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达娃喝醉了酒,找梅花报复,闹得一家鸡犬不宁。梅花回娘家的第二天,彩英去县城看病,来到了县公安局,把达娃酒后闹事的情况详细地告诉了康局长。因局里工作太忙,抽不开身,局长没及时赶回家里。一个星期六的下午,局长才回到了康家大院,晚上,他把达娃叫进了他们的房间。“达娃,今天我专程回来,不为别的,就为你和梅花的事,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昏了头了?为什么要酒后闹事?前次我回来跟你说了那么多,你都当耳边风了吗?你说吧!把你的想法和打算都给我们说出来,到底怎么啦?你把梅花又气得来回娘家去了,出了这样的情况你该咋办?”
“爸、妈,我那天晚上确实多喝了点酒,仍然是我不对,是我不应该找梅花闹。”
“你多喝了点酒,妈规定你只能喝二两,结果你喝了多少?你喝了差不多七八两。你找梅花闹,你岂止是找梅花闹?你扯人家的头发,还用脚踹人家,挤人家的脖子,你够狠的,说你狠,算轻的了,你够狠毒的了。这就是你的理由,就是多喝了点酒?才会闹?才会狗皮胡闹?才会打胡乱说?才会扯人家的头发?才会把梅花逼到娘家去?你跟我说呀!说不清楚,你跟我滚出去,你想滚多远滚多远,我不怕我这个公安局长丢脸,我当没你这个儿子。”
“爸、妈,我错了,我又一次错了,我从内心知道自己错了。我说内心话,刚结婚不久,就要我与梅花分开睡,我确实想不通。”
“你还想不通,人家梅花才更想不通。那晚梅花跟你说了无数次:`她有了,她有了',你非要逼梅花不可,梅花是被迫无奈才动手抓的你,梅花那样对你是过激了点,可你喝了酒来就什么都不顾。你说梅花恶人先告状,人家什么都没给你妈说,你污陷人家,人家都没咋样,你反倒好,怪人家,报复人家。你这一报复,把梅花又气成啥样?你知道吗?人家心里有多痛苦?有多难受?你知道吗?妈为了梅花保胎,让她跟芙蓉姐住一个房间,这完全是为了你,为了我们康家,为了我们康家早一点续上香火,才作出这样的决定。如果照你那样,你不`野'掉孩子才怪。难道你一个当过兵的军人,你一个过去的赤脚医生,这些常识你一点都不懂吗?还要我们当父母的来亲自教你!妈看到你醉成那样,打了你,向你脸上泼水,你还把妈当成是梅花,要`梅花'陪你睡觉,你醉到了什么程度,你简直成流氓了!”
局长一下激怒起来,指着达娃狠狠骂道:“你那句酒话,你把你妈气成了啥样子?达娃,你跟我说说,你这个混账东西,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哟!”
康局长这一骂,那达娃立刻跪在妈面前:“妈,我错了!我错了!”
一边说一边打自己的耳光,边打边哭。“你晓得错了呀!恐怕晚了,这会儿晓得哭啦?你又何必当初哟!”
局长大声吼道:“跟我跪好!一直跪在那儿,我没叫你起来,你敢跟我起来!我问你,今天是第三次,洞房之夜的第二天早上,你羞辱梅花,你到县上来,我叫你写检讨,上次回家,我又叫你写检讨,今天晚上我又叫你写检讨。有用吗?你一次借口,二次借口,今天晚上你还有借口吗?”
说着说着,康局长更加激怒,一脚就向跪在地上的达娃踢去,把达娃踹倒在地上。彩英看到局长的火越发越大,急忙拦住,把达娃从地上拉了起来。局长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就是在犯人面前他也没用脚踢过,这达娃把局长气得来又是叹气,又是捶胸。他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如此动粗,他自己内心也相当难受,相当自责,相当内疚。可他没想到,他这粗暴的行为会给达娃带来什么?给他再次带来改过自新的想法,还是在他心里会更加增添对梅花的仇视?可他那一脚,会把达娃心中那已经在燃烧的怒火会越踢越旺,会把梅花踢进更痛苦的深渊。这达娃的德性,他始终揪住那件事不放,在他的心里,他始终认为梅花确实漂亮。但他一直都觉得,梅花就是一个被别人睡过的女人,他不相信什么干过重体力活就会……,他没得到真正的女人,他死不心甘。“你还不赶快跟爸说清楚,从今天起该咋办?好好对你爸说,把你的打算和想法说出来。“爸,我向你们保证,从今天开始,我再也不喝酒了,我下决心戒酒,如果再喝酒,你们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我从现在开始,把以前的坏习惯全部改掉,决心痛改前非。每天都上山做活路,从不偷奸耍滑,从不偷奸躲懒。还有下决心对梅花好,如果还像以前那样对梅花,你们就把我抓起来,当犯人一样对待,我再不说到做到,甚至枪毙我都行。”
“达娃,这就是你说的?这就是你跪在地上向我们表的决心?”
