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大活人,现在却尸首分家,如此血腥恐怖的场面映在几名卖肉女眼中,当场吓的脸色铁青,不敢动弹。此刻又有几名假道士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脸色大变,连忙呼唤起来。只片刻功夫,就有十几名假道士疯狂赶来,全被这血腥场面被镇住了。“何人敢在白云观撒野!”
大步走来的一名中年男子,赫然就是昨天在白家被陈钧赶走的李天师。他看清陈钧容貌,顿时大惊失色,呼叱道:“好家伙,你断了爷爷的财路,居然还真敢主动送上门来,杀我弟子,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李天师抓着一名弟子喝道:“不用怕,他不过是一个人,你们给我一起上,将他给我拿下。”
李天师在白云观中颇有身份,他一声令下,弟子们不敢不从,或许是占了人多势众的优势,也没人将区区一个陈钧放在眼中,只是忌惮他身上可能藏有刀刃,一时间不敢出手而已。但有了李天师坐镇,众人一下子变得底气十足,迅速炒出家伙,露着寒芒的西瓜刀,锈迹斑斑的铁棍钢管,统统拿了出来,一哄而上瞄准了陈钧。“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陈钧手臂抬起,横空再次划出一道如利刃般的罡气,如同剑仙一般,只一招过后,又是十几颗大好头颅滚落在地。“嘶!”
李天师不由瞪大了眼珠子,该死,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怎会如此厉害,空手白刃之下,居然一招就结果了他十余名弟子的性命,这是何等恐怖厉害的手段。李天师顿时预感到大事不妙,他根本不敢正面与陈钧较量,连忙撒腿朝着后院跑了过去。陈钧指尖一弹,化境罡气化作一道锋芒刺入天际,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向了房舍遮挡的后方。李天师刚逃如后院,以为有地形阻隔,陈钧就是再厉害也不可能在段时间内伤到自己,只要请观主出动,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观主……”话音未落,李天师徒然感到身躯一坠,似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从天而降,他只觉得后脑勺一凉,一道血花同时从胸口喷涌而出,他低头看着爆开的胸膛,眼神一暗,栽倒下去。但李天师的呼喊声,也惊醒了后院的人,依靠在山边的一座雅致厢房中亮起灯光,一名穿戴整齐的老者信步走出来,他看着李天师倒下的尸体,察觉到空气中残留的凌厉罡气,眉头微微皱起。“化境宗师?来的好。”
话音刚落,他原本看似佝偻的身形,徒然膨胀起来,转瞬间变成了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中年男子,凌空一跃,直接从书米高的房舍上踏空越过,轰然落在前院之中。“阁下夜闯白云观,残杀我弟子门徒,是何居心?”
此人嗓音浑厚,身上的衣服缠绕罡气,无风自动,居然也是一名化境宗师。应该就是白云观的观主张铁云了。难怪这欺世盗名的白云观能在省城呼风唤雨,原来是有一名化境宗师在背后坐镇,这就不奇怪了,虽然这张铁云气息浮躁,看样子应该刚突破化境没多长时间,但就算之前他只是暗劲巅峰,在俗世中也算是有几分能耐,骗起人来,自然是水到渠成。“堂堂化境武者,不好好修行,却干起欺世盗名的勾当,当诛!”
陈钧杀意显露,罡劲绕骨,便是一拳轰了出去。张铁云脸色一横:“黄口小儿,也敢教训我。”
他信步上前,迎上陈钧的铁拳,出手便是一招撼山击,这门内家功夫刚劲勇猛,被张铁云修炼了数十年,早已步入大成之境界,如今突破化境,施展出来更是威力惊人。伴随着震山撼岳一般的响动,张铁云全身骨骼收拢,体型似乎缩小了一圈,却变得更加凝实刚硬,这一招撼山击看似僵硬,但正是去繁化简,以力破会,便是一般宗师来了,也不敢有任何轻视。但陈钧回应他的,却只是平平淡淡的一拳。这一拳,古朴大气,似乎几分悲喜自藏,又似万年不化的寒冰般冷硬,拳势从出到收,一气呵成,行云流水,朴质到甚至有些平凡不起眼的程度。但正是这样一拳,却让张铁云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他的双眼几乎无法睁开,澎湃的拳风让他身形无法站稳,撼山击还未触碰到陈钧,就已经显露出了崩溃的迹象,他不得不临时改变策略,驾驭出格挡的姿势。轰!陈钧收拳的刹那,张铁云的身躯也如同山海倾覆一般倒退出去,他退走的速度也不快,可偏偏无法停住脚步,撞塌了红墙,砸断了大殿中的顶梁柱,一路跌落到大殿内贡奉的三清祖师爷铜像面前,扑腾跪倒在地。张铁云的表情惊诧到了极点,他感到一股强大的罡劲束缚着自己,贯通了他的四肢百骸,就仿佛变成了陈钧的掌中傀儡一般,在他的操纵之下,跪拜在三清面前,额头疯狂的碰撞着地面,只片刻就已经磕的血肉模糊。可他根本停不下来,哪怕他全力催发出了化境强者的罡劲,依旧不能挣脱分毫,在陈钧的手中,他就仿佛是个玩偶一般,让他干什么就必须干什么,没有反抗的资格。为什么,为什么此人会如此强大!嘭!嘭!嘭!张铁云的头颅还在不断与地面撞击,整座大殿都在不断颤动摇晃,陈钧闲庭漫步的走进了大殿之中,悠然道:“借道家之名欺世盗名,当诛。在道门圣地行皮肉交易,该死。纵容弟子坑蒙拐骗,谋财害命,三罪并罚,就赐你在三清像前磕头一夜,生死天定。”
张铁云听到陈钧的话语,眼中满是怨毒,可身体仍旧不受控制的朝地面猛磕,大理石地面已经被他的额头硬生生砸出一条条裂纹,他想要反抗,可拼尽全部力气,也终究无能为力。陈钧漫步走出大殿,就在白诗雪气喘吁吁的爬上阶梯来到白云观时,白云观的大殿也应声轰然倒倒塌,掀起滚滚烟尘。“看来你注定一死,此乃天罚,死不足惜。”
陈钧一路走出,不沾半点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