了遍,说完才朝罗奇看了一眼,小声问道:“他还好吧?”

听她提到罗奇,黄小小不由向后瞥去,叹气道:“上车到现在没说过话,只能交个时间了,希望他会慢慢好起来。”

对于失去亲人的感觉,齐冉上辈子倒有过体会,只是几年末世生涯,重生后周玫的一意孤行,齐冉再没打算走上辈子的久路,而她的离世,也再触动不了齐冉半分了。只是虽然如此,她还也知道罗奇目前的状况不是人力一时半会就能扭转的事,于是只能默默叹了口气,转身回到车上。车子朝着别墅区开去,华丽的铁门上面早是锈迹斑斑,爬满枯黄地藤蔓。或许里面的人当初离开得仓促,倒免去了让她们停车爬门的麻烦,而是将车径直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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