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爆发力极限,动力极限,不考虑发动机寿命的情况下。 零点九升的发动机,最大马力可以有多少。 白昊这个,接近三百匹马力了。 短距、高速、超加压。 正在研究室拆一台柴油发动的达文东用布包住了头发,然后双臂不是袖套,而是他用布带缠紧的。戴着一双帆布手套,正在认真的拆解着面前的柴油发动机。 已经确定,这一套发动机来自毛熊的克拉斯重卡。 这时,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名是研究总办的,一名是厂保处的人。 “有事?”
达文东人还钻在机器下面的。 “厂长找你。”
“厂长。”
达文东一下就从机器下窜了出来:“厂长看到我的报告了?”
厂保处的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负责带你去见厂长之前走流程。”
走流程? 什么流程。 剪头发,从内到外换衣服,然后再套上防尘服。 达文东又期待又兴奋。 防尘级的研究室,而且还有电磁防护,还有恒温保障,还有…… 达文东知道,自己即将去的地方,一定是九厂的高端实验室,要知道他们拆解那柴油机的地方,就是一个空车间,然后用木板隔成了许多小隔间。 最后,戴上护目镜之后,达文东见到一个在全玻璃罩保护下测试运行的发动机。 很小。 但结构复杂到他一眼看过去,竟然大部分没看懂。 当达文东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数据之时,几乎跪了。 零九升的发动机,跑出了三百八十匹马力的动力,在这东西面前,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渣。自己研究的东西和这东西比起来,就是自行车的摩托车的差距。 那么,自己有资格站在这里吗? 自己配不上。 这时耿于秋走了过来,甩了厚厚一本资料给达文东,然后说道:“把你的新式气门画出来给我看看,你手上的是你看到这台发动机的相关资料,保密条例相信你背过,毕竟你们所也是研究六对轮发动机的。”
达文东不敢有一点怠慢,看那边有作图台,跑过去就画。 耿于秋对白昊说道:“有个很大的问题,咱们比赛的赛道总长约二十一点五公里,跑十圈按二百二十公里计算,小龟的油箱只有二十升。”
白昊看着正在运转的发动机,笑了:“全力的话,跑七十公里。”
耿于秋回答:“有上坡路。”
“就是说,六十公里都难?”
“恩。”
耿于秋说道:“所以,肯定有一个加油点,谁加油的次数少,谁就比别人快一点点。我推测,小倭子最终的也不会超过一箱油跑八十公里,漂亮国人的手法更粗野,他们能跑五十公里。”
白昊点了点头。 赛车的油耗有的甚至达到百公里七十升。 小龟零点九升的发动机,百公里三十升不过份。 看着玻璃窗内的发动机,白昊下意识就去摸烟,可烟在门口的时候就让没收了。耿于秋递了一根棒棒糖给白昊:“你想赢,你认为我们不想赢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世界冠军怎么样,托幼它汽车世界一流怎么样。”
白昊嘴里吐出两个字:“办他!”
耿于秋指着发动机:“你上次提到的几次技术,很高明。但不成熟,要改进的地方太多了,未来肯定是家用车领域高端车的技术。”
耿于秋说的不成熟,因为白昊能记得技术要领,却不知道技术的内核,有些部分还需要摸索,毕竟是白昊重生之前,扛着两吨重车的一点三升发动机,其技术优势绝对有,但能不能吃透,能不能量产,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夏国的研究人员,从零到一的水平或许不如外国人。 但,夏国的研究人员,从一到一百的水平,独步天下。 无人能出其右。 两人说话的时候,达文东把他画的气门新结构送来了。 耿于秋看了一眼:“有创意,而且有实用价值。不过你设想的六冲程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有没有想过第五个冲程作功的时候,喷到缸体的内水会变成水蒸汽,然后需要一个冷凝器。冷凝器有多重?”
“还有,第五冲程要不要润滑。不润滑,缸体会磨损,润滑的时候,水会不会与润滑油相互污染。再说缸体受到强烈的冷热交变应力,会不会炸了?”
达文东低下了头。 他也解决不了这三个问题,甚至于他知道要解决的问题更多。 白昊突然来了一句:“高纯度甲醇。”
“没必要,依然还是要加一个甲醇罐的,这也是增加重量。还多一套机构,所以是画蛇添足的,但是,他的气门设计确实有独到之处,还有,他的风冷式设计我们需要计算一下,如果真有能够用上,少了水冷装置,多出来的质量可以多装一点油。”
耿于秋说的很直白。 这样的直白非但没让达文东反感,反而感觉很亲切。 比起一昧的嘲笑让人心里舒服多了。 耿于秋又对达文东说道:“有个消息,并非保密的,但你们研究所未必知道。在五月份的时候,将会有一场比赛。所有生产小龟的车厂,以及有兴趣的都可以参赛。漂亮国佳士拿公司,世界冠军谢尔比先生会参赛。托幼它公司也会安排技术人员改车,以及一位世界级的冠军车手参赛。”
“厂长,想赢。”
“九厂,想赢!”
“我,耿于秋,想赢!”
“这里,每个人,都想赢!”
耿于秋没说不想输,而是说了想赢。 “你,达文东,想赢吗?”
达文东整个人如同打摆子一样颤抖着,学生时代、博士时代、研究员时代,他从来没有过此时的感受。 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述他的心情了,只能是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 耿于秋却很平静的说了一句:“研究,都是从无到有的,去读资料,然后告诉我,怎么样改进气门,怎么样让水冷变成风冷,想赢不是喊出来的,是干出来的。”
“恩。”
达文东转身就去那边绘图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