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是谁曾和她说过,活在末世,需时刻该留意身边的动静,特别是在野外,说不定什么地方就会冒出一个致命的东西攻击你。只是很可惜的事,齐冉上辈子为数不多的野外生活,极其幸运,仅仅是听闻,自己并没有遇到过任何意外,当然不包括让她丢了性命的那次。耳边是嗡嗡不断的虫鸣声,她静静地看着车外疯狂的蠕动的虫群,感受到自己的心正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别怪她刚刚一眼没认出那是什么,要知道末世奇怪的事太多了,连植物都能走路,何况是放大版的蜜蜂!是的,此刻正在攻击着大秦的就是蜜蜂,这种在末世前并没危害,反可以为人类餐桌贡献甜美蜂蜜的小东西。而现在或许该叫它们变异蜜蜂,或者杀人蜂。该说这望远镜效果好,还是该说它们放大变异的身躯,在肉眼下格外清晰。身上的绒毛足有两厘米长,尾后还缀着半寸长的螯针。椭圆型的黑色虫眼,泛着亮光,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冰冷坚固,透明的薄翼如同一把钢刃,来回扇动着。数量实在太多了,除去包裹在大秦身上的那些,还陆续有着蜂群朝着同伴的方向飞来,铺天盖地,密密麻麻的。齐冉只觉得头皮发炸,浑身冰冷。而在不远处的大巴车上,赵聪也好不了多少,甚至比她更逊,他胡子拉碴的脸变得煞白,心里涌现出一阵阵的绝望。他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能装东西的空间异能,和新发现的所谓精神异能,他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屁点的攻击力都没有,甚至比不上齐冉。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乞求这些虫子不要发现他的存在。齐冉倒并不害怕,主要还是被这密密麻麻的蜂群恶心到了。害怕都没有,又怎么可能绝望!当然她之所以不害怕,倒也不是她多强大,可以凭一人之力,解决掉眼下的变异蜂群。而是因为空间的存在,心中便不由地有了底气。怕什么,实在不行,往空间里一躲就解决了!至于赵聪他们的生死,却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人嘛!都是自私的,她又不是圣母,顾自己还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情去担忧他们的生死,赵聪真追究起来还和她有过节,其他几个人也是古古怪怪地。不过虽这么想,却还是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引来变异蜂群。她一动不动地,小心观察着车外的景况。这群变异蜂也不知是不是到齐了,嗡嗡声逐渐凝聚到一处,朝着那方向飞去的,越来越少。大秦现在已经不能叫大秦了吧?要说之前还能看出个黑色的人型,此刻他已经被陆续飞来的变异蜂围成了两米高的球体。如果不是齐冉目睹他被变异蜂攻击的全过程,根本想象不出那个变异蜂组合出的黑球里还埋着一个人。就在蜂群聚集的不远处,一个更为巨大的变异蜂正朝着那位置缓缓地飞过来,它的体形更大,身子不同于其他变异蜂的浑圆,拉长的躯体衬得背上的翅膀也小上许多,绒毛是褐色的,脸上有着浅黄色的花纹,连带那对口器也是浅黄色的。齐冉是没有野外经验,却不代表她无知,一些该知道的知识,常识还是有的。眼下这大个子,定是蜂后无疑!也就是这群变异蜂的首领。末世的动物,昆虫,都比人类要严谨!起码末世来临,变异使得它们的外表,体型都产生了改变,却始终没有改变它们的生活模式,社会阶层。该怎么过的,还是怎么过!所以眼下的变异蜂也不例外。它们仍然过着一种母系氏族生活,在它们这个群体大家族的成员中,只有一个蜂王!它是具有生殖能力的雌蜂,所以往往又被人称为蜂后。它的职责就是负责产卵繁殖后代,同时“统治”这个大家族。哪像人类,原有的秩序,社会模式统统改变了!或许也可以说从来没改变,自相残杀本就是人类的天性,只不过末世让他们连那层遮羞布都撕去,变得更为直接粗暴。如果这只蜂后没有出现,齐冉还会静观其变的观望下去,甚至会在变异蜂群开始朝其他人攻击时,进到空间躲避,现在她却有了新的想法。要解除眼下的危机,显然这只蜂后是关键。她当然不是好心想救下大巴车上的人,而是纯粹被晶核吸引,要知道变异动物也是有晶核的。如果她能快速的斩杀蜂后,一定会使得没了首领的蜂群大乱。蜂后是蜂群的核心,失去了首领的蜂群,会陷入停顿的混乱中,直到其中新的蜂后诞生。齐冉几乎已经预见大把的晶核飞到她手中的情景。只是该怎么做?齐冉倒不怕直面蜂后,按照变异动物还遵照末世前的规则生活来看,蜂后显然是没有攻击力的,唯一该担心是她出手不够快,引起变异工蜂的攻击。她之所以可以在寨子里那么憋屈隐忍一个来月,除了当时她是处在别人地盘上,还有个原因就是她固执地不想暴露自己有着更多的异能。只是眼下,诱惑实在太大了!不由让她动摇了保留底牌的打算。蜂后离她的车越来越近,她不敢确定自己要是错过的话,是不是还有机会对它出手,毕竟它要是脱离自己的范围,进到变异蜂群,就会有着无数变异工蜂保护。靠,豁出去了!她的动作极快,瞬间地将身体金属化,一肘就击碎了车窗,顺着那股力道,一个火球就朝着蜂后飞去。砰……一声闷响,还未落下,又伴随着轰地一声。橘色的火球,周身裹着一层幽蓝的光,撞到蜂后身上,薄而透明的膜质翅瞬间燃烧,传至全身。吱嗡,吱……这是它最后的惨叫声。原本包裹在大秦身上的变异蜂群似感觉到它们首领的痛苦和危机,迅速离开他的身体,意图朝齐冉发起攻击,只是随着那惨叫声的停止,看似威风的蜂后已成了一团灰烬,失去了首领的变异蜂群如同失去了燃料的机器,直直地砸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