康局长问达娃。“爸、妈,我向你们发誓,这就是我说的,你们看我的行动吧!”
“那好!我今晚上再相信你一次,彩英去把纸和笔拿来。你跟我继续跪在地上,把你刚才说的,全都给我写在纸上,一共写三份,写好了,你自己留一份,我一份,梅花一份,写不起的字我教你写。你自己留那一份,你每天看一遍,不然你会忘记,好吧!开始写。”
局长亲自去搬了一根高凳子放在儿子达娃的身面前,把纸和笔放在了凳子上。……达娃写完过后,局长又看了一遍,然后又叫达娃跪在地上又读了一遍,读完过后才叫达娃起来。“好嘛!你可以起来了。”
达娃两手抓住高板凳,慢慢站起来,刚站起来,就用两手去揉膝盖,他的双膝早已跪麻了。“达娃,是你逼我这样做的,我再不教训你,你会越来越不叫话。我这样教训你,我心里也难受,刚才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踢了你一脚,你要恨我,你就恨吧!如果你要把今天的气,发泄到梅花身上去,那我这个当爸的非照你说的办,一点都不会迁就你,一定不会放过你,至于枪毙你到不至于。”
“爸,我不会恨你,一辈子都不会恨你,知道你是在为我好。”
“知道这一点就好!达娃,爸说到这里,你的优点我还得肯定。爸刚才教训了你,甚至还动了点粗,动粗这一点,爸是迫不得已。你的缺点和错误,爸给你指出来了,改了就是好样的。你这段时间,特别是与梅花结婚以来,你改了不少,当爸的应该肯定。你和芙蓉姐在梅花的影响下,变了,变多了,爸真的感到特别高兴。上次我回来就说过,梅花为我们康家做了不少的事,又特别是我们家遇上那次事故,平时在家里丢脱这样做那样,奶奶和你妈妈全家都喜欢得不得了。唯独你会另眼对梅花,从你的思想深处就是为那么一件事,你死死揪着那件事不放,有意思吗?我真希望你,通过今天晚上,打掉你心里那个念头,不再去想那件事了,现在梅花怀的是你的孩子,这一点是千真万确的。如果你都还要去生疑,那你真的是头脑简单,是自找烦脑来受。我现在心平气和地在跟你说,你不久就要当长辈了,当爸了。不久我们家就要添人进口了,难道你会高兴不起来,恐怕不会吧?”
康局长说了,达娃他妈又接着说了好多。最后局长说:“明天吃了早饭,我和你妈亲自带着你去把梅花接回来。明天带上刚才写的那份决心,去当到你的岳父岳母和梅花好好再次承认错误,好好端正态度,好好用实际行动来痛改前非。”
“爸、妈,我全记住了。”
“那好,回去睡在床上做好明天的准备工作,好好反思自己。”
那晚达娃睡在床上,双脚酸痛得很,他没想到爸会这么狠。爸从来没动过粗,小时候不听话,爸就只叫我下跪,从来不会用脚踢过。今晚爸为了梅花会动这么大的肝火,一脚把我踢在了地上,我达娃错就错在不该把妈当成梅花,哎……真是喝多了。今天晚上下那些决心,这酒看来非戒不可了,难道这一辈子就一口酒也喝不成了吗?把梅花接回来了,晚上她会和我住一起吗?两个月的时间真的好久呀!梅花既然跟我结了婚,为什么怀上孩子了,就不能在一起?那些怀上孩子的女人,从没听她们的男人说过就不能在一起?是她梅花的主意还是妈的主意?爸今晚上又在反复强调,怕我"野“掉孩子,有这样的事吗?梅花她为什么会是那样?为什么她总是那样?对我一点没那意思,是嫌我长得丑,还是另有原因?她那样还能怀上孩子?她怀的孩子真的会是我的吗?恐怕很难说,如果是这样,我达娃也只有认了,认命吧!第二天吃了早饭,他们来到了梅花家里,达娃向梅花及岳父岳母又再一次跪地求饶,康局长和彩英向梅花及亲家表示了决心,一定要达娃对梅花好。梅花回康家,达娃又变样,仇视记心中,伺机"东山”起,再探梅花底,请您继续分享《腊梅苦寒鲜花开》第065章《山坡上的“散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