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民看白昊一脸笑意,却沉下了脸:“白昊,你当自己是谁,真不怕别人在背后说你什么坏话?”
这话问的。 白昊非但不气,心里还挺舒服,李爱民是真把自己当晚辈了。 白昊一握李爱民的手:“李伯,我能是谁?我是吃了,还是占了,还是拿了。有这么多叔叔伯伯婶婶的把我当回事,我办成了事,这回来了大家伙都高兴。再说了,你让我怎么办,全部放在九厂,不能吧。”
唉! 李爱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那怕他知道白昊说的是实情,也明白当下白昊这样的作法可能是最合适的。 可这事,依旧还有毛刺呢。 李爱民说道:“你想想,你这么一整,我那边从早到晚接了不知道多少电话,大部分都是和你有关的。将来万一有人说起来,你怎么,怎么,怎么着。总有人心思不正,你办这事会落下话柄的。”
“问心无愧便是。”
“傻。”
李爱民就是想来劝一句。 倒是看白昊想的通透,也没打算再说下去。 再想想,付强估计心里有数,要劝也劝过的。 李爱民想的没错,说的也没错。 就他们说话这当空,有几个跑来想分一杯羹的厂子,付强一听厂名,也就回了一个字。 滚。 这些滚蛋的厂子,还没出九厂的区域呢,就开始编排白昊的坏话了。 就是李爱民问的话,白昊你把自己当成谁了。 邬青道一句话却把李爱民给说的无言以对。 邬青道自然是知道那些骂骂咧咧离开的小厂,全厂上下不足百人,张嘴就能代工白昊的小蚂蚱摩托车,没打出去就是留了脸面。 见到李爱民之后,邬青道说道:“李爱民同志,账本这事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秦州工业厅都没资格查。但我还就告诉你一句话,不管外面怎么传,大账小账,白昊的私账我都清楚,那一船的东西,运费是九厂账上的,但东西,全他奶奶的是白昊自己挣来的,没花账上一毛钱。”
这话把李爱民噎的一句话都回不上来。 白昊赶紧打圆场:“不,不是这道理,没有夏国也就没有我,更办不成这事。是我弄来的,可我有虎皮扯,小有功劳,小有功劳。”
邬青道依旧强硬:“你也别这么谨慎,原本是什么就是什么,这次就按你的意思办,咱们给你撑场面。”
邬青道虽然也是管账的组长,可他的级别比郑建国、白蕠等人高。 他只比郭奉贤低半级。 原本只是好奇,过来看看,顺便继续搞自己的研究。 可谁想,白昊这边很让自己开心,而且有更多的数据,更多的素材,自己在经济学上的研究可以更进一步,这才安心留在九厂。 李爱民只能点点头,算是认可了邬青道的话。 付强这时接了一句:“不过,白昊从小倭子里后来拿到的和解赔偿,这事有一说一,一起打官司这些各省大厂,还有工电自然是有一份的。这事依然是明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这账怎么算,怎么分。老头子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和他们聊聊。”
“也罢,那说说我的事。”
李爱民先是来劝白昊,可现在看来自己反而想的简单的,那马上说正经事:“秦州总是你的根,给点。”
“好说,蚂蚱也不可能只给一家厂。”
白昊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话锋一转:“但汽车这事,要有一个硬条件,我需要各家对汽车有兴趣的厂子,那怕是单独的发动机厂也行,我有两项研究,他们必须出人出力,钱可以不出。”
研究。 这事付强都不知道。 白昊继续讲:“地堡国有两个成熟的技术,原本是用在他们给我的柴油发电机上的,现在我要用在汽油发动机上。而眼下的汽油发动机是倭子的技术,我要把鼠罐混合气再循环,还有加速省油两个小装置融合进去。”
李爱民也是老工业出身,竟然听不懂。 付强也表示自己不明白。 毕竟不是学的汽车发动机专业的。 接下来几天,客人来的不少,九厂摆酒招待一些重要大厂的代表,这些都是小事。具体的事情来的大厂都没有急着谈,因为九厂那二百九十六只集装箱还没到。 九厂肯定是要处理了这事,但和他们没什么关系。 他们等的是郑建国等人回到九厂,而白昊显然不愿意直接面对他们,那怕是张建业都找不到白昊在那,九厂的正式厂区是不让靠近的。 虽然要等,这些厂子却也不急,他们也在相互竞争,同时整理材料,拿出自家厂子的竞争实力来。 有发动机厂,也听到白昊提出的要求了。 很难,可越是难,越是代表有价值。 终于,集装箱到了。 白昊开始召集人马准备寻宝,小犬纯一郎也守承诺,他的人全部换上九厂的工作服,绝对不表露他们是倭人的身份,不会说夏国语的尽量别开口。 五位教授到了,然后呢,却有好些人没来。 什么情况。 封遇春叫人去催,今天也没有实验任务,搞什么呢。 催了两次,这些人才过来,却是一个个低着头,然后都相互看看,最憨的屈偲被推到了前面。 屈偲,人称屈二傻子。 伍千野很不高兴,很明显,你们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让屈二傻子出来顶包。 屈偲看了一眼自己老师那张黑脸,吓的一哆嗦,几步走到白昊面前:“这个,白厂长,我们写了检讨,我们整错了,半个月搞了个研究,结果有点上头,搞偏了。这个,那,一个小不心,几十万经费就花掉了,却没完成研究任务。”
“啊,这个。”
白昊突然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说他们错了,可他们在研究的时候偏了,确实没完成任务。但他们很辛苦,也很拼的,白昊很想说几十万没事。 但考虑到还有其他研究小组的,就这么什么也不说,似乎也不合适。 白昊只能小声问:“偏到什么地方了。”
研究搞偏,这事是对还是错。 谁能说得清。