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昊给新生一点点小鼓励。 李大强笑了：“好吧，还有一点留学生的名额，你们不努力也能混上。”
整个操场上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新生们懵了。 接近九成的留级率，来之前，他们是听说了，东园工院想升学很难，非常非常难。 可谁也没想到，难成到这种程度。 白昊又说道：“在这里，我们恭喜姚运河同学，刚刚拿到了普林思大学本科、硕士与博士连读录取，并且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虽然，他连续留级了两次，但证明失败之母还是给了他新的光彩。”
李大强在旁也说道：“这个，要恭喜一下。”
“对了，李校长，我没准备稿子，要不迎新生讲话，您来。”
“我也没准备，要不白校长随便讲几句。”
白昊想了想：“就几句。”
“随便讲几句。”
“那我就随便讲了。”
白昊说完，拿着话筒向前几步：“欢迎各位同学来到东园工院，大家吃好，睡好，休息好，学习好。谢谢。”
李大强眉头一皱：“这不行，这那里象是迎新讲话。”
“您不是说随便几句嘛。”
“随便几句是客气话，拿出你在漂亮国科学会上的气势，不用草稿，一口气讲三个小时都不带喝水的那种水准来，随便讲了两个半小时就行。”
台下，新生想笑。 可他们不敢。 他们来了已经有大半个月，每天都是恶梦一样的训练，天不亮就起床，然后扛上背包开始跑。 这会，夏天最热的时候，这大操场上别说是树了，连一丝风都没有。 可他们依照教官的要求，还得站的笔直，手在放在裤缝处。 谁敢乱动，保证让你跑十圈。 许多人开始在想，台上的两位校长，一会用升级率吓的他们后背后冷，一会讲笑话想逗笑他们，难道这是一个局。 骗他们乱动，然后罚跑圈？ “真讲？”
白昊又再问了一次。 李大强认真的点了点头：“真讲，我知道你不需要稿子，随便就能讲一个小时以上。来一段，温柔一点，别吓到他们。”
“好吧。”
在白昊同意之后，正准备讲，李大强又说道：“先来一句祝福语。”
白昊想了想：“那，我祝愿今年新生，有二百人能升上大二？”
李大强摇了摇头：“我感觉可能性不大，因为我准备调整考试方式与难度，头一年就要让他们明白，学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然，混文凭很容易。”
“好吧，我想到题目了。我这次演讲的题目就是：生命是漫长又短暂且分章节的。”
李大强微微点了点头。 论演讲水平。 白昊现在敢说是京兆第一人。 只是李大强不知道的是，白昊这些东西都是抄的，重生前自己开公司，因为要演讲，经常夜里看世界名校、名人的演讲视频。 看的太多了，自己也就记下了不少。 烈日下、三伏天。 白昊讲的兴起。 等结束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衣服上都能拧出水来。 李大强的结束语更精彩：“今年的新生不错，新生迎新大会上，竟然没有一个人晕倒，这是一个好现象，很好。可以解散了。”
迎新大会，去年有人晕倒吗？ 保持训练的姿势，三伏天、烈日下，几个小时站在那里，体质差一点晕倒不要太正常。 李大强宣布结束。 只是迎新大会结束，想去休息暂时还不可能。 还要排队领新生礼包的。 不同专业的学生，要领不同的礼包。 等结束之后，食堂里准备的都不是在这里吃的饭，大桶的冰醪糟、包子。 回到宿舍，有人打开新生礼包，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跳起来了，一身的疲惫一扫而空。 一盒绘图工具。 七个大件，带各种小配件，然后是三只笔。 这位新生拿起鸭嘴笔，放在手中小心翼翼翻看着，然后是双针圆规，就是那种等距定位用的。 侧面，还有两只蛇形尺。 每一样工具上，都有一个非常特殊的标志。 东园工院那只汉式凤纹。 另一位新生也急急的打开了自己的新生礼包，也有一盒。 “我哥说，那个学生有一套帝都绘图仪器厂生产的一盒套装，那是财主。”
最初那位嘿嘿一笑：“外行不是。我爸说过，最后的绘图仪器是地堡国的，贵的要死，一套顶他一年工资。然后是就是九厂的，九厂的东西有钱难买，因为九厂所属的厂子都不分配不过来。然后才是九厂采购的倭岛绘图套装，再下来是进口的倭岛绘图套装。”
“等一下，为什么同样是倭岛的，还分高下。”
“因为，小倭子正常出口给咱们的，全是下等货，九厂采购的是小倭子出口给漂亮国的，所以差很多。”
“你的意思是，九厂的这个，比小倭子的好。”
“好不好，将来你们会相信，现在我也没办法证明，不过我爸就是这么说的。”
“这一套值多少钱？”
“很贵，没价。因为不懂行的人，不懂这东西的价值，懂的人肯定不会转手卖给其他人，毕竟数量很少。”
这位同学真没说假话。 九厂有指定工厂特制的各种工具，确实没得卖。 没办法卖。 一把老虎钳子，市面上最多几块钱。可定制的这些，成本就需要几十块。有差别没，肯定有，同样剪钢丝，一上手就能感受到差距了。 而且因为是定制的，产量本身就不够。 多用于九厂下属的各厂子内部分配，每一套工具都有编号，分配到人管理。 差价最大的。 九厂特别定制的一把千分尺，足足比市面上卖的普通的那种，贵了四十倍。 很普通的游标卡尺，也能贵到五倍以上。 而精致版的一把卡尺，价格差十六倍，就这还是九厂定制产品的成本价。若加上运输、市场费用，二十倍卖出去，销售这种卡尺可能都感觉亏了。 此时，宿舍那位新生，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 把这套绘图工具，拿回家，给自己的父亲。 不是给父亲看看，而是给